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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宠而骄什么的,云绾容表示暂时没兴趣,当一个人纠结三餐的时候,哪有心情管那么多。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等到第三天云绾容面布忧桑,如今她终于明白皇上之前说的那句“过了今天就没了”是啥意思。
熙华宫再次半丝荤腥皆无。
皇上最爱戳人死穴啊,不就是没弄懂藏在花椒上的深意么,你至于小心眼到扣我吃食?
含笑小心劝说:“娘娘啊,吃素总比餐餐全辣宴好罢?”
云绾容娇躯一震,瞬间想起当时被某人惩治吃辣吃到喷火冒痘的情景,面色扭曲地夹起根青菜:“含笑你说得对,冬日里,肉哪比得上水灵灵的青菜珍贵。”
“可不是。”含笑连忙应和,天寒了,这菜苗不长,有钱人家才吃得起呢。
“咱也不稀罕肉了,清清肠胃好过年。”云绾容狠狠地戳起条萝卜丝儿。
“就是就是!”
“只可怜了咱的小毛团,骨头都没了!”
“就是就是!”含笑看看蹲地上眼巴巴求喂养的狗儿,用力点头。
终于,嚼完青菜叶子的云绾容嘭地搁筷,站起身子挺腰大喝:“含笑,抓把谷粒来!”
含笑一怔,继而大惊,主子您莫不是馋傻了,谷粒当肉吃么?
谷粒不能当肉吃,但当自家主子不顾形象地拿着竹篾筐子跑到冷飕飕的地里套麻雀,含笑整个人风中凌乱了。皇上,看你把人给逼得……
含笑大汗,连忙将无辜跟随的狗儿抱住。主子那绿油油的眼神哟,可千万不要把小松毛团当肉处置了。
云绾容还不知自己在含笑眼里已是癫魔状态,她望着被大风刮走的筐子,内牛满面。
兜兜转转大半年,她居然兜回原点没长进地愁吃食!
唯一满技能点掌握的,居然是甩了志气厚脸皮。她如今竟然会认为,若为满足口腹之欲,牺牲色相勾搭诱惑什么的好像也可以。
好没出息!
云绾容起身,看着眼珠子湿漉漉的小狗儿,胡乱揉它头顶,深深叹气:“肉松啊肉松,可怜见的,小小年纪喝清汤。”
含笑默,娘娘,您千万别告诉我肉松你新起的名字……
云绾容思忖着,这样也不是办法,若不顺下皇帝炸起的毛,后边还不知会什么阴点子。可是弄不懂花椒的意思,就算她想去讨好也不知从何下手啊。
云绾容蛋疼,皇上如此抽风,坑要如何填平。
“含笑,你说皇上最看得上眼的是什么?”
“当然是娘娘您啊!”含笑肯定点头。
云绾容:“……”你这是要我把自己送过去的节奏?
皇上啥都不缺,看的是心意。含笑眼珠子一转,歪点子突然上来了,还没说呢自个噗哧笑出声:“不如娘娘裁身里衣给皇上,反正穿在里边,旁人看不到。”最重要是贴着皇帝的身,让他时时刻刻惦记着主子您的妙。
云绾容瞧她满眼精光愈发兴奋,幽幽道:“含笑,矜持!”
含笑瞬间滞住。
云绾容最拿手的除了画便是花,大男人的总不能捧束花过去吧?云绾容揉揉眉心,回到殿内铺开宣纸作画,边墨砚边说道:“你去打听打听,皇上现在在何处。”
含笑转身去办。
皇帝就在御书房,半个时辰后,云绾容收了笔,开窗一吹,墨便干了。
含笑有些遗憾,原以为小主会作西朝画作呢,自从以前左宝林盗取了主子画下的那幅皇上肖像,主子再也没画过了皇上模样了。
檀青一向跟主子出门的,但今日檀青派了其他差事,见主子要出去,含笑问道:“娘娘,奴婢随您身边?”
“让小傅子跟着,桌上抄的佛经,你收拾收拾,再折枝新梅插瓶。”云绾容交代。
小傅子一直跟在王保全身边学做事,听闻主子召唤连忙跟出来。
晋为昭仪后,熙华宫又添了四宫女两太监,除去小傅子,云绾容身后例行跟着几位小宫女。眼见要到御书房了,却迎面遇见许汀兰。
自从太后寿辰把打进冷宫的许汀兰放出来,云绾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
许汀兰清减许多,衣裳套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脸颊瘦削,双眼大而深陷。
她见到云绾容,退至一旁屈身让道。
云绾容在她跟前停下,看她身后捧着托盘的宫女,问道:“兰婕妤要去何处?”
“回昭仪娘娘,太后想吃核酥饼,妾身亲自做了些。”许汀兰垂着头让人看不到她脸上神色,但她的声音沙沙的,不再是当初进宫时的圆润清脆。
斗篷上的帽子将许汀兰的脑袋遮挡,苍白的指甲和幽沙的声音,给人的感觉十分不舒服。
云绾容拧眉,如今一身深灰斗篷的许汀兰,不知为何,给人一种阴气沉沉的感觉。
冷宫,将人磨成这番模样?
云绾容望望御书房方向,又看看核酥饼,轻笑:“那你快去罢,小心凉了。”
两人各自朝相反去,许汀兰走了百余步远突然停步回头,眼无波光,静寂得诡异,不知在想甚。
御书房前,高德忠禀告过后直接请了云绾容进去。
齐璟琛听闻脚步声眼皮都懒得掀,由她走到自己跟前。结果这小女子见他光顾捧书卷翻看,身子就愈发往他挨近。
浅浅的梅香,软软的身子,这人甚至毫无规矩地抱住他胳膊,酥软的胸有意无意地贴着他。小女子还不自知,眉眼弯弯唤道:“皇上皇上。”
齐璟琛眼角一跳:“云昭仪,今日过来勾引朕的?”
云绾容当没听见,摸摸他右臂,诧异道:“皇上绷带解了,伤势愈合了?”
“云昭仪想着朕行动自如终能让你尽兴,所以这般兴奋?”齐璟琛大手干脆搂过云绾容,在她腰间缓缓摩挲着。
云绾容被摸得一个激灵,鸡皮疙瘩蹭蹭冒起。她忙将画卷塞到他作怪的手中阻断动作,笑眯眯道:“皇上,妾身画了许久的,您赏脸看看?”
齐璟琛睨她一眼道:“答非所问,卖乖讨好,说罢,是捅了破篓子还是做了什么心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