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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5章 我不准
听见这个称呼，沈若涵的双眸微微转动。
随即，她自嘲一笑。
有什么可惊讶的呢，自己所谓的兄弟姐妹都快上两位数了，再多一个又有什么奇怪？
只不过稍稍叫她意外的是，这个女孩儿叫冷鸿瀚和那个女人“爸爸妈妈”，语气里明显的亲昵。
这可是其他私生子女不具有的。
她的其他所谓兄弟姐妹，见了冷鸿瀚，通常都是战战兢兢又小心讨好。
不像这个女孩子一样自然。
见到少女，对面的女人露出疼爱的神色，招手道：“小清，来坐妈妈这边。”
“不嘛。”被唤作小清的少女，撒娇的说，“都好久没有看到爸爸了，我要坐在爸爸这边。”
冷鸿瀚露出个宠溺的笑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来，小清，坐爸爸这里。”
“你这孩子，真是任性。”女人佯装斥责了两句。
少女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一家三口，和乐融融。
沈若涵拳头无声的捏起，闭了闭眼，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印象中，她好像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家庭氛围，哪怕是童年时期。
跟背后那三人比起来，她这个正妻所出的女儿，反而更像一个私生女。
她不是妒忌，她只是觉得不能接受。
这个叫小清的女孩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如果他们这么多年过得那么幸福，为什么不干脆做光明正大的一家人？
为什么不能放她们母女自由？
他在外面享受天伦之乐，那季雅倩的那些年算什么呢？
“妈妈，你什么时候去拍婚纱照呀？”正在情绪纷涌之际，少女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婚纱照？沈若涵不禁皱起眉头。
“这个妈妈可不知道，要问你爸爸。”
“再过几天就去。”冷鸿瀚摸了摸小清的头，宠溺道，“怎么？小清想在婚礼上当花童吗？”
“哼，谁让你们不早点结婚，我都这么大了，还怎么当花童呀？”
沈若涵实在听不下去了。
她无声的离开座位，走到冷鸿瀚的桌子前。
小清察觉到身边的人影，仰起头，好奇的问：“姐姐，你有什么事吗？”
沈若涵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冷鸿瀚。
“若涵？”冷鸿瀚愣了一下，才皱起眉头问，“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路过，在外面看到了，就进来打个招呼。”沈若涵面无表情道，“不打算介绍一下吗？”
“你来得正好，给你介绍一下。”冷鸿瀚恢复了笑容，指向对面的女人，“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是你秋水阿姨。”
沈若涵这才正眼看向那边的女人。
接着，她目光一迷茫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从深旧的童年记忆中翻出这个女人的脸孔。
郑秋水，十几年前冷鸿瀚的秘书。
印象中，郑秋水是个能干又脾气好的女人，还和季雅倩关系不错，可她……
居然也是冷鸿瀚的女人之一？
郑秋水捋了一下耳机的头发，朝她露出个温婉的笑容：“这是若涵呀，原来都长成这么漂亮的大姑娘了。”
沈若涵面色冷漠：“那是自然，你们俩的孩子都‘无中生有’了，我当然也会长大了。”
郑秋水神情有些讪讪的。
小清眨着眼睛，低声问：“妈妈，这个姐姐是谁呀？为什么看着有点凶的样子。”
冷鸿瀚有些不高兴，但这个女儿的脾气，他也已经习惯了，只拍了拍郑秋水的手。
“秋儿，你别与这丫头一般见识。”
“放心，我不会的。”郑秋水宽容的笑了笑。
沈若涵懒得看他们的深情对视，径直问冷鸿瀚道：“你打算和她结婚？”
“你听到了？”
冷鸿瀚挑了挑眉，却并没有否认。
“我不准。”
这三个字，沈若涵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你不准？”冷鸿瀚好笑的看着她，“十几年连声爸都没叫过，你以什么立场不准？”
沈若涵拳头缓缓捏起，冷声道：“我以季雅倩的女儿的身份，不准。”
当初季雅倩对冷鸿瀚失望透了以后，想要离婚，他却不让，消磨了她所有的青春之后，还要霸占她的自由。
最终，季雅倩抑郁而死。
既然是他非要把她按在那个位置上的，那就老老实实的把那个位子空一辈子！
听到季雅倩这个名字，冷鸿瀚眼中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
“你是女儿，我是父亲，我还不至于要被你管束。”他淡淡的说道，“若涵，别太任性了。”
“谁想管你？”沈若涵冷笑一声，“你在外面有几百个女人我都不管，但是正妻这个位置，得给我母亲留着！”
听了两人的对话，小清也大致明白了沈若涵的身份，低下头不再讲话。
郑秋水神情有些尴尬，扯了扯冷鸿瀚的袖子：“瀚，不然先算了吧……”
“不用你管。”冷鸿瀚回了她一句，又好整以暇的看着沈若涵，“如果我说不呢？”
沈若涵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戾气，她飞快的抬手，端起桌上的咖啡杯，朝冷鸿瀚头上倒下。
“瀚！”
“爸爸！”
挥开帮忙擦拭的两只手，冷鸿瀚终于忍不住愤怒的咆哮起来：“沈若涵，你别太过分了！”
“这还不算过分的。”沈若涵语气平静，却无端透着一丝森然。
“只要你敢和别人结婚，我就敢让你们的婚礼办成为全帝都最大的笑话。”
缓缓说完这番话，利沈若涵落的转身就走。
一直独自走出去好远，脚步才渐渐缓了下来。
她很少有如此情绪波动的时候，难得一次，也很快便平复了下来。
冷静下来，她才发觉有什么不对。
冷鸿瀚的女人很多，生了孩子比较受宠的，她也差不多都知道，好几个都在帝都被他安置了房产。
至于一些不受宠的，大多在别的城市，冷鸿瀚只让助理定期打些生活费过去。
但是看着秋水和她女儿的那模样，这母女俩显然是相当受宠的，而且他们三人见面的频率应该不算太低。
那为什么这十几年来，郑秋水的存在感会那么低呢？
自己的女人，有什么必要藏着？
这样一思索，沈若涵便有了想法，拿出手机给桓子夜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