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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一片的漆黑,恍若地狱般不断的下坠。早就到进入试炼最后一层的时候轩辕无道就明白。他将走上与李永生完全不同的通道。如今身旁的李永生已经没有踪影。但是他丝毫不担心他会怎么样,相比之下他更担心自己。
因为在他面前,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身披着巨大的黑色风衣,手中握住艾琳巴格的男子正冷眼面对自己。
“我们又见面了!”轩辕无道这样说道,握住艾琳巴格的身姿满是孤傲。面对这个曾经的噩梦,他竟然没有任何的惧意。他本身就是一个不断成长的人物。自然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停住他的步伐。
“我说过,我会回来的。但是这一次我没打算与你战斗!”眼前的幻影淡淡道,握住艾琳巴格的手臂微微颤抖着。那双眸子望向轩辕无道,声音冷冷道:“我知道我为什么打不败你,因为你已经抛弃了过往。所以我才没有击败你。如今,我就让你看一下,你的过去到底是什么吧!”
轩辕无道眸子微微凝固,握住艾琳巴格的他正打算出手。但是眼前的自己已经狞笑着将艾琳巴格插在了地面上。然后虚空破碎,本来失去的回忆再一次浮现出来。这是他一直无法面对的过往。在极度残酷中,被彻底的剥离出来。
那是已经久远到连他自己都忘却的回忆,却在逐渐的回忆着。
“无道,你又贪玩了!”一个老妇人无奈的望着眼前可爱的男孩,那双老眸中闪过一丝疼惜。望着这个灰头土脸的男孩。她小心的拂过男孩的小脸,粗糙的手指拂过男孩的脸,却带着无法形容的温柔。
老妇人已经苍老到极点脸上,据楼的身躯微微低下,眼眸温柔的望着这个可爱的孙子。眼眸充满了慈爱。
那个小男孩可爱的小脸微微抽搐着,眼眸中闪烁过一丝歉意。低下小脑袋道:“对不起,奶奶,我又贪玩了。”
老妇人微微一皱眉,拧了一下男孩的脸。那双苍老的眸子中闪现出一丝冰冷:“轩辕一族的男人是永远不会承认自己失败的,我们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种族。只需要享受众人的膜拜罢了。”
“嗯,”男孩乖乖的点点头,习惯性的坐在了奶奶的膝盖上。奶奶的膝盖很温暖,却也很僵硬。男孩仰起头,那双童真的眼眸中倒映着星空的颜色。
“奶奶,你给我讲故事吧,我最喜欢听你讲故事了。”男孩低吟道,眼眸期待问道。
“好吧,孩子,我就给你讲讲,我们轩辕一族最辉煌的历史吧。”男孩点点头,似乎看见了奶奶年轻时叱咤风云的样子但在一瞬间奶奶眼中的光芒突然暗淡下去,她的面容说不出的苍老。
“还是算了,毕竟已经是那么久以前的故事了。已经被人彻底遗忘了还提起来做什么?”老妇人叹了口气,似乎在自嘲道。那双眸子却盯着男孩,声音严肃道:“无道,你也已经六岁了吧?”
“嗯,”男孩乖乖点点头。
“按照我族的规定,你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伴侣了。你可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种族的孩子,你的身上流淌着最为高贵的血脉!这样血脉必须要有一位同样高贵的女子才可以继承。无道,你将有一位属于你自己的妻子了。”老妇人喃喃道,苍老的声音却带着诡异的苍凉。
“妻子?那是什么东西?”轩辕无道扬起小脸,
“那是一个你必须要用生命去保护的东西,她会爱你胜过爱自己。她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包括生命。她会陪着你,哪怕六道轮回毁灭,都不会改变她的想法。”老妇人温柔道,那双眼眸中闪过一丝温情,似乎想起了曾经。
“真的会有那样的人吗?如果有了她,我就不会孤独了吧?”轩辕无道惊喜道,那张可爱的脸上泛起一丝激动。他很孤独,因为他没有朋友。似乎他怎么都不合群一般,没有人会跟他玩。不过奶奶说过,最高贵的血脉自然有着高傲的性格,怎么会和这些低贱的人在一起。
“嗯,无道,你的妻子一定是这个世界最漂亮的女人。她会爱你到极致,永远都不会背叛你。”奶奶温柔的将轩辕无道揽入怀中,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
“真的吗?这可太好了,她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就像见到她,我会对她好。我会用生命去保护她的!”轩辕无道惊喜道,那双眼眸左顾右盼。
“傻孩子,太会来找你的。一定会的,她会成为你的妻子。像我孙子这么可爱的人。一定会有一个很爱你的人。”奶奶慈爱道。
“真的会有吗?”轩辕无道扬起小脸道,那双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
“当然了,我的孙子,她在未来等着你。她会爱你胜过生命,爱你胜过一切……我的孙子,你的命运很快就会到来了。”
她诡异苍凉的话,如果一句咒语一般。深深震撼了轩辕无道幼小的心灵。而结果便是让轩辕无道苦苦等待了四十年,但是她所说的未来,从来没有到来过……
这是她第一次骗他,也是轩辕无道生命中第一次被骗。
轩辕无道表情震撼,手臂竟然在微微颤抖着。那双眼神已经有了一丝泪光。这是连他都始料未及的。
而之后奶奶将轩辕无道带到了一个偏僻的火车站。
“奶奶,我们是要见我的父母吗?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母呢。”轩辕无道单纯说道,那张脸上带着憧憬道:“奶奶说过,我父母还活着。但是为什么他们不去找我呢?其他人都有父母,就我没有。现在我也可以去见我的父母了。哼,我会把我的父母带给他们瞧瞧,让他们知道我也是有父母的人!”天真的话语却蕴含着让人痛彻心扉的意味,却被轩辕无道轻描淡写的说出口。
“傻孩子,你也会有父母的,我这就去带你见你的父母。”奶奶慈祥说道,那张脸上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苦。
“嗯,我要赶快见到他们。我想知道这么多年,他们到底有没有像我想他们一样想着我呢。”轩辕无道乖乖的点点头,那张小脸上微笑着。灿烂的微笑让人仿佛看到了阳光。这个时候的他对于世界最是期待的。因为他可以见到自己的父母,离别了很久的父母。
一路上,奶奶出奇的沉默,而轩辕无道则愉快的唱着歌,那张可爱的小脸上绽放出微笑,可爱的小脸让人恨不得亲一下。那双漆黑的眸子中映照着清晰灿烂的世界。
当他们到达人流密集,嘈杂的火车站中,奶奶终于停下了脚步。她脸上褶皱的老脸上颤抖的低下,轻轻的吻了一下可爱孙子的小脸蛋。
声音沙哑中带着哽咽响起,冰冷的字符传递出来。“我的孙子,你的父母很快就会跟你见面了。奶奶还有事,恐怕得先走一会。”
轩辕无道皱了皱眉头,出于对奶奶的依赖。他的脸上有些犹豫道:“为什么奶奶不跟我在这里一起等父母呢?没有奶奶,我害怕。我还是跟你一起走吧。”
“无道,你是最强一族的孩子,所以你必须坚强起来。一个真正的强者是不会恐惧的。从今天以后你将不能够在依靠任何人,你必须要独自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我说这些你能理解吗?”
轩辕无道扬起小脸,那双星眸中泛起淡淡的不解。无奈的摇摇头:“我不知道,奶奶。”
“放心吧,奶奶不会抛弃你的,你就在这里等着。你的父母很快就来接你。”奶奶那张老脸慈祥的笑着,那双眸子中闪过一丝疼惜。苍老的手掌抚过轩辕无道的小脸。
当她的身影转身消失在人群中的时候,轩辕无道愣愣的站在这里。眼眸似乎有些呆滞,不知道是该追过去还是该原地等待。就在他的挣扎中。奶奶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而轩辕无道幼小的身体,在车站中整整等了一天。任由人流无情的流过,奶奶说的父母从来没有到来过。她再一次骗了自己。
轩辕无道呆呆的站在人群中,脸色因为寒冷已经变得苍白。当车站再也不剩下一个人的时候,他娇小的身体呆立了半饷,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呜,奶奶,你骗我!父母根本没有来,你在哪里啊?奶奶,我想回家!”
孩童悲戚嘶哑的哭声让暗淡的夜色染上了沉重的悲凉,这个夜晚,就如噩梦一般将他整个世界颠覆。在他以后灰暗的回忆中,他依然清晰的记得那个夜晚的冰冷。冰冷的让人窒息,让人如同身处地狱般寒冷。
“哈哈哈,这就是你的过去啊。还真是有点可悲啊。失去父母,被唯一的亲人抛弃。你还真是一个可怜人!”幻影狂笑着,但是他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太久。当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弥漫过来之后。他的脸色微微苍白着。
在他面前,轩辕无道冷冷的望着他。暴戾与狂暴的气息汹涌着,竟然让他有着隐隐喘不过气的感觉。这种强大,就算是他都无法感受到的。
“我不得不告诉你,你的确激起了我的怒火。但是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你完蛋了!”轩辕无道冷冷道,握住艾琳巴格的巨大的黑剑,那双眸子闪烁着怒火。恐怖到无法绝伦的一击挥舞过去。周围虚空都仿佛被斩断。
不过幻影却冷笑着,身影避开了巨大的光芒。手中的艾琳巴格横斩过去。他等的就是轩辕无道狂暴的时刻。在这个幻术空间中,任何的不良情绪都会让幻术变得越来越恐怖。轩辕无道冷笑着,艾琳巴格与幻影碰撞着。
连续碰撞出火光,两把恐怖的斩神之剑在这一刻发挥出恐怖的威力。连续的火星撕裂着空间。两个人展开了剧烈的战斗。不过让幻影意外的是,就算是到了这种程度。轩辕无道也完全没有丧失冷静。他的攻击被他基本上躲避过去了。
“嘿嘿,你就这点能力吗?难怪你的爱人舍你而去,难怪你的回忆伤痕累累!”幻影出口讽刺道,只有攻破轩辕无道的内心。幻术攻击才可能会奏效。在听到这样的言语后,轩辕无道漠然不语。在眼前的自己面前。他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自己内心的秘密,眼前的人全都知道。
“哈哈,你到底在期盼什么?在你的心中,我竟然看到了期待。想不到你竟然也会有这种东西。这还真是值得讽刺的事情啊。”幻影狂笑道,那双眸子死死的盯着轩辕无道。轩辕无道的脸色微微一愣,那双眸子中闪烁过一丝犹豫。
幻影的话尖锐的刺进了他的心。也许正如他所说,虽然自己的回忆伤痕累累。虽然自己屡遭背叛,但是他心中还是有着期待的。期待自己可以幸福,期待有人会爱自己。可是这些在现实面前都变成了狗屁!
“哈哈,看清现实吧。你就是一个垃圾,一个没有人喜欢,没有人爱的东西。你明明有着花不完的钱,却不肯让别人知道。你的女友,就这样离你而去。这真是一个讽刺。”幻影的自己狂笑道,声音充满了浓重的蔑视!
“你给我闭嘴!”轩辕无道冰冷道,暴戾的气息从他身上涌动着。手中的艾琳巴格也挥斩过去。虽然明知道对方是在刺激自己,在内心中,轩辕无道依然有些怒火。
“怎么生气了?这样可不好哦。”幻影冷笑道,握住艾琳巴格冲击着。感受到轩辕无道的气息紊乱。幻影的声音愈加蔑视。
“没有人会爱你的,没有人会喜欢你的。她们都在乎钱,什么感情,完全都是狗屁。你重视感情,得到了什么?还不是背叛?”幻影冷笑道:“你那么渴望得到爱情。可是你得到了什么?还不是背叛?那些有钱人,他们可以花着并不在乎的钱,却有无数的女人飞蛾扑火?凭什么?感情本来就是狗屁,爱情也一样是狗屁。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你说的,我都知道。比任何人都清楚!”轩辕无道冷冷道,声音中充满悲哀。此刻他柔弱的如同一个孩子。
当他失去奶奶的时候,他才十二岁。
失去奶奶的他,捡过破烂,当过小偷,收过酒瓶,而且,还杀过人。
为了活着,他可以选择无数卑鄙的生存手段。他可以为了吃一顿饭,而跪着地上祈求,求人给口饭吃。人如果到了必须生存的地步,那么做出再卑鄙的行为都不是罪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