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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蝠老祖此时已经气的说不出话了,他催动飞剑刺向陈云生。一股灵压扑来,陈云生可以清楚地感到对方的手段弱了很多,飞剑的气势和刚开始判若云泥。他握着龙凤双刀,雷光电闪,正准备用凤舞迎敌。
突然,天地之间陡然变色,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黯然无光。周围的景物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几人在一座山壁前,周围有些绿树,可是此时,这一切都消失不见。四周的景物被拉长,被捏碎,被挤压着。
陈云生感觉到眼皮有些沉重,脑中一片混沌,突然脚下一软,原地跌倒不省人事。柳晓山在一旁惊呼了一声,想要出手相救,却也发觉身子不停使唤,双膝一软,盘坐在地。
鬼蝠老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感觉到不好,再想逃跑却来不及了,仰面摔倒,口吐白沫,陷入幻境之中。
……
诸葛靖宇和蓝星繁向咸州逶迤而行,二人不敢施展飞举的本事,怕太过张扬被人发现踪迹,就算施展法术,也不敢高过树梢,这样能最大限度隐藏自己。
按照蓝星繁的说法,现在掩月宗上下一定上至长老,下至最低品级的弟子都发动了,以寻找她的踪迹。所以二人的线路并不是直线,而是找一些人迹罕至的密林,怪石嶙峋的山谷,哪里人少,就从哪里走。一路之上十分小心谨慎。
这样反倒令诸葛靖宇十分的高兴,他特地选了一条极为生僻的线路,其中好几处地方都是他之前云游之时不曾走过的,这次正好借着送人的机会全部探索一遍。
这日,两人来到一片竹林之中,正是夏天,竹子长得茂盛异常。偶有威风拂过,竹林像绿色的波涛一般飘荡,颇为惹人喜爱。
蓝星繁一路上警惕之心丝毫没有放下,生怕遇到同门被捉回去,行到此地,已经快到了天穹山脉的边境,一颗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了。她凤目仔细端详这片碧绿的竹海,心中的忧愁也逐渐化开了。
她自从入门以来,一直被寄以厚望,师叔伯们都视她为掩月宗未来的栋梁,即使不任宗主之位,至少也是个长老。所以在修行之路上走的也极为顺畅,今年她刚刚二十有五,就已经筑基中期了,更让姐妹们羡慕的是,宗主特许她修炼掩月宗的绝学《繁星幻月》。这就意味着,她已经被宗主内定为未来掩月宗的扛鼎之人。
当她师傅突然告诉她要嫁入司天阁的时候,她被这个消息彻底弄懵了,老天对她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冷静之后,蓝星繁告诉自己,不可以逆来顺受,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姐也不是好欺负的!
出逃的时候,她身上带着掩月宗数种不传的法术秘诀,也算是给她们一些教训。正是如此,才让掩月宗上下对于这次追逃,十分的重视。可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最后竟然劳烦司天阁出手。想到门派中师伯师叔们如同猪肝一般的脸色,蓝星繁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快意,人生就要这样快意恩仇,就算现在重新许给她一个长老的未来,她也不再稀罕。
从一长串出神的思考中结束,看到竹林中,撅着屁股在一颗翠竹旁观察的诸葛靖宇,蓝星繁不禁莞尔。一路上她可领教到了什么叫做学识渊博,这位诸葛兄对于天穹山的一切都那么的熟悉。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考倒他,除了修行功法。
“堂堂金丹修为,实力却如此孱弱,真叫人捉摸不透,他的修为都修到哪里去了?”蓝星繁托腮看着竹林中忙活的热火朝天的诸葛靖宇。
诸葛靖宇转过头来,笑眯眯地对蓝星繁说道:“蓝姑娘,我们真是走运,竟然在这里找到碧玉竹了。此物最善制乐器,待我斩断一截,做一个碧玉箫来玩玩。”
只见他左手拿着一根碧绿的竹枝,右手用一把银灿灿的刻刀飞快地刻出了七个孔洞。接着在玉箫的身子上刻出了三个精巧的法阵,分别为“冷月”,“繁星”和“寒溪”。这三个都是幻音方面常见的法阵,多铭刻于铃铛,玉磬,木鱼等利用音波攻击的法宝。
自从看到陈云生在法阵上的造诣与日俱增,诸葛靖宇也有些动心,他五年闭关中,有三年都在研究法阵。与陈云生研究杀阵不同,诸葛靖宇关注于法宝、法器上的法阵,这种法阵多为辅助性质,虽然没有攻击力,却更加的精巧。试想,在方寸之间要铭刻出多个法阵,难度不啻于陈云生所着意的白虎杀阵。
竹屑纷飞,一柄玲珑剔透的碧玉箫制作完成,全部时间不足半个时辰。诸葛靖宇兴致不减,着唇玉箫,随便吹奏了一曲《碧海潮生》,周围碧绿的竹海被风拂过,发出的沙沙响动,让人听得入梦似幻。
蓝星繁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诸葛靖宇,心中感叹:“这位兄台果然是个人才。天文,地理,制符,炼药无一不晓,竟然还懂音律,就是修行上不思进取,做他的师傅,一定操了不少的心。”商浩然如果听到她的心生,一定会痛哭流涕,高呼: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
“这一路上只是赶路甚是无聊,诸葛兄不妨将教星繁吹箫吧。”蓝星繁认真地说道,颀长且微微上翘的睫毛下,一双妙目闪动着一丝崇拜。
诸葛靖宇面色突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赤红,他掌管司天阁的时候博览群书,对于第七层上保存的禁忌之术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其中有本叫做《乾坤合体录》。这本书中单列一章讲述吹箫之妙事,如何着唇,如何轻啄,如何鲸吞,如何细品,可谓事无巨细,描写的非常生动,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时,这两个字突然被一个美女深情款款的说出,场面很是尴尬。
“呃……好吧。”
……
陈云生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之时已经天色大亮。小麦色的阳光穿过树林照射在他的皮肤上,非常的舒服。地上的骨骸已经不见了,追逐他的鬼蝠老祖也没有了踪影。
“难道鬼蝠老祖感到不妙提前遁逃?”他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脑袋,自言自语道。
“咦!晓山呢?”突然陈云生意识到柳晓山也不见了,他仔细观察地面的痕迹,并没有发现一点争斗的迹象,“难道这个丫头也感觉不好,提前开溜?”陈云生思忖着。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颗松果掷到了陈云生的肩头,他转头观看,只见一颗高大的松树上坐着一个娇俏的少女,正是柳晓山。她双腿前后晃动着,显得颇为悠闲,朝陈云生做了一个鬼脸,飘飘然落在他的面前。
“晓山,你什么时候转醒的?你见到那个鬼蝠老祖了吗?”陈云生问道。
“云生哥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一觉睡到现在,日头要偏西了,我们赶快回家啊,晚了爹娘要担心了。”柳晓山扁扁嘴说道。
“晓山,你怎么没有戴面具啊?”陈云生刚刚发现柳晓山并没有戴她那张丑陋的面具,而是以真面目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有点反常。
一张滑腻的小手贴在陈云生的额头,柳晓山煞有介事地说道:“也没发烧啊,怎么尽说些胡话啊,云生哥你再不走,晓山自己回去了。”
说罢,柳晓山转身作势欲走,陈云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有跟在后面。
两个人沿着弯弯曲曲的林间小道逶迤而行,柳晓山不时被路旁的花草吸引,所以二人行的很慢。陈云生一路之上苦思冥想,眼前有太多不可思的事情。
“晓山,你说的爹娘是何人?你不是金沙国的公主吗?他们何时来到此地,这里离金沙国何止千万里啊。”陈云生不解地问道。
柳晓山妙目乜了他一眼,娇嗔道:“让你别睡,你偏偏不听,这下可好了,竟然睡糊涂了。我哪里是什么金沙国的公主,金沙国在哪晓山也不知道。好啦,我的傻哥哥,这天色马上就要黑下来了,山中狼虫虎豹多的很,别让爹娘挂记了,我们快回去吧。”
柳晓山如同小鸟一样依偎在陈云生的身旁,手臂插在陈云生的臂弯,显得十分的乖巧。
陈云生更加奇怪了,这里边有古怪!
“晓山,听我说。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蛊惑了,怎么说的我全不明白啊。天黑了怕什么,我们修仙之人视黑夜如同白昼。别说狼虫虎豹,就是成了精的妖怪我也不怕。再说,我们可以驾穿云舟回去,根本不用走山路,”陈云生拉住柳晓山,一脸严肃地说道。
柳晓山朝他做了一个鬼脸,悻悻道:“要你别看那些修真话本,你偏偏不听,这下好了,张开口修仙,闭口飞行,你倒是有本事,不妨飞飞看。”
陈云生不想跟她继续纠缠此时,他已经确定柳晓山是中了幻术,被人蛊惑了,现在只需要施展一下自己的本事,真伪立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