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晋江独发

小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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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侍卫立刻出列,恭谨地问道:“不知道程昭容想看什么?刀枪还是箭术?”

    程宝贝吓了一跳,生怕刀枪无眼伤了邹栾,呐呐地说:“不用了,刀光闪闪的,看着就吓人。”

    厉行风愣了一下,不解地问:“咦,你不是最喜欢看热闹吗?今儿个怎么转性了?他们除了巡逻,整日里便在校场训练,不会伤到人的。”

    邹栾知道程宝贝不善作伪,生怕她露馅,立即上前一步,冲着程宝贝说:“能为程昭容露上一手,是臣等的荣幸,不如就演练一下刀术如何?”

    程宝贝盯着自己的师傅看了好一会儿,只觉得他的面容平淡无奇,实在和那晚见到的模样天差地别,若不是眉间隐隐的印痕和他的声音,她都不知道这就是她的师傅。

    这么好玩的易容术居然不教她,她有些生气,不由得嘟起了嘴,瞪了邹栾一眼,胡乱点了点头。不过,眼看着邹栾和那个侍卫散了开来,拔出腰刀,场内的气氛一下子有点紧张,她的心便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使劲地叫着:“随便舞两下就好,点到为止!”

    两个人对峙了片刻,轻喝一声,挥刀便战在了一处。在陛下面前表演刀法,那是无上的荣耀,那个侍卫精神抖擞,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使的刀法虎虎生风,大开大合,很有气魄,顿时场中一片刀光闪闪,把邹栾笼罩在其中。

    程宝贝看的十分紧张,忍不住抓住了厉行风的手,指甲都快掐到他的肉里了,厉行风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在她耳边说:“放心,依朕看,那个高个的没有使出全力,在让着那个矮个呢。”

    程宝贝定睛一瞧,果不其然,虽然那个侍卫刀法威猛,邹栾步步后退,但那凌厉的刀锋却总是堪堪擦着邹栾的身体而过,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拍起手来,握着拳头学着那人的刀法挥舞起来:“拍他肩膀……刀往这边砍……踢他下盘……”

    厉行风一把拽住了她,沉声说:“宝贝,看看就好,自己不许乱蹦。”

    程宝贝洋洋得意地说:“陛下你不知道,我当初打遍神庙无敌手,我的十八般武艺那是一等一的强!”

    邹栾在场中听得真切,乐得打了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刚好背对着厉行风,眼看着刀锋过来,他的手如鬼魅般地暴涨,在那个侍卫的胸口轻轻一划,割破了那个侍卫腋下的衣服,旋即一个懒驴打滚,故作狼狈地滚了到了另一边。

    “你是什么十八般武艺?那是是摸爬滚打撕咬抓这些不成?”厉行风取笑说。

    程宝贝悻然挠了挠头:“总之赢了就行,你管我用什么武艺。”

    “好好好,你是个绝世武林高手。”厉行风哈哈大笑了起来。

    程宝贝再一看场中,邹栾已经褪了守势,两个人刀刃相加,铮铮作响,那刀法花哨,十分好看,看得程宝贝眼花缭乱,连声叫好。

    那个侍卫一开始用力过猛,渐渐有些力竭,邹栾的刀法看起来不够娴熟,胜在步伐轻灵,两个人渐渐打了个旗鼓相当。

    厉行风见程宝贝看得差不多了,便拍手叫了停,吩咐小平子拿了几锭银子来,亲手赏给了这两个侍卫,笑着说:“你们两个都很不错,看来平日的训练都没在偷懒,要让赵将军好好嘉奖你们。”

    忽然,他停手打量了一眼那个侍卫,问道:“你的衣服怎么破了?”

    那个侍卫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腋下的衣服破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他挠挠头笑着说:“可能是刚才比拼的时候划破了。”

    厉行风狐疑地看了看邹栾,邹栾心里一凛,暗自后悔:他刚才一时冲动,非得在程宝贝面前逞强,动个这样的手脚表示自己早就赢了对手。

    “是不是刚才太使劲崩开了,小武,回去我帮你缝补一下,再不济,拿我的赔给你。”邹栾对着那个侍卫略带歉意地说。

    程宝贝深怕厉行风抓住邹栾,立刻凑了上来,拽着他就往昭阳宫里走:“好了好了,陛下你真是麻烦,你快和我说说,温大人说要怎么治我的病来着?你偷偷地告诉我,不让温大人知道……”

    厉行风一直在昭阳宫呆到了晚上,连编带哄地说了一些温子归怎样治病的事情,而程宝贝呢,也含含糊糊地说了几句师傅的样貌和特点,至于真正的模样,自然她一句话也不肯透露。

    到了就寝的时候,程宝贝正要兴高采烈地拉着厉行风一起洗漱,却见厉行风站起身来,恋恋不舍地准备回寝宫去了。

    程宝贝愕然,死死地拉着厉行风的袖子不肯放手,支吾着说:“陛下,我一个人……有些害怕……”

    厉行风刚刚尝了程宝贝的滋味,真恨不得夜夜和她在一起,可他已经忍了这么些天,若是晚上程宝贝亲昵主动些,只怕他会忍不住和她欢好。一想到两个人情热的时候,程宝贝脑中的定魂针忽然发作……

    他狠了狠心,掰开了程宝贝的手说:“宝贝,这两日朝政甚忙,朕有些疲乏,再过些时候,朕一定天天陪着你。”

    程宝贝小声说:“我不会烦你的,我帮你捏肩捶背行不行……”

    “我……我还要去查圈地的事情,对,圈地的事情有好几宗案卷要看……”说着,厉行风狼狈地逃走了。

    程宝贝忍不住嘟起了嘴巴,狠狠地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一连好几天,厉行风都未曾留宿昭阳宫,白天去昭阳宫中,也经常让柳盈云作陪,甚至有一日单独在柳盈云的绿珏阁呆了很久。一时之间,整个后宫四处传言:这后宫新宠程昭容眨眼间就失宠了,那柳才人手段高明,一下子便把圣眷夺走了。

    红倚回来就气鼓鼓的,跟在程宝贝身边走来走去,一脸的欲言又止。

    程宝贝正在来来回回地晒她的桂花,鼻尖都沁出了一颗颗细密的汗珠。小冠子看见了立刻一溜儿小跑了上来:“主子你放着,这些小事让下人来就好了。”

    “我要自己晒,要亲手晒的才香。”程宝贝抹了一把汗,看了看天边的秋日,心里十分快活。

    晒好桂花以后,程宝贝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这些桂花旁边,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拿了一个靶子翻,红倚嘟着嘴说:“主子你还有心情晒花,陛下都要被人抢走了。”

    “抢的走的都不是我的。”程宝贝喃喃地说。

    红倚的鼻子有些发酸,蹲在她旁边说:“主子,你别难过,我们这样也挺好,总算比以前在秀女房里的时候好多了。”

    “我才不难过呢,等这些桂花干晒好了,我要亲手缝两个香囊,一个给陛下,一个我自己戴着,别人都没有。”程宝贝手托着下巴,憧憬地说。

    “主子你会缝吗?”红倚怀疑地看着她。

    “缝东西还不简单,不就是针来来回回地在布上戳几下,我一看就会了。”程宝贝得意洋洋地说。

    两个人叽叽呱呱地讲了一会儿,内院里跑进来一个宫女,在红倚耳边耳语了几下,红倚的脸色都变了。

    “怎么了?”程宝贝疑惑地问。

    红倚看着那绿珏阁的方向恨声说:“柳才人又把陛下勾走了!”

    程宝贝不知道这是怎么一会儿事,要说厉行风不喜欢她了吧,可每日里都会到昭阳宫里嘘寒问暖,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全给她,太医局的补药流水似的送进宫里;可要说厉行风喜欢她吧,怎么再也不搂她抱她,再也不在昭阳宫就寝了呢?

    曾经有一天她心里挂念厉行风,便央了红倚炖了一碗银耳白果汤,喜滋滋地去御书房看他,没想到走到半路,便看到田淑妃和厉行风从另一条小径上过来,她怔了一下,便慌慌张张地躲到了树后。

    其实程宝贝也明白,厉行风是个皇帝,他不可能属于她一个人,她若是心生嫉妒只会自讨苦吃,可是,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还是会难过,那种心被掏空一样的难过。

    从那次以后,她就再也不去御书房了,眼不见心不烦,呆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就好像厉行风只属于她一个人一样。

    可是现在,她没办法自欺欺人了,柳盈云就在她的昭阳宫里,很有可能在她的一墙之隔和厉行风在卿卿我我。

    程宝贝忽然便思念起邹栾来了,他是她的师傅,也是个男人,一定知道厉行风为什么会对她这样忽冷忽热吧?也一定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以让她不要再这样难受了。

    想到这里,她灵机一动,借口这里的阳光被树荫挡了,吩咐小冠子把那几个晒桂花的筛网搬到了昭阳宫外,在宫外支了个小椅等了起来。

    正值末时,秋后的太阳还是有点毒辣,程宝贝坐了一会儿,看着两拨巡逻的侍卫从宫门前走过,感觉有些头晕脑胀了起来,小冠子看着她的脸色不太好,有些急了,催促她赶紧回宫歇着去,要是她有点什么事,只怕厉行风会把他切成一段一段的。

    程宝贝哪里肯依,以她这几日的观察,这巡逻的侍卫分为三组,邹栾所在的那一组必定很快就会到了,到时候她找个什么借口,差使他帮着搬搬桂花,一定能找机会说得上话。

    “我没事,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大惊小怪的,”程宝贝不耐烦地说,“小冠子你帮我倒杯茶来,我再等一会儿就走。”

    小冠子无奈,只得一步三回头地往宫里走,边走边叮嘱红倚:“红倚你可小心点,带主子到树荫下先歇一歇……”

    程宝贝压根儿没听,伸着脖子往另一处使劲地张望着,忽然,她跳了起来,兴奋地叫道:“喂,这几位侍卫大哥,来,帮我个忙……”

    话音未落,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往地上倒去,不远处的邹栾一看,又惊又骇,不假思索,身形如燕子般掠起,迅疾地射向程宝贝,一下子便把她捞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