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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靖萱病好之后,楚云昊便正式为楚天慕和楚靖萱行册封大礼,楚天慕被封为西宁王,继承楚天歌之位,特许在宫中抚养。认楚靖萱为义女,封为长乐公主。
常籽曦对楚天慕很担心,这孩子现在年纪尚幼,还不明白楚天歌和楚天慕这两兄弟之间发生的事,但随着年龄的增加,楚天慕迟早会知道,常籽曦觉得楚天慕心地商量,实在不想他因为这件事而导致性格变化。
想来想去,常籽曦绝对将实情一点一点的告诉楚天慕,她相信,自己告诉他,总比他以后听别人从口中说出来的要好许多。
这天早晨,常籽曦刚刚用完早膳,妃子们便来请安了。出乎常籽曦意料的,这才杨茹烟不仅依旧和容萱一起来,还和一向独来独往的薛永宁一起,三人在大殿等候时还有说有笑,常籽曦一到,她们就停止了说笑,正襟而立,然后对常籽曦行礼。
常籽曦赐座后,然后不动声色的微笑道:“这次三位怎么会一起来的?”
杨茹烟微笑道:“容贵妃前几天和茹烟去瑶华殿拜访,竟然和薛妃一见如故,便义结金兰,结拜为了姐妹。”
这件事常籽曦竟然都不知道,身为六宫之首,这段时间她一心扑在楚靖萱身上,这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太过疏忽了。
楚云昊依旧没有去瑶华殿,每天薛永宁来向常籽曦请安时,常籽曦都能感受到薛永宁眼中的怨毒,而这次,她的眼神竟然很平静,看起来无悲亦无喜。
常籽曦心中冷笑,现在终于开始学聪明了,学会内敛了。
三人离开后,常籽曦决定去一趟露华殿,昨日得知林悦患病,常籽曦心中便已经有了分寸。
常籽曦凤驾到达露华殿,林悦‘抱病’出来迎接,常籽曦立刻迎上去,扶住林悦,道:“身子不好,干嘛还要出来呢。”
林悦笑笑,常籽曦和林悦互相搀扶着进了内殿,屏退所有宫女之后,常籽曦低声道:“安全过关了吗?”
林悦点点头,“多亏姐姐安排妥当,那胡医奉很是听话。”
“是陛下亲自安排的,他早已经安排好,我可不能抢了他的功劳。”常籽曦道。
林悦闻言笑起来,常籽曦看着林悦,缓缓问:“你真的舍得吗?”
林悦微微一怔,常籽曦轻声道:“你真的舍得他?真的不将自己的心思告诉他吗?”常籽曦说的他,指楚云昊,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对于悦儿得情愫,也许楚云昊知道,也许楚云昊不知道,但常籽曦,却是看的真真切切的,若不是因为这份爱,林悦怎么会背叛自己姑母一心帮着楚云昊呢。
林悦点点头,对常籽曦眨眨眼,笑道:“若是他有心,又怎会看不到呢,就像他对姐姐,悦儿第一眼见到姐姐,就知道他待姐姐是不同的,他本就不可能属于我,而且姐姐不觉得悦儿应该和你们一样,要找一个对自己情有独钟之人吗?”
常籽曦笑道“不错,悦儿这么好。”
“就是说嘛。”林悦笑着应和,“其实我从很早前便决定日后一定要离开,我不想将自己一生最美好的年华都蹉跎在一个不可能爱自己的人身上。”
林悦的一番话,让常籽曦对她的看法又改变了,这个小女子,当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常籽曦甚至想,若是林悦懂武功,生在江湖之中,说不定会成为一个快意江湖的侠女。
“杨茹烟她们来看你了吗?”常籽曦转移话题,问道。
林悦又点点头,常籽曦道:“唉,现在你还没离开,我就已经不习惯了。”
林悦柔声道:“我也舍不得姐姐,你和陛下,是我最牵挂的人,无论我在哪,都会为你们祈福。”
常籽曦握住林悦的手,叹道:“真好,你还这么年轻,出去之后海阔天空,可以过上全新的生活。”
林悦道:“在这里几年,太后虽然对我很是宠爱,陛下也将我当妹妹来待,但还是觉得太累了。”
常籽曦道:“是啊,待在这皇宫,哪里有不累的。”
林悦微微一笑,“不过如果有人像陛下待姐姐一般的待我,就算是地狱,我也愿意去的。”
常籽曦看着林悦,突然道:“妹妹,你觉得陛下待我非常好吗?”
这话问的很奇怪,林悦不解的看着常籽曦,常籽曦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林悦。林悦道:“是呀,我从未见过陛下对姐姐之外的女子这么上心,姐姐为什么这么问呢?”
常籽曦淡淡一笑,“妹妹说的不错,只是……”
“姐姐,自古帝王家多薄幸人,陛下这般的男子,已经足可以算是凤毛麟角,姐姐不可强求太多。”林悦意有所指道。
林悦实在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孩,常籽曦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便点点头,“妹妹说的不错。”
林悦回握住常籽曦的手,“姐姐,只要你用真心待陛下,陛下必不会辜负你的。”
常籽曦哑然失笑,道:“知道了,悦儿以后头上的白发,肯定比同龄人要生的早些。”
林悦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常籽曦柔声道:“因为悦儿妹妹总是为他人着想啊,想的一多,白发自然就生了。”
林悦闻言笑起来,笑着笑着又露出哀愁的眼神,“几日之后就要分开了,自此一别后,可能就相见无期了,悦儿真的很舍不得。”
常籽曦揽过林悦,两人彼此依偎着,常籽曦道:“傻丫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可以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我真的很替你开心。”
从露华殿出来后,常籽曦心情很奇怪,五味杂陈,她对林悦是祝福的,其中有些羡慕,羡慕之后又夹杂着几分嫉妒,或许,只有像林悦这般洒脱之人才有资格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今晚楚云昊没来,他派人来传话,不必等他用晚膳了。
常籽曦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楚云昊今晚挥去哪,瑶华殿!其实就算上次她不说,楚云昊也不可能一辈子不碰薛永宁,男人这种生物,很多时候,碰一个女人并不需要爱。
常籽曦不奢望这次他会像上次一样,中途还能杀回来。楚天慕近来学习很累,功课很多,来吃饭的次数也少了。所以晚膳便只有她一个人。
一个人吃饭,饭菜再好也没什么胃口,于是常籽曦命芸香又添了两副碗筷,芸香奇道:“娘娘,还有人要来吗?”
常籽曦道:“别多问了,去办就是了。”
芸香很快就摆好碗筷,常籽曦让其他宫娥都退下后,对芸香和香怡道:“坐下吧,陪我一起吃饭。”
芸香慌忙道:“娘娘,这万万不可。”
常籽曦斜了芸香一眼,“当日我们一起当军医时,天天一起啃馍馍,有什么可不可的,况且这么一大桌子菜,我一人怎么吃得完。”
香怡看了常籽曦一眼,又看看芸香,道:“芸香,既然娘娘好意,就别推辞了。”
芸香这才和香怡坐了下来,香怡心思一向缜密,常籽曦知道自己心思忙不过香怡,其实她就是心里憋闷,所以想找人陪着自己。
三个女人一台戏,常籽曦虽然不开心,但芸香放松之后,话便也多了,带的香怡话也多了起来,常籽曦也闲不了,便和她们闲聊起来。
吃完这餐饭,常籽曦的心情好了许多,香怡见目标达成,便乐呵呵的和芸香收拾起碗筷。
常籽曦在一旁,喝完一杯清茶后,便准备去偏殿看看楚靖萱,却不想这是一名宫女走了进来,常籽曦认出是薛永宁的贴身婢女雪儿。
雪儿手上捧着一个果盘,果盘里放着比拳头还要大上几分的石榴。
常籽曦一见就知道薛永宁打着什么算盘了,敢情是在跟自己示威了,常籽曦心中冷笑,现在就得意,未免也太早了些,常籽曦收下石榴,等雪儿走了之后,常籽曦对香怡道:“去一趟瑶华殿,就说我突染风寒,病了。”
香怡走后,常籽曦好整以暇的让芸香剥开石榴,石榴籽又红又大,如一颗颗红宝石,入口汁水清甜,常籽曦心中却是冰凉一片。
薛永宁,是你太过咄咄逼人,跟我玩心计?就算楚云昊在你那,我也有本事让他不碰你!你要跟我斗,我便跟你斗到底,倒要看看,谁才会笑到最后!
瑶华殿中,楚云昊刚陪薛永宁吃好饭,正在听薛永宁眉飞色舞的说话,突然得知,常籽曦病了,他立刻站起身,摆驾就要去灵犀宫,薛永宁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竟然会逼得常籽曦反击,立刻楚楚可怜的拉住楚云昊的袖袍。
“陛下,你别走……”薛永宁现在开始后悔了。
“乖,下次再来看你吧,皇后病了,朕要去看看。”楚云昊丢下这句话就忙不迭的出了瑶华殿,丢下薛永宁一人,在原地咬牙切齿。
其实楚云昊又怎么会不知道常籽曦的小计谋,只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想到常籽曦肯为他争风吃醋,心中就很开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