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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菜,罗成再到厂里,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但罗成是采购科的,基本没人会管在他头上,作为尊重,他到门卫这边,多少还会扯一个工作上理由。至于核实,人家保卫科的人不傻,别说罗成是采购科的科长,就是普通采购员,这上班迟到都不会去跟采购员较真。
但其他部门就不一样,哪怕是车间主任,或者一些部门的负责人。有些人迟到了,那是真登记,铁面无私的很。
罗成到了自己的科室,也有点有事上奏无事退朝的感觉。也就坐了一会,见大家没什么事情汇报,就找个理由出门了。其实上午他来的时候,有事情的都早跟他这边说了。也安排了下去,有罗成在这边当科长,除了一些特殊的采购,普通采购简单的很,基本上都受罗成这边关照过。
这要出门,倒不是罗成要离开机械厂,而是打算去找王德谈事情。不过去找王德之前,罗成先把李科长约了出来。两人谈话还是喜欢在办公楼外的那颗树下面,来这边谈话感觉舒畅点,不过就是费烟。
自从罗成身上有好烟开始,李科长就跟自己没香烟一样,谈话基本都是问罗成要烟的。
“李科长,上次你带人去我家要麦乳精是怎么回事。我媳妇说是给婴儿吃,当奶粉用。这麦乳精其实是不能当奶粉吃的。”
“咋的,还想把麦乳精要回来,人家这可是救人了。怎么就不能当奶粉用了,虽然没奶粉好,但不少人都把这个当奶粉用,也没见有问题。”
“你别误会,有些事情我跟你说不清楚,算了,能用就用吧。那边要是需要奶粉,你就提前跟我说一声,我想办法去弄点。”
“奶粉你也能弄到?”
“一点,最多一点点。”
听到罗成的话,李科长深吸了一口香烟。他没想到罗成竟然还能搞到奶粉,这可是在昌城,不是沪城,更不是四九城。国内的奶粉,现在大部分是进口的,很多时候要买到奶粉,得去特定的华侨商店之类的。
这要说罗成能搞到茶叶,已经很惊人了,不是说国内茶叶有多紧缺,而是被限制了。大部分要用于出口,这用于出口的东西,多少还算是国内的东西。但依靠进口的东西,那真不是一点小关系能弄到的。
知道罗成能弄到奶粉后,两人又闲聊了一会,也就分开了。这卖给别人的麦乳精就算了,很多人能弄到这个,有时候也当奶粉用。只要婴儿肯吃,那就没问题了。有些断奶的,还用米汤在喂呢,难道麦乳精还不如米汤不成。
罗成其实也不知道跟李科长解释,他当初在未来时代弄到这个麦乳精,其实也是觉得买奶粉有点太显眼了。而当初他也是认为麦乳精能替代奶粉的,因此特意查了一下这方面的资料,才发现跟奶粉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主意还是蛋白的含量比奶粉低,但糖分是奶粉的一倍多。所以奶粉其实是没多少甜味的,但麦乳精泡水,会很香甜。
但就像李科长说的,有些小孩喂米汤都能活着,难道麦乳精还不如米汤不成。而且就算是如此,恐怕喂一二个月,小孩大点,就会改成喂米汤了。要是一直用麦乳精,家庭没什么积蓄的,肯定承担不起。
不过麦乳精给大人吃,是很不错的,特别是在这年代,大家基本都缺糖。有低血压的,没什么高血压的。罗成给自己媳妇吃麦乳精,孕妇喝这个的确很不错的。
李科长去办公楼工作了,他最近要处理的事情多。罗成去了门卫,一个眼神,王德就体会了意思。立刻跟其他同事交代了一下,就跟着罗成到厂外去谈事情了。
“罗科长,安排人跟了那货不少天。那货生活挺规律的,每天基本上除了上下班,就不去什么其他地方。不过那边也没白拿咱们的粮,从其他地方打探出了不少关于那货的事。”
“哦,说来听听。”
这王德跟罗成说事,还喜欢卖关子,不过罗成也配合他,做一个捧哏没啥。
而王德说的事情,其实有一部分罗成是知道的,比如这于强是喜欢喝酒的。因为在院子里住的时候,人家就说以前这于强喝酒后,就容易没理由打媳妇。最近是没怎么喝,但可能不是他不想喝,而是现在大家想喝到酒很难了。
这酒是用粮食酿造的,上年年底就有地方明确指示,减少酿酒的量,优先保证食用。
因此这酒呀,哪怕是散酒以前也是要酒票的,但现在大家想弄到酒票,哪怕是散酒,都很难。没酿造就不会发行酒票,自然大家也就弄不到。
跟踪于强是没跟出什么来,但从其他地方打探出来,这于强是喝酒的,但这不算什么秘密。不过倒是被人家打探出了对方的身世,他爹就是一个喜欢打媳妇的人。不过他爹算是情有可原,解放前参军了的,算是后勤部队,虽然没上前线,但也算做贡献了。
但就一年多就回家了,也不知道谁传的消息,说他爹死战场了。然后他娘就被人劝说是跟了别人的,可他爹回来后,才发现人没死,当然了,要是死了的话,于强也就不会出生了。
反正后来事情就比较尴尬,他娘肯定是跟回以前的男人了,否则于强也不可能出生。但他娘的确是让他爹有点抬不起头。后来解放了,于强他爹虽然是农村的,但也参军过,算是照顾,在安排了一个工作。
但因为那事情,在于强的爹那边,可能心里永远是一个过不去的坎。这打媳妇的毛病就是那时候养成的,而于强小时候也因母则贱吧,小时候也没少挨打。
于强的爹算是死的早,于强算是接替他父亲的班。这于强打媳妇和孩子,这毛病怎么养成的,就难说了。但小时候肯定多少点被虐待的家庭阴影,导致心理有点变~T,喜欢打自己的媳妇和小孩了。甚至喝酒了的话连他娘都打。
“他娘的,管他什么原因导致喜欢打媳妇小孩的。这惹到我头上了,可不会放过他。你~~算了,你再帮一个忙,帮我找个做那事的女人。有办法没。”
“那事是啥事。”
“就是那种的。”
罗成用手比了一个动作,这王德也是有媳妇的人,一眼就能明白是啥意思。本来罗成是想让直接帮忙去喊人做局的,但感觉王德这货其实有点不太靠谱的,而且真喊他做那样的事,办成了,也等于有秘密在他手上了。虽然罗成可以到时候什么都不承认,但觉得还是不太好,这事情最少要找一个万一事发了,会为自己扛下来的人去操作。
至于让王德帮忙介绍那样的女人,是因为在这时代,罗成真不认识呀。这介绍一下而已,后面的事情就不会让王德知道了,怎么安排是罗成的事。
就算是以后要接触三教九流之类的人物,最多也是让王德牵根线。不过王德也就是借助他叔叔的关系,能接触到事情里的一些混混和扒手之类的。真正有能量的人物,他那副所长的叔叔可能都不一定认识的到。
这后面如何做局,其实罗成也没有特别好的计划。他以前在镇里欺负别人,最多属于比较直接点的整人,想这种暗地里搞人的事情,他这种以前被人当成二流子的,还真没多少能耐。
不过他觉得未来时代那种信息时代,很多问题需要解答的话,大部分能找到对应的答案,也就是方案。
“下班后,去我家那边,拿点粮给帮忙的人。给你两斤鸡蛋,记得帮我去物色一下那样的女人,最好多找几个,我好挑选一下。”
“欸,谢谢罗科长。”
听到给两斤鸡蛋的好处,王德是立刻感谢罗成。就算他找的人说的那样,查于强,就普通一个人,没什么好查的。他喜欢喝酒的事,随便找罗成住的那边院子里人一问就问出来了。喝酒一上头就打媳妇,院子里的哪户不知道。
只不过这年头,大家想喝酒也轻易喝不到,有些人弄一瓶酒,一天就喝一小口。一瓶能喝一个月的。
王德找到的人都嫌这打探到的事情都有点对不住这给的粮食,所以直接连于强那边身世背景都调查出来了。而这事王德除了帮忙找人,也没出什么力,如果不是罗成要他帮忙找几个那样的女人,他这鸡蛋还真挣的有点太容易了。
罗成让王德找那样的女人,不是要把那样的女人找过来。而是提供一些信息就可以,比如在哪里,什么地方有那样的女人。这就够了,其他的都交给罗成去安排。
跟王德谈完事,罗成又回办公楼上班了,对于他来说,有未来时代的物资加持,他的工作任务其实一点压力都没有,甚至下面的成员,也通过他的物资协助,去其他厂要物资也简单的很。
但是厂里要的原材料方面,罗成也没有办法,有些订单的不是在昌城。用的材料又是钢铁,这方面一直是沈组长在处理,罗成能轻松当这个科长,沈兵沈组长的帮助很大。虽然沈组长之前一直也想当科室的科长,跟罗成算是一种竞争关系。
不过沈兵不是那种没竞争过两人就是仇人的那种人,而且说真的,这年代很多人对当领导的欲望并没有未来时代的人那么强烈。
而在罗成这年代,虽然讲资历讲点辈分,但有能力的人,也是会被上面看重,有出人头地的机会。罗成当上科长后,其实沈兵也分析过,自己除了资历强点,办事也算稳重。但工作的重心有点没罗成重要。
沈兵负责采购原材料和一些厂内机械配件内损的东西,这些东西其实只要正常需要,跟其他单位本来就定了供需协议的。很多单位的计划生产,都是有标准和数量的。换一个人来负责,最多也就是厂里需要的东西会不会准时到这边,但不存在其他地方不给的情况。
沈兵是有能力,但不是没有能接替他的人。而且这原材料采购,也不显眼。罗成就不一样了,弄的都是计划外的物资。每一次弄来,全厂的人都知道又是采购部弄来的好东西。就比如今天食堂的西红柿炒鸡蛋,中午又有很多人称赞厂里的采购部给力,竟然弄来鸡蛋了。
虽然很久才吃上这么一次鸡蛋,但这要跟其他厂对比,这食堂打的鸡蛋带回家。身边的左邻右舍看见了,没有不羡慕他们机械厂食堂的伙食好的。
而大家不知道的是,罗成这次还是刻意控制了一下。这上面刚放手让他随便去折腾,但一放手就弄头野猪来,就太夸张了。下次,最多一星期左右,罗成就计划好了,一头野猪外加一点其他肉食。
这样的话,罗成这一个月就算不再采购其他东西,孙主任和厂长也不会说他什么。而他只要负责其他人工作审核就可以了。
喝喝茶,看看报,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
骑着自行车穿梭在下班人潮中,在回家的路上,罗成感觉很多小姑娘在看他。没办法,又年轻还骑着自行车,身上穿的是正装,跟工人的工作服是有点区别的。再加上罗成在这年代身材算是高大的了,被小姑娘注意那是很正常的。
罗成虽然不花心,但不代表他没虚荣心。就跟很多美女一样,她可以看不上别人,但别人喜欢她,她还是很开心的,说明人家是有眼光的。
回到家,厨房门口,有不少小孩又跟猴子聪聪玩。猴子有点不愿意搭理那些小孩,给逗它却不给吃的,它要能说话,肯定会说烦死了。
这场景,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罗成刚搬到这边的时候一样。每次带一些兔子或者野鸡回来,总有不少小孩在门口围着玩。后来罗成因为房子事情直接翻脸了,很多邻居一开始连小孩都不让他们来罗成这边玩。
现在恐怕是不但让小孩过来,还会鼓励他们过来。通过今天只是帮罗成这边搬一点东西,一家分一个鸡蛋了。一个鸡蛋弄个蛋汤,够一家子人喝一顿了。
这要还不交好罗成家,那就成傻子了,当然不是贪图罗成这一个鸡蛋。而是大家都知道,真困难时候,可能能帮大忙的就是罗成了。
傍晚吃饭的时候,罗成把后天要去戴天德那边的事情说了一下,两家聚一下。罗燕和张红秀都去,这也算是去散散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