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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许茉在陆子衡怀里醒来,二人同睡在一张床上……
“喂,臭小子!你怎么不打地铺了?啊,我的衣服呢……”许茉发现身上衣服竟换成了一条很透的睡裙,盯着陆子衡脸色不善起来,用眼神指责他昨晚行为不轨。
陆子衡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脑袋,看见许茉凌冽的眼神,控诉道:“是你要我抱着你睡的,衣服也是你非要我给你换的,都是你让我做的……”
“我让你做你就做?”许茉挑眉,“我还让你只许想不许做,你咋就不记得了?”
“我没有违背你的话,”陆子衡一掀开薄被,露出两条长腿,“看,裤子还穿得好好的。”
许茉抱胸,轻蔑道:“你也可以干完坏事再穿上。”
陆子衡百口莫辩。昨晚被许茉灌得醉醺醺的,到底做了些什么,其实……他也记不清了!
许茉忍住嘴角那丝笑,一个爆栗开在陆子衡头顶,指着锁骨下满:“陆色鬼,看你啃得我到处都是红痕,还说没有对我干坏事!”
陆子衡彻底迷糊了,也怀疑起自己来。难道他真的酒后乱性……
陆子衡想起昨夜似乎是做了个春-梦,梦里还有许茉。难道他把每天想想的东西潜意识付诸行动了……
陆子衡暗骂自己鲁莽,怎么这么控制不住自己。
许茉见陆子衡沉思,心里偷笑。陆子衡不记得,她可记得清清楚楚,虽然也微醺,但神智很清晰。确实是她在酒精刺激下心情既兴奋又愉悦,强迫陆子衡给她换衣服的!
至于脖子下的那几个红痕全是野蚊子叮的。小屋平时没人住,好不容易来了两个大活人,蚊子们干劲都很足,再加上许茉细皮嫩肉本就格外招蚊子。
……
许茉拉着陆子衡去渔村里游玩,跟着一个相熟的渔民出海捕鱼,晚上同那个渔民一家在沙滩上烤了鱼吃。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许茉心情自在,陆子衡却时常失神,不知在想什么。
夜里,许茉把陆子衡从地铺上捞起来,扔在床上:“蚊子多,你血比较香,靠近些,让它们叮你。”
“好。”陆子衡顺从的搂着许茉,把她露在外的皮肤都用薄被盖好。
折腾了一天,许茉也确实累了,安静入睡。昏暗里,陆子衡睁着一双眼睛,一下一下缓慢的眨着,显得心事重重。
在许茉即将入眠的时候,听见陆子衡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唉!第一次啊……我居然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做了,一点印象都没有……”
许茉差点没大笑出声来,原来他一整天想的是这个!她还以为他怎么了呢!
许茉掐了陆子衡胸膛一把:“陆先生!你的第一次还在呢!”
陆子衡被许茉这么一说,先是惊喜,后又窘迫:“没有,我说的是……第一次出海打渔。”
许茉挑眉:“我说的也是打渔啊,你又想到哪儿了陆色鬼?”
“……”明明就不是。陆子衡暗自腹诽。
第二日一早陆子衡醒来时,许茉已经不在了。桌上留着一张纸条。
“陆先生,我有事要处理,先走了。这两天不要看电视,也不要看报纸,别回学校。等我。——你的主人许茉留。”
陆子衡捏着纸条,心里隐约猜到些什么,眉间郁结。她要去做什么,他早就知道的。
这个女人飞得太高,从前,他只能仰望着她的影子,等待她飞累了,降落在他身边。想抓住她,又怕她想沙子,抓得太紧就会流走。只有强大的男人,才配站在她的身边……
陆子衡神色复杂,眼神坚定而带着些冷意。自从她愿意和他在一起,自从,他尝到了她的味道,陆子衡就知道,他这次是死也不会放手了……
陆子衡手机响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串电话号码,并不在通讯录上。但,其实这个号码,他早已烂熟于心。
陆子衡脸上燃起一层温暖的笑意,接起电话。
“喂,爷爷……”
“……”
陆家的老爷子早就故去了,这个陆子衡口中的“爷爷”并不姓陆。
……
记者招待会在戴维斯酒店开的,只邀请了日、晚、晨、商四家报纸和N市官方网络新闻媒体,都是先前报道分析了许、江两家可能闹掰新闻的。电视台本也在应邀之列,许茉却强烈要求取消邀请。没有必要闹得全媒体参与。
江易辰与许茉两位当事人大概将事情澄清了一番,申明婚约继续有效,并公布了婚期就在十一月。接下来是最难熬的记者提问的环节。
“许茉小姐,你的意思是说,之前你在游轮上说的要与江易辰解除婚约、永远不嫁给他的话都是赌气吗?”
许茉嘴角带着僵硬的笑,看了江易辰一眼:“是啊,我只是说的气话,我们感情很好的,只是当天闹了点小摩擦吵了几句。”
“可是有目击者称当晚江易辰抱着一个‘白裙子仙女’离开现场,没有去追你回来,这件事又如何解释?是江易辰的出轨导致你提出解除婚约吗?白裙子仙女是小三吗?”
许茉笑了一声,瞥了一眼那言辞犀利的黑衣女记者:“你都说她是仙女了,你觉得仙女会是小三吗?”
黑衣女记者哑口无言,另一个男记者又举手要问她。真是没完没了的死循环呐!类似的话她已说了不下十遍,好似只要她不按照众人推测的来就没完了。
江易辰从头到尾都欣赏这许茉脸上变幻的表情,有时愤恨,有时不屑,抑或不耐烦。许茉对他那样不屑厌恶的眼神,让他看着很不畅快。
许茉和他一样有着显赫的背景,长相美,身材到位,如果但论可观条件来说,许茉确实是让他很满意的……
江易辰正在以一个男人的眼光“客观”的欣赏许茉,忽接收到许茉一记愤怒、鄙夷的眼神,犹如当头一个闷棍,把他打醒了。
这女人真是……浑身都是刺儿!
……
事情弄完,各自散了,许茉一刻都不想在江易辰身边多呆,立刻就走了。要不是为了那项目的钱,她才不干呢!
可从记者招待会上到现在结束,江易辰的视线总时时在她身上挂着,这是搞哪般?窝火!
“还没看够?”许茉嘲讽江易辰。
“你害羞了。”江易辰手插在裤兜里,笑得有些坏。
许茉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谁理你。”
说完,许茉踩着淡金色高跟鞋的往电梯走去,进了电梯才发现江易辰也跟了进来。
江易辰一手撑在许茉耳侧,靠近,姿势很暧昧,低下头像是要吻她。
电梯门关上,许茉连忙推开江易辰,喘着粗气,瞪着他,“别想用你的脏嘴碰我,离我远点儿!”
许茉晃眼一撇,看见不远处有个相机正对着他们,明白过来,刚刚是有记者在跟着。他是在做样子。
江易辰瞥了她一眼,整理了下被许茉推乱的衬衣领,“刚还在秀恩爱,出了会议厅就分道扬镳,傻瓜会才会相信我们刚才的话。”
狭小的空间,只有江易辰与许茉两个人,这对上一世的仇人夫妻。
许茉一直盯着地面,江易辰则靠着电梯壁,勾着一边唇角,直直的打量着许茉。
电梯终于到了负一楼,许茉觉得下这17层楼犹如走了17万光年那么久。
电梯门刚开许茉就快步走了出去。江易辰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负一楼是停车库。许茉找到自己的车,刚拉开车门身子却忽然被抱住,熟悉的HERMES尼罗河花园香水气味笼罩上来。许茉大惊,这个香水味道她再熟悉不过!
“江易辰你干嘛!”
江易辰抱住许茉,紧紧箍在怀里,手在她腰上抚摸。许茉大怒,挥手要扇他耳光。江易辰顺手抓住许茉手腕,唇吻了上来,一把将许茉推倒在座椅上,栖身上前热烈的吻她的脸颊、嘴唇。江易辰一手抓住她两只手。
“你疯了吗你,江易辰!”挣扎中许茉说得很含糊。他这是做什么?强-暴她吗?!一瞬间,许茉想起了上一世,他也曾这样粗暴的在她身上发泄欲-望,愤怒的、报复的。“你不是爱我吗?想方设法要霸占我吗?好,我就施舍给你……”。可笑的是,他施舍的屈辱,她竟也曾期待过,直到后来爱都成了恨……
“啪——”许茉终于抽出手来,狠狠的打了江易辰一耳光。
江易辰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火从心中来。这女人真是爱扇人耳光啊,竟被她打了两次!
江易辰看了一辆车旁的相机镜头一眼,“不过逢场作戏,你倒是认真了,呵,你以为我是对你有兴趣、爱上你吗?别搞笑了……”
许茉其实也发现了有人跟着,整理了衣领口。因为估计这跟着的记者,许茉立刻压下愤怒的举动,伸手整理了江易辰被揉乱的衣领,笑容绽放,柔情万千,声音温柔,话确实狠毒,“是这样就最好了!千万别爱上我,因为……被你爱会让我觉得恶心。”
许茉转离开,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倒回来,笑着对江易辰说,“刚刚你的戏表演得不错,不过和夜店坐台的哥们儿们比起来,功夫还差点火候,啧啧……我不太满意……差评!!”
许茉说完,得意的走了。
江易辰被羞辱,一肚子火。嘴唇上火辣辣的痛,一抹竟全是血!被许茉给咬破了。这个女人真是要命!说咬就咬,说打就打!
许茉走到公路边才猛地顿住!奶奶的,那车是她的呀!她走个什么劲儿,该滚的是江易辰才是!
许茉正往回走,却听见公路旁边开来的那辆车里有人对她吹了声口哨——江易辰!
江易辰开着许茉的车,摇下车窗对她得意的笑,却不小心牵动了嘴唇上的伤口疼得眉头一皱。
“再见,许大小姐!”江易辰沉着脸对许茉她做了个再见的动作,一踩油门嗖一声,开走了许茉的车。
许茉惊愣之后大急。奶奶-的!她身上就一个手机,钱包还在车里!
“江易辰你停下!”
江易辰故意放慢了车速,从车子后视镜里观察欣赏着许茉抓狂发怒。看见她气得直跳脚的样子,心里正畅快着,却见许茉忽然脱了一只高跟鞋扔了过来!
“啪——”车顶一声脆响,一只金色高跟鞋从车前挡风玻璃咕噜咕噜滚下来。
江易辰一踩油门加快车速,免得许茉再扔鞋砸他。这女人未免也太剽悍了!
许茉怒不可遏,光着脚丫子往车库走。
江易辰,你以为你开走我的车,就很聪明了?
呵!呵!就让姐好好给你的车按摩按摩。
许茉拿出手机给保镖打了电话,“阿左,去找十个修车的来,记住,让他们把家伙都带齐全……”
于是,车库里乒里乓啷一阵响,十多个修车工正在“修理”一辆迈巴赫。旁边放着一把座椅,许茉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光着脚,脚底板都是泥,欣赏修车工拆车。
保镖阿左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可惜。许茉差人去江家把她的车开走之后,用手机拍了几张现场照,看了看。这手机像素也太差了!根本没办法完整呈现现场的精彩纷呈。
江易辰回到家,正回味着许茉被他气得发怒时的样子,忽然手机响了。竟是许茉发来的信息。想来肯定是发来骂的,想想她吃瘪的样子,心里就一阵舒爽。
原来是一条彩信。
江易辰点开,仔细看了几秒,那模糊的相片里,被拆得乱七八糟的车,和他的,似乎很像……
照片下还有几行字:江易辰,我路过时恰好看见有人在亲切问候你的车,绝对不是我哟!呵呵。
末尾还挂着个笑脸的符号。
那,真的是他的车!
江易辰暴怒——“许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