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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眼前的房子时她愣住了。
两旁都是两三层高的楼房,只有这家依然是破旧的木门,大门没有关,能看出里面破旧的庭院,旁边还堆着不少纸箱瓶子。
也就在这时,一个推着小推车的老人从里面出来。
老人并没有在意不远处站着的人,转身给大门上了锁,裹紧了身上破旧的棉服,将手套戴上去。
头发已然花白,近七十岁的老人一瘸一拐地推着小推车朝着巷口走去。
姜婉来的时候留意到巷口是出摊卖饭的。
她的目光落在小推车上的两台豆浆机上,旁边还有摆放好的豆浆料包,几种口味,上面标着不同的价格。
看来他应该是到路口卖豆浆。
姜婉不疾不徐跟在他身后走着。
老人家同熟悉的人笑着打招呼,将摊子推到自己经常摆放的位置。
她在旁边静静看了几分钟,目光从老人身上的棉服落到他头顶有些脱线的毛线帽上,心下打定了主意,先给老人准备好见面礼明天再过去。
……
宋行安买的是硬座,到火车站后又转公交。
下雪了。
雪片飘飘扬扬从上空而落,没一会儿地上就见了一层白,一向不喜欢拍照的人拿出手机记录下这一刻。
等公交的时间比平时还要长了一些。
宋行安一直到了上午十一点才到家门口。
他拍落身上的雪花,背着背包推门而入,刚到院子里,便听到屋里有说话的声音。
自从他父母去世后,亲戚都不愿意与他们再有什么往来,街坊邻居也不愿意到他家里坐,怎么会有人在同他爷爷说话。
他抬脚向客厅走去。
听到脚步声,正在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人朝着门口看去。
见到来人,宋爷爷欢喜地说道:“我就说你这个点是该回来了,小婉这孩子都等你许久了,我说让她给你打个电话她不让,还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小婉……
宋行安这才注意到坐在木质沙发上的人。
下一秒,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今天早上还在与他发着消息,说是有事要忙的人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他眼前。
一切都是这么的猝不及防。
姜婉双手背在身后,眉眼含笑望着他,“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怎么能不算是惊喜呢。
心心念念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了他跟前。
今天的午饭是宋行安准备的。
宋爷爷有意给两人留出来独处的时间,并没有煞风景的去厨房当电灯泡。
厨房里,姜婉踮起脚看了一眼外面,确定宋爷爷在客厅后,便直接扑进他怀里,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唇角亲了一口。
“宋同学,你没有回来之前,我可都是和爷爷说了,我是你女朋友,爷爷说以后你要是欺负我了就让我打电话告诉他,他帮我教训你。”
“好。”他把人抱得更紧,“怎么会突然过来?”
“不是突然,还不是我的男朋友嘴上不说,我却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不安全感,为此我可是想了好久,多番打听找到你的家,现在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介意你的家庭如何,是不是彻底放下心了?”
“嗯,下次不许这么做了,一个人跑这么远的地方,很危险。”
“下次一定报备,我只问你,看到我开不开心?”
“开心。”他如实回答。
美梦成了真的欢喜。
她又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唇角,“那就不去想那些不该去想的事,就记得看到我很开心就够了。”
吃完饭两人说着出去逛逛。
宋爷爷拉着宋行安进了卧室,从床铺下拿出一千块钱塞到宋行安手中,“小婉这孩子来看我又是给我买衣服又是给我买鞋子帽子,你带她出去逛的时候别怕花钱,该买什么买什么。”
“爷爷,我有钱,你想吃什么,晚会儿我带回来。”宋行安将钱给他放在桌子上。
“没有没有,你赶快出去吧,别让小婉那孩子等急了。”
外面的雪还在下。
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房屋地面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宋行安举着伞,身侧的人抱着他的手臂,像个孩童一样蹦蹦跳跳踩着雪。
小县城里并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她说要去超市买点东西,宋行安便带着她去了较近的一家商场。
商场里播放的音乐正好唱到一句歌词。
“我期待的不是雪,而是有你的冬天。”姜婉重复着这句话,仰头与男朋友对视,笑着补充一句,“有心上人的冬天,一切是值得期待。”
她随口说出的话总能让人怦然心动。
宋行安握紧了她的手,“是未来都值得期待。”
……
宋行安按照她的意思买了一堆的零食,本来说的是要去看电影,但最近没上映什么好看的影片,便只能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地方实在是没有什么好逛的地方。
有个小型游乐场,这个天怕是也没有营业。
姜婉提议回酒店。
她要作画了。
作为她的男朋友,她希望男朋友能当一次她的模特,给她带来一些灵感上的帮助。
模特没有当,在酒店的房间里,她回忆着看到的人间烟火安安静静地作画,男生盘腿坐在她身边,注视着生动有趣的画面跃然纸上。
……
那条通往家的小巷他走过千百遍。
平时不觉得一个人走在这空荡荡的巷子里有什么。
然而陪着心上人走过一遍后,一个人踩着雪回去他只觉得孤单了一些。
手机铃声响起,在看到来电显示是谁后,眼睛倏地亮了起来,他接通电话:“婉婉。”
“到家没有?”姜婉窝在酒店的沙发上,望着窗外的雪景突然生出一股下去打雪仗的冲动。
不过这个念头还是不和宋行安说了,否则这个人怕是立马回来。
“嗯,快到了。”他注意力全然都在这通电话上。
电话里的人嗓音温柔,安排着明天的行程,他听着那些话,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不落她说什么都一一应下来即便是听到她说要早晨六点起床吃早市,他还应道:“我六点在酒店楼下等你?”
“我就是开个玩笑,这么冷的天当然要睡懒觉,哪能一大早就起床,我先说好了,明天早上不到十点不准给我发消息啊。”
“好。”
他只顾着接听电话,并没有注意到房檐下站着一个人。
那人突然走出来,宋行安吓了一跳,在看到是谁后,他蹙着眉问:“宋静姝,你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