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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克的三十六路擒拿手外带一身金钟罩居然在曹逸仁的手里没走过三招,这委实是让人觉得诧异,诧异之余,安小楼不由得佩服起这个叫曹逸仁的年轻武将起来,他原本认为朝廷里的武将大多都是蒙祖上福荫,干吃粮食不做事的主,就算真有骁勇善战的,也是无法跟那些常年练习拳脚之人相比的,可这曹逸仁居然就轻轻松松将别克给生擒了。
别克就是别克,他被五花大绑,依旧需要三四个精壮汉子来押解他,而古丽则在奋力冲杀不敌之后,很是机敏的逃跑了,对于古丽的逃跑,安小楼感到十分满意,此时并非是他们表忠心死抗死打的时候,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能走一个是一个,走的了才有办法想,因此当安小楼发现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什么抵御力量时,他便死心了。
“带走!”曹逸仁上下打量了安小楼一番,向他身后的兵士一挥手说道,有士兵走上前来想要将安小楼绑起来,却被那曹逸仁阻拦下来了,“这个,不需要五花大绑。”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安小楼看出来了,这人是不敢对自己太用强横的,难道说……不,不可能,安小楼摇摇头,此时此刻,他在这里想破头也未必有用,倒不如安安心心的跟了他们走,到时候一切自然就见分晓了。
青州。
山东的青州府,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市,这里有所有大城镇该有的东西、酒楼、戏院、青楼妓女、赌场杂耍以及天南地北的吃食,这里物阜民丰,一派祥和景象,与一江之隔的江南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那边的黎民百姓都为了躲避战乱,早早的逃离了家乡,藏到亲戚家中或者干脆跑到了深山里。
龙潭阁是青州府最气派的一座院子,它之所以最气派,是因为这其实是一座行宫,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假山水池无一不足,院子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卫兵们都手持钢刀长矛,身披铠甲,站在这烈日底下,任凭汗流浃背,亦不言语半声,似乎保卫这座院子就是他们天生的职责。
“你醒啦?”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安小楼揉揉眼睛,昨夜睡的真是舒坦,那个曹逸仁在抓他们时,并没有对安小楼下死手,不但如此,他竟然还帮安小楼安排了这么一间豪华舒适的卧房,现在的安小楼正懒洋洋的躺在凉席上,肚皮上盖着一片小毯子,床头地面上放了一盆冰,而茶几上则有一碗正冒着腾腾热气的药,看样子是给他服用的。
安小楼摇摇头,这一觉睡的当真是昏天黑地,梦里他都还在逃跑,屁股后头有一群人在追,有官兵,还有忍者,他跑到两腿发颤冷汗直流,最近他好像一直都在逃跑。安小楼抬起头看着那个说话的女孩子,居然是莎莉曼?
“莎莉曼?”安小楼无比吃惊的看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噗!”莎莉曼调皮的笑了笑,“莎莉曼是伺候阿胡拉的,当然要跟随在阿胡拉的左右了。”莎莉曼一边说,一边帮安小楼整理了一下衣衫,又将茶几上的药碗端来送到安小楼的嘴边。
“阿胡拉,你快趁热喝了吧。”莎莉曼说道。
安小楼皱起眉,他推开药碗,什么就喝了啊,没病没灾的,干嘛要喝药呢?安小楼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床非常庞大,能容下三四个成年人并排躺着,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庞大的床,一张茶几,还有几幅字画,字画都很干净简练,没有华丽没有色彩,就是水墨山水画,安小楼出神的望着这些陌生的东西。
“这里是哪里?”安小楼问道。
“呀,阿胡拉,您这可把莎莉曼难住了。”莎莉曼一副为难的模样,“莎莉曼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的,只是知道这里有个王爷的。”
“王爷?”安小楼一下子就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了,他们原本是在营地宿营,结果忽然在半夜三更时,有一群官兵闯入,就这样他们几个人被拎了起来。
“是啊!”莎莉曼似乎对这个王爷一点恶感都没有,提及这个王爷,她的话题似乎特别的多,“阿胡拉,您从没见过王爷吧?这个王爷长得虽然有些凶,但是人却很和蔼的,当然了,这些都需要相处过后才能知道的。”
“你这丫头……”听了七儿的话,安小楼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左也是你右也是你,当真是把话给说圆了。”
“嘻嘻!”莎莉曼冲安小楼俏皮的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她如今也换了一身衣裳,一袭碧绿的纱裙,是典型的大夏民女装扮,莎莉曼的身子较之大夏族的女孩子要高大丰满些,这样的纱裙穿在她身上倒也别有一番风味了。
莎莉曼将药碗又塞给了安小楼:“阿胡拉,您还是把这个药吃掉吧,虽然是他们的大夫给您抓的药,但是我想他们总不至于害死您,要知道您已经这样昏睡了两天两夜了,期间还一直高烧不退呢。”她的脸上显出了忧虑的神情,“在大家伙儿找到我们之前,您可不能病倒啊。”
安小楼看着莎莉曼的小脸,这几日,她的脸整整瘦了一圈,安小楼忽然觉得很对不住这丫头,也许不是跟着自己,她便不会吃这么多的苦了吧,他看看黑乎乎的药碗,横下一条心,管他是死是活呢,吃掉算完,安小楼于是接过了药碗,一仰脖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中药是苦的。
安小楼将空药碗递还给莎莉曼,里面只剩了一些药渣渣,他的嘴巴里满是苦味,要是有一颗大白兔奶糖就好了,安小楼咂咂舌头,他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果然有些不正常的烫手,咦,奇怪了,他并不曾记得自己得病啊。
“你刚才说王爷,是谁呢?”安小楼心里有一个大大的问号,眼下究竟是怎样的局面,七儿她们是否安全,在苏州的三好和史玉婷究竟过的怎样,这都是他挂心的事情。
莎莉曼见安小楼将药喝光了,开心的不得了,她收起空碗,颠颠的将碗放到了外间的圆桌上,又变戏法似的从圆桌上端来一碗粥,这是有些温热的大米粥,里面还加了一些红枣和桂圆,大补啊。
“阿胡拉,您吃,一边吃我一边告诉你吧!”莎莉曼将粥碗又塞给安小楼。
粥很香甜,大米糯糯的,安小楼捧着碗西里呼噜就喝了下去,枣子甜而不腻,乃上好的无核蜜枣,这年月的东西,绝对都是纯天然的,一颗枣子入口,满嘴的香气,安小楼就这样一边喝粥,一边听莎莉曼讲述她这几日的所见所闻。
“那天夜里,我本正在熟睡中,可是忽然被一阵骚动给惊醒了,竟然是不知哪里来的一队兵马将咱们包围了起来,他们一个帐篷一个帐篷的挑开,把咱们的兄弟姐妹,还有我,都给抓了起来……”莎莉曼开心的看着安小楼喝粥,她拉了一张凳子坐在床边,两手缠绕着腮边垂下的鬓角,向安小楼讲述着那晚发生的事。
“你们没反抗么?有没有人受伤?”安小楼半是担忧半是狐疑的问道。
“有呀,好多人都反抗,但是那些士兵似乎不是普通的士兵,他们个个力大无穷,很轻易的就将反抗的兄弟制服了,但是却没有伤我们,最多就是擦破一点皮,后来我们被蒙上眼睛,带到了一处院子,大家都被关在那里,一日三餐有人送来,院子外头有人看守,除了行动不自由,别的倒还好。”莎莉曼歪着脑袋,认真的回答道。
其实莎莉曼不说安小楼也看得出来,她身上没有半点伤痕,可见那些抓他们的人并没有危难这丫头,这让安小楼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后呢?你刚才说我昏迷了两天两夜,究竟是怎么回事?”安小楼皱起眉来,他明明记得自己被抓时的情景,那时候他分明还是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生病了呢?一直到现在他的额头都有些发烫,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觉,这明显就是感冒发烧的症状啊。
“咱们走的时候,有一伙人来啦,就是那天在溪边袭击咱们的黑衣蒙面人,他们个个武艺高强,也不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就在咱们渡江的时候,跳上船来,当时就是杀啊杀的,不知怎地阿胡拉你就被迷晕了,竟然还被他们丢进了江心,后来是那个将领将你救起来的。”莎莉曼说道,她的眸子里也满是迷茫,讲述的话语也有些颠三倒四,让安小楼听了更是摸不到头脑。
“那个曹什么的?”安小楼问道,他的眉心一直就没敞开过。
“是呀,曹什么的。”莎莉曼点头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