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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之事,你可曾对祖母说起?”慕锦毅挣扎着要坐起来,盯着慕维问道。
“不曾,奴才不曾说过,世子爷您还是躺着吧,大夫说了让您休养一阵子,莫要在耗心神了,方才太夫人已经命人替您向太子殿下告过罪了!”慕维急忙上前制止他的动作。
慕锦毅一把抓住他的手,“昨夜之事,绝不能对任何人说起!”
“奴才懂得,世子爷放心吧!”慕维拼命点头保证。
慕锦毅松了口气,身子一软又跌回床上。
饶是他一向身强体壮,经过昨夜又是泡河水又是冲冷水的也受不住了,昨夜就开始有点不舒服,只是因他内心的不舒服远胜于身体的不适,是故也没留意,直到早上听到慕维在外头连唤了他好几声,他听得清清楚楚,可就是全身无力起不来,一时又觉得头痛欲裂。
慕锦毅这一场病来得突然,生生吓坏了慕国公,或许对于太夫人来说,慕锦毅是延续慕国公府荣誉的唯一希望,但对于慕国公来说,这个儿子却承载着他初为人父时最大的惊喜与骄傲,更何况慕锦毅从小与他最亲,连亲自教养他的太夫人都要靠后。
“都说了不要带什么兵,好好过日子不行吗?偏要去打打杀杀的,你瞧,才带了一回兵就这样了!”慕国公边抹着眼泪边指责儿子。
慕锦毅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父亲,儿子这是着了凉,又不是受伤,怎的扯到带兵上去了!”
“以往你天寒地冻的还穿着件褂子在院里舞刀弄枪的都没事,怎的一带兵回来后就大病一场,说不定是从战场上惹了什么脏东西回来才这样的!”慕国公振振有词。
慕锦毅哭笑不得,简直都不知要如何劝慰他了,只好再三保证今后一定好好照顾自己,绝不会再让自己再生病了。
慕国公也知道让儿子不再带兵是不太现实的事,不说儿子不肯,就连自己的母亲也是绝不允许的,慕国公府世代从军,慕锦毅又是这一辈中最为出色的,太夫人将毕生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怎么可能允许他远离沙场呢?
他无奈地长叹口气,谁让自己没用呢,只能把担子压在年轻的儿子身上!若是兄长还在就好了,光耀门楣什么的交给他,自己安安稳稳地做个慕二爷,儿子也不用那样辛苦打拼,独自一人撑起门庭。这种想法虽说是自私了点,但是,谁让他见不得宝贝儿子那样辛苦呢!
“国公爷您放心,奴才也向您保证,绝对会时时刻刻盯着世子爷,绝不让他做出有损健康之事来的!”慕维也拍拍胸膛保证道。
慕国公瞪了他一眼,“你小子还敢说?瞧你是怎么伺候的?把人伺候到着凉生病的地步!”
慕维苦哈哈地道,“奴才知错了,国公爷饶命啊!太夫人那还留着奴才五十个板子呢!”
“活该!让你伺候不尽心!”慕国公啐了他一口。
慕锦毅靠坐在床上微微笑着看这二人一来二往的对话,冰冷的心中慢慢生出一丝暖意来。
“太子殿下,如今五皇子那边已经通过卢大人在好些重要的位置上安插了他们的人,再这样下去,只怕……”一位幕僚忧虑地道。
“孤何尝不知,他们虽做得十分谨慎,但哪能瞒得过孤去,那些位置目前瞧着不显山露水,待过些年便是关键之处,孤那位德母妃果真不容小觑啊!”
“殿下,卢大人如今年事已高,迟早会退下来,殿下当前最重要的就是要防止五皇子那边将吏部侍郎楚大人拉过去,臣瞧了这些日子,皇上对楚大人颇为赞赏,说不定是为接手尚书一职准备的。”另一穿着官袍的中年男子提醒道。
太子点点头,“那依诸位所见,要如何防止他们将楚大人笼络过去呢?”
“与其防止不如直接把楚大人拉到咱们这边来!”
“王兄所言极是!”
“那诸位有何办法可以将楚大人笼络过来?”太子问。
众人沉思了一会,首先提议笼络的那位青年文生率先开口道,“最为有效的莫过于联姻了,楚大人膝下有两女,长女乃嫡出,次女为庶出,两女如今均未婚配,殿下不如将那位嫡小姐纳为侧妃!”
“在下认为不妥!”着官袍的中年男子摇头道。
“大人有何高见?”
“五皇子刚娶了吏部尚书卢大人孙女为正妃,殿下马上又纳吏部侍郎楚大人嫡女为侧妃,这会让皇上觉得殿下对兄弟过于……况且,在皇上眼中,德妃娘娘这些年一直对殿下照顾有加,五皇子与殿下又是兄友弟恭,殿下若纳了楚氏女……”
众人沉默了,不得不说德妃这些年隐藏得极深,朝中上上下下无人不知她对太子殿下关爱有加,所出的五皇子与太子殿下亦是兄友弟恭,若太子纳了楚大人嫡女,还真说不定让人觉得他平日对德妃、对五皇子都是惺惺作态。
“纳与不纳,此事待孤再考虑些时日。”太子揉揉额角。
与时同时,德妃所居住的永庆宫内。
德妃笑意盈盈地拉起朝她行礼问安的陶氏,“是楚夫人吧,听闻你前不久得了一对麟儿,本宫也来沾沾福气!”
“娘娘言重了,妾身惶恐!”陶氏急忙回道。
“楚夫人不必如此,举眼望去,不说在京城,就是在整个大商国内,也极少有人能一举得两男的!”德妃笑着道。
“妾身惶恐!”陶氏把身子弯得更低了些。
德妃仍是笑盈盈地拉着她的手,直把陶氏拉到她下首左边第一张椅子上坐下。
其他各府的夫人见德妃如此礼待陶氏,都不禁在心中各自思量一番。
“听闻夫人还有一子一女,不知可都定了人家?”德妃又对着陶氏道。
“回娘娘,犬子已定了礼部尚书凌家大小姐,小女暂未定下!”陶氏急忙站起躬身回道。
“原来如此,听闻楚小姐是个孝顺娴静、德容言功俱佳的,也不知谁家儿郎有这等天大的福气能娶回去!”德妃别有深意地道。
陶氏心中一突,强压下那丝惊慌,低头垂眉道,“娘娘谬赞了,小女生性愚钝,实在当不起娘娘夸奖!”
德妃微微一笑,也不再对她说什么,转头与另一位夫人说起话来。
慕国公府太夫人眼神复杂地望着陶氏,没想到晋安侯府那位三小姐竟然入了德妃的眼!德妃虽不是太子生母,但太子一向对她敬重有加,将来太子登基后她也会是这后宫中最有地位的。如今德妃那番话,谁娶了那三小姐就是有天大福气的,她都这样当着这么多诰命夫人说出这话来了,谁家敢与她争啊?
又想想原来慕楚两家商议得好好的亲事最终泡了汤,生生让自家折了晋安侯府这一助力,太夫人对始作俑者夏氏又更恼上几分。
陶氏忐忑不安地回到府中,先向今日因身子不适没有进宫的婆婆请了安,然后再回到自己院里,刚进入房门就命人急忙寻楚仲熙来。
正在外书房与林炜均说春闱之事的楚仲熙听了下人的禀报后不禁有点诧异,自家夫人自己还是知道的,没有重要的事绝不会打扰自己会客。
想到这,楚仲熙也有点坐立不安了。
林炜均察言观色,便主动起身告辞道,“今日得大人一番指点,炜均茅塞顿开,如今大人既有事,炜均便先告辞了!”
楚仲熙颇有点歉意地朝他笑笑,但到底担心妻子,是故也不多作挽留,便命人送对方离去。
林炜均跟着刚出了书房所在的院门,便见二少爷楚晟彦走了过来。
“林兄这是要告辞返家了?正好,我有事得出门一趟,咱们便一同走吧!你去忙别的差事吧!”楚晟彦见他从里头出来,便笑着道,最后一句却是朝着带路的小厮说的。。
小厮朝他躬躬身,便离开了。
楚仲熙回到陶氏房中,陶氏急急将今日德妃的异样对他说起,楚仲熙听罢便沉默了。
“你说德妃娘娘这是何意?咱们家明慧也不过这两三年才回到京城里的,平日里又是个不爱出门的,哪有什么德容言功俱佳这样的美誉!”陶氏有点担忧地道。
楚仲熙长叹一声,“只怕德妃另有想法啊!”言毕就要抬腿往门外去。
陶氏一把抓住他的右臂,“你别说一半留一半的就走了呀,把话说清楚些,别让人心里着急!”
楚仲熙回头看看妻子急得都要飙出眼泪的样子,轻轻拍拍她的手安慰道,“莫要担心,万事有我,我绝不会让人把主意打到咱们慧儿身上来的!”
“你倒是说明白些啊!德妃到底要对囡囡做什么?难道,她想将囡囡纳为五皇子侧妃?这、这怎么可以!我的女儿哪能给人当妾!侧妃再好听也不过是个妾!”
楚仲熙见妻子急得连这些平日里绝不敢说的话都说出来了,不由上前抱着她轻轻晃了晃,“莫怕莫怕,五皇子刚才娶了卢大人孙女为正妃,是绝不会再纳慧儿为侧妃的!”
“那、那她想做什么?”陶氏眼泪汪汪地望着丈夫道。
楚仲熙微叹口气,“德妃娘家大嫂谭夫人半月前带着小儿子上京来了,她许是想替她娘家侄儿拉线!”
“什么?”陶氏大惊失色,旁人也许对德妃娘家谭家不熟悉,她可是一清二楚的,归因德妃娘家在与锦州相邻的兴州,当年她随楚仲熙到锦州时可没少从锦州官家夫人口中听过谭家几位公子的事。
谭家如今当家的是德妃同母兄长谭宗耀,娶妻江氏,膝下共有三儿一女,长子早已婚配,次子是庶出,若德妃要牵线的话说的应该是谭家三少谭诚林,可此人却是个男女不忌的色中饿鬼,当年可没少仗着家势欺男霸女,引得兴州百姓怨声载道,只是迫于谭家势大不敢声张而已。
假若德妃想替她三侄儿聘娶自已女儿……想到这,陶氏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若女儿嫁进谭家,还不知被人如何作践呢!
楚仲熙见妻子神情惊恐,知她想起了谭家之事,不由安慰地拍拍她的后背,“莫怕,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就算德妃有此想法,也得看那谭家配不配得上晋安侯府!”
一个破落户而已,早些年凭着与先皇后那丁点远得不能再远的亲戚关系谋了个小官职,如今仗着家中女子在宫中有几分圣宠便横行霸道,就算外头穿得再人模狗样,也掩不去满身的恶臭,如今竟敢肖想自已女儿,也得看我答不答应!楚仲熙脸上一片阴狠。
“早知会惹来那家豺狼,倒不如应了与慕国公府的亲事呢,慕国公夫人再不着调,只要世子与太夫人看重囡囡,她也不敢胡乱作践人!”陶氏不由得起了丝悔意。
楚仲熙暗叹口气,谁说不是呢!慕世子总比那谭家三少好得多了,最起码人品端方,单这一点那谭家三少就远远不及,只是如今千金难买早知道!经过德妃今日那番言行,谁家还敢求娶慧儿,这不是明明白白的与德妃抢人吗?
“娘娘既然觉得楚大人前程更好些,为何当初不替五殿下求娶他家的姑娘?反而娶了卢大人家的小姐?”德妃的贴身大宫女秀春问道。
“本宫等不及楚大人升任尚书,只能先借着卢家的势谋取一番。”德妃叹道,“若不是皇儿闹了那一出,说不定本宫不用那样着急,如今动作频频,也不知会不会引起皇上与太子的注意。”
想到迷惑了儿子的那位刘氏女,德妃眼中一片狠辣,“那姓刘的贱人竟然还活蹦乱跳的,他们到底是如何办事的?”
“回娘娘,五殿下护那刘氏护得紧,他们也总找不到时机!”秀春解释道。
“护得紧?难不成还是时时刻刻护在她身边?总有落单的时候吧?”德妃恼道。
“殿下府中的人来回,许是殿下派了人暗中保护刘氏,是故我们的人总不能得手!”
“真真是本宫的好儿子,若他把这心思用到正途上,何愁大业不成!”
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怒气,又对秀春道,“你传本宫命令,让大嫂这段时日好好约束三儿,绝不能再让他做出那种事来,京城可不同兴州,若他行事再不收敛,本宫也护不了他!”
秀春应了声便行礼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