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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虽然波吕希娜总说期待腓力在婚礼前夕被女人们淹死,但实际上婚礼远比想像中的顺利。
腓力如愿以偿的将新娘从摩罗西亚迎接回培拉,培拉城的百姓得以一睹新王后的风采,第一眼见了很难不将视线从她那对美目中移开,澄澈的、执著的,该是一双多么迷人又独具魅力的眼眸啊,而艳烈如火的头发是一鬈鬈如波浪的造型披散在脑后,随著王后骑在马背、一耸耸规律的舞动,剩下的双眼之下的脸孔掩盖在紫色面纱之下,却已经能猜测出面纱之下的一切该是有多么出色。
早先城民已经听说了国王对这位新迎娶妻子的热烈追求,而现在新王后也征服了他们,他们大声咆哮欢呼,鼓噪著要腓力去摘下王后的面纱,亲吻王后的小嘴,腓力难得犹豫了下,但故态复萌,他一惯以过度热情的方式去对待波吕希娜,卓有成效,这一回应该也是可以――
「啪」的一声,波吕希娜毫不留情地拍开了腓力的手,恶狠狠的瞪了腓力一眼。
在场众人笑声如雷动,腓力显得不在意,他对于即将而来的专属于夫妻间的夜晚活动已是浮想连篇――如果早一点预知到他这个无礼的举动会造成新婚之夜被自己妻子赶出房,那么他绝对无法安之若素。至于对培拉城的人民来说,这位异族王后最初带给他们的新奇感渐渐淡去后,剩下的就是三天两头制造出的茶余饭后话题,而且都属于糟糕的那一种,人们总是一面带著嘲讽口吻的聊起,内心恶感一面叠升。
波吕希娜在马其顿的生活也就此揭开了序幕。
腓力在波吕希娜之前已经有了三任妻子:奥妲塔、菲莉涅、妮刻希波利斯。
以及数不清的情.人和侍妾。
最一开始,波吕希娜选择视而不见,她早已经知道这些女人的存在,但她对于去干涉一个不爱的出于政治目的而与之结为连理的男人的感情.事毫无兴趣。除了自己的表妹妮刻希波利斯,以及伊利里亚的公主奥妲塔,前者她发自真心的爱著这个亲如姊妹的少女,哪怕如今他们共侍一夫,波吕希娜依然将之视为自己唯一的朋友;后者则是她的仇人,奥妲塔的族人害死了她的两个兄长、父亲以及――还有谁?她内心最深处的一角正悄悄地说著话:是你的亲生弟弟,有人亲眼看见亚历山卓死在奥妲塔的剑下。
但波吕希娜不愿去想透,也没有人敢于告诉她。同胞兄弟亚历山卓的死击垮了这个少女的心,知情者宁愿让波吕希娜自欺欺人。
如今「亚历山卓」安在,但波吕希娜内心那股最强烈的恨意无法消除,她受了内心的驱使开始以极度粗暴的方式攻击这位品行端正的女性,惹来了许多人的闲言闲语,但有著腓力的偏袒以及奥妲塔本人的冷淡应对,波吕希娜更为恣意,抢过了后宫的管理权、剥夺了奥妲塔作为腓力的第一位王后所应有的王室名称:欧律狄刻、将奥妲塔以及奥妲塔的女儿驱赶到了偏僻的宫殿,如果腓力继续扩建宫殿,将整座山纳入其中,没有人会怀疑奥妲塔和她的女儿会被赶到山脚下。
好在没有多久,奥达塔的坏日子总算熬出头了,波吕希娜开始将目标转移到了自己丈夫的其他女人身上,其原因在于她与腓力在婚后的培养出了感情。
他们首先是从亚历山卓的话题开始,又或者说,腓力为了燃起妻子与自己多接触的兴趣,以妻弟亚历山卓先著手,接著到了战争,波吕希娜与自己的丈夫一样的野心勃勃,他们很快找到了共同目标,腓力总是不吝于对波吕希娜聊起自己的改格制度与每一次战争的筹备,波吕希娜也乐于在其中指手画脚,这是她一贯有的作法,早先腓力还未见过波吕希娜,却急于把这位公主推给安提帕特正是出于这个原因,这位过早干涉摩罗西亚国政的女孩在一次与马其顿合作偷袭伊利里亚军队的过程中为了抢功劳,白白让奥妲塔带领精锐部队逃出生天。
但这些坏事到了此刻的腓力眼中成了所有的好,热恋中的人盲目地将之视为率真与勇敢,就像这位国王每每对人提起波吕希娜的各类美溢之词,或许除了波吕希娜的美貌,其他只能听三分。
在这个短暂的期间,腓力与波吕希娜是热烈的深爱著彼此的,腓力给了这个年轻的女性安提帕特所不能给予的赤诚与疯狂甚至带著几分野性的爱与性,波吕希娜年纪轻轻却早在与安提帕特订下婚约之前已有几段恋情,也热中于参与那些迷乱复杂的狂欢仪式,安提帕特的拘谨与过度的内敛令她苍白的内心无法真实的感受,尽管她内心那一个看透事理的角落不只在为逝去的兄弟哭泣,也在为这一段脆弱朦胧的情感不负往昔而懊悔,但她用一把大锁将这些被她视为怯弱的种种锁进深渊,而腓力十足的精力与丰富的阅历才能大大的吸引住她。
很快的,波吕希娜怀孕了,腓力征服了色雷斯地区的格锐尼迪士,并在该地建立起新城市,以自己的名字为该地取了一个新名「腓力比」,腓力为这个城市派出了强大的马其顿军队看守,这方便他能控制这个地方的矿产,腓力比的出现每年为马其顿增加了更多的收益,腓力有了更多的资金实现自己的各种野望,在波吕希娜的大力支持下,腓力砸下了重金买了几匹色萨利的骏马,尽管色萨利出产良马,这几匹在色萨利的群马中依然是高挑健壮、四肢肌肉线条修长而美丽的,而他们会在奥林匹克竞赛前挑选出最优秀的四匹参与这四年一度的盛宴,参选的项目是赛马,腓力已经暗中让人疏通过,竞赛的评审人员将马其顿人加入了纯种希腊人一列。
波吕希娜轻抚骏马的背部鬃毛,这一匹毛色纯黑的马儿是她最看好的一匹,她认定它能成为参赛的其一,「我想亲眼见识这场竞技。」说完,波吕希娜以俐落的身手跳上了马背,许多人都知道波吕希娜是个优秀的骑师,她的骑术习自安提帕特,尽管她怀了孕,这类的运动却从没少过,不过她真正令人惊讶的是下一句话:「当你征服了那群希腊人,应该把禁止女性参与竞技这项规矩给改了。」
「腓力,我竟然不知道你把自己的工作行程排序到了三十年后。」克雷塔斯怪叫一声。
「我们可以自己举办竞技赛,我会让女性能参与其中。」腓力接著又对年轻的侍卫说:「你给我的期限真够宽厚,但我想或许不用三十年。」其他人也跟著瞠目结舌。
波吕希娜发出清澈的笑声,自信的说:「我会取得桂冠。奥林匹亚少了我这样优秀的女骑手是他们的损失。」
「别让自己太累。我怕伤了孩子。」腓力提醒。
波吕希娜半真半假的瞪了腓力一眼,「不会,我的儿子将可以驯服最狂烈的野马,而且他还是最优秀的战士――你何不试试你中意的那一匹?待会别落在我后头丢了脸。」说完策动马匹向著前方的烈日直奔。任由腓力及两名近身护卫官在后头追著。
但夫妻两顺心的日子并不可能直到永远,他们彼此之间充满了不安定与浮躁,是带著俗世喧嚣的情与爱,尽管彼此认定自己都是付出更多的那一个,腓力容忍了波吕希娜的所有脾气与昔日换乱的交际生活;波吕希娜容忍了与奥妲塔共事一夫、无数名女性使用「腓力的妻子」、「腓力的侍妾、情.人」这些名号,容忍了菲莉涅早一步生下了拥有继承权的阿西达斯王子,但这样的情感彷若烈火,烧得炽烈、炭火却会在短时间用尽。
当波吕希娜肚子逐渐大起来起,腓力的心开始出现了变化,在这最一开始,他依然将波吕希娜视作心中的最为主要的伴侣,但他需要一些调剂,波吕希娜带来的情感堪比一波一波的海浪,有时过于令他疲乏,他承认难有其他女性的美貌可以与自己的妻子媲美,不过偶尔还是想喘口气,换些温顺一些的女性,这样的女人随处可找,阿尔西诺伊、菲莉涅、宫中的侍女……
波吕希娜撕碎了衣箱中裙装、重摔手边能提起的任何一样东西。
她单纯却还是个敏感的女人,再说宫中又有甚么风流韵事能成为秘密了?
「叫安提帕特过来!」发现侍女在迟疑,波吕希娜将手中的手镯往侍女门面上砸,「快去!」
随著月份增加,波吕希娜更加无法遏制自己的情绪,早先时候腓力没有违逆过她一点意思时,她得来的是加倍的喜悦与自信,而当腓力的背叛传到了波吕希娜耳边,那就是加倍的怒火与怀疑,当手中的物品改到了青铜镜,她犹豫了一会,没有朝地上扔,藉著镜子看了许久,接著她又从橱柜最角落翻出墨水加入水盆,让黑色的液体清晰的映出了她的容貌,她又一次的呆呆望著自己面孔出神――她看不出来,一点也看不出这一张脸与过去的自己有何差别,是增加了自己没有注意的皱纹?又或者是自己的身形臃肿让腓力倒尽了胃口?
「希娜!」安提帕特进了房后一见狼藉的卧室,再来是波吕希娜呆呆地坐在地上,赶忙上前扶起她,「你受伤了吗?」
波吕希娜茫然地摇摇头。
安提帕特依然不安,揽著少女坐到床边,细心的开始梳理少女虬结的乱发。
在波吕希娜视线中,安提帕特的淡化五官逐渐清晰鲜明起来,这时候她开始想起安提帕特的好,从来不会背叛她的安提,从小护著她生怕她有一点难受如父如兄的她的爱人,温柔的,哪怕是他们的结合这个男人依然都是尽可能的满足她……她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点点的自责,为前段日子因为安提怕特责备自己不应该玩乐、应该注意肚子里的孩子而闹脾气感到自责――短暂的清晰之后,所有的事物包括占据她所有注意力的安提帕特在内都被泪水所遮盖。
她哭喊:「他竟然敢背叛我!他竟然敢!」
怀孕所带给波吕希娜的情绪反应是如此剧烈,以至于她心中那把锁被冲破,那些脆弱涌了出来,她后悔自己放弃了与安提帕特的情感,她后悔没有不顾一切地离开。
「我恨他、我恨他的谎言!一面对著我所内心只有我一面却揽著其他女人!」
安提帕特无言以对,只能说:「我知道。」熟知腓力性格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腓力的风流?
当波吕希娜即将成为腓力的妻子时安提帕特早能预见这样的情况,但他无力阻止,他不可能控制自己朋友的心。他痛苦地看著自己照顾到大的女孩流不尽的泪水与嘴边含糊的咒骂,那些直白的厌恶与恨意正是只有波吕希娜才有勇气拥有的情绪,心底长久以来压抑著的思念、欲.望与忌妒……各种偏离他应当具备的理性情绪淹没了他,他禁不住的抱住了波吕希娜,抱住了自己朋友的妻子,迎接这个悖逆的罪孽,「我知道。希娜,但想想你的孩子,别让这些愤怒伤害了无辜的孩子――」
波吕希娜挣脱了安提帕特的怀抱,但双手依然扶著对方的肩,失序的喊著:「安提帕特,如果你还爱我就亲吻我!拥有我!」
安提帕特不再迟疑,倾身将所有热情投注在自己的爱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