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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平二年,公元一八五年。
三月上,在柳城漫天飞舞的柳絮中,一支五百人的铁骑踏着春泥向着北方驰去。
进入东部鲜卑后,赵羽立即率军向西奔驰,一路上遇到小部落就全部屠灭,遇到千人以上的部落则远远躲开。
几天后,赵羽带着大军来到白檀城东北。
白檀城建于孝武皇帝时期,当时这里是白檀县,为渔阳郡辖地。后来鲜卑人强大起来,占了这白檀城。因靠近富庶的渔阳郡治所渔阳城,所以这里非常繁华,来往的胡汉商人络绎不绝。他们将大汉的丝绸、茶叶、瓷器等物运来白檀城,又将鲜卑的马匹等物运往大汉国,这中间的利润十分的丰厚。
赵羽盯上了白檀城北边一百里处的黑石部落。这个部落有青壮一千多人,装备比较齐全,估计是因为靠近白檀城这个交易中心的缘故吧。
在白檀城附近,三月份的夜晚还是很冷的。黑石部落的鲜卑人白天劳累了一天的,吃过饭后,就很快的进入了梦乡。三更天时分,放哨的两个髡头胡人在一起小声交谈着:
“这天真他娘的冷,老子快被冻死了。”
“那你回去暖和会儿,别睡着了。过会来替我,我也冷的不行了。”
说完,一个髡头胡人扭头走回了自己的帐篷。剩下的那个胡人冷的直搓胳膊,突然从背后出现一条人影,这人伸手捂住髡头胡人的嘴巴,另一只手握着一把短刀,在他脖子上轻轻一划,髡头胡人很快就停止了挣扎。随即一道火光亮了一下,小石头那张英俊坚毅的脸庞出现在火光中。
赵羽带着五百铁骑很快出现在小石头面前。铁骑分为两队,一队由赵云带领,目标是黑石部落的马棚;另外一队由赵羽亲自带领,目标是黑石部落酋长的帐篷。铁骑迅速突进。
一个黑石部落的牧民起夜,迷迷糊糊的走到帐篷外,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一支长箭射穿了他的胸膛。刚张开口准备大叫,另一只长箭迅速向他飞来,从他张开的口中钻了进去,带着他仰面栽倒在地,箭头从他的脑后钻入了土中,鲜血溅了一地。
赵羽举起长弓,搭上火箭,对准一顶帐篷射去,一道道火焰迅速升空,在空中划了一条弧线后,雨点般落在帐篷上,一个个帐篷被点燃,照的四周一片明亮。被惊醒的鲜卑士兵拿着兵器披头散发的冲出了帐篷。
“加速!加速!全军加速!撞过去,全部不准停!”赵羽策马冲在最前面,手中的长枪不停地刺出。战马对着一个牧民撞了过去,撞的他直接飞了起来,在空中吐出一口鲜血后摔在地上,瞬间被大队铁骑踩成了肉泥。
赵云在马棚的前面往来冲杀。一个髡头胡人企图靠近马棚,被赵云从后赶上去,一枪刺穿了他的胸膛。张彪握着马刀冲向几名髡头胡人,一刀将一名髡头胡人劈倒在地,胯下战马狠狠撞在了另一个髡头胡人胸前,将他身后的髡头胡人一起撞飞出去,掉在地上的髡头胡人胸口凹陷了一大块;他身下压着的髡头胡人七窍流血,脖子一歪,毙命当场。
黑石部落酋长的大帐前很快聚集了不少战士,胡跃举着丈八大槊带着铁甲骑兵冲了过来。髡头胡人在酋长的指挥下纷纷张弓对准胡跃等人射去,长箭闪电般射在胡跃的左胸部,“叮!“一声脆响,箭尖撞在了铁叶上,被弹飞了出去。胡跃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一样,手中的丈八大槊左右翻飞,带起一蓬蓬鲜血。
几个髡头胡人将一名衣着华丽的五十岁老头团团护在中间,老头冲着四周大喊大叫,指挥外围的鲜卑胡人结阵反击。胡跃注意到了这个老头,看来他就是黑石部落的酋长。甩手使劲拍在马股上,胯下战马吃痛,猛地向前冲去,狠狠的将老头和他身前的鲜卑战士一起撞飞了出去,从后边冲过来的铁头一枪将黑石部落的酋长刺穿,用力将他挑了起来。
“铁头!你个臭小子,怎么总他娘的跟我抢!”看见铁头将酋长挑了起来,气得胡跃哇哇大叫。铁头冲着胡跃嘿嘿一笑,拨转马头对着一个髡头胡人冲去。
“酋长死了!酋长死了!大家快跑啊!”后边的骑卒一边冲杀一边用鲜卑话大喊。
牧民们始终没有能够冲进马棚,没有马匹的牧民和绵羊没有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就是牧民们比绵羊高多了,砍起来不用太弯腰。
失去组织的鲜卑牧民在帐篷中间鬼哭狼嚎,四散奔逃。
天渐渐亮了,赵羽站在马棚前听着几个屯长汇报战果和损失。此战铁头与胡跃联手砍下黑石部落酋长的脑袋,立下了头功,一百名铁甲骑兵只有寥寥几个轻伤员,无一阵亡。
“将这些牛羊财物卖给那些白檀城的商人。白檀城内的守军很快就会派兵前来此地。”赵羽交代完军需官,扭头对传令兵下令,“去,把小石头给我叫来。”
“军候大人!小石头奉命前来。”小石头翻身下来,转身向赵羽行了军礼。
“小子,这次表现不错,以后要更加努力,多立战功!”赵羽轻轻捶了下小石头的胸膛。
“谢军侯大人夸赞!”小石头一挺胸膛,张口大声道。
“还有,一定不要骄傲。”赵羽面容一正,开始向小石头下命令,“现在有新的任务交给你。白檀城的人得到此地的消息后一定会派兵寻机消灭我们。你马上带本队哨骑,前去白檀城打探,看到敌军出城,马上派人来报告。你要紧紧的盯着出城的兵马,一有新的情况,立刻派人报告。”
“得令!”小石头行完军礼,转身上马而去。
当天下午,白檀城北门大开,五百多名鲜卑铁骑呼啸而出,向着黑石部落而去。
小石头带着哨骑远远的吊着鲜卑人。傍晚的时候,鲜卑人开始安营扎寨,埋锅造饭,袅袅的炊烟迅速升了起来。小石头马上派人回去报告。
子时,鲜卑人正沉睡在梦乡里。赵云悄悄带着石强那一屯弓骑摸了过来。
“点火!”一声令下,几个举着火把的骑卒挨个点燃了每个弓骑的箭头。
“张弓!”赵云一声令下,弓骑们整齐地拉开长弓,瞄准了鲜卑人的帐篷。
“放!”赵云大吼一声,松开手中的长弓,火箭霎时点亮了周围的天空。“咻!咻!咻!咻!......”火箭雨点般落在鲜卑人帐篷上。鲜卑人全都没有脱掉皮甲,很快就从帐篷中跑了出来,在各大小军官的指挥下,迅速拉弓向赵云还击。看到鲜卑人有所准备,赵云带着弓骑屯掉头就跑。在黑夜中,鲜卑人害怕中埋伏,都窝在营中不敢追出去,眼睁睁看着赵云这屯人马逃走了。
快到丑时的时候,赵云带着人马又来了。这次鲜卑人有两百名骑兵没有入睡,看到赵云杀来,马上开弓射箭。赵云带着人胡乱射了几轮,掉头又跑了。五十来个鲜卑人骑马冲了出来,赵云带着弓骑屯倒骑在马上纷纷射向追出来的敌人,十来个鲜卑人掉落马下。剩下的鲜卑人还不死心,咬牙继续狂追。赵云掉过马头,带着弓骑一阵冲杀,只剩几个髡头胡人逃了回去,其余不是被砍死,就是掉下来被马群踩死在地。
过了半个时辰,鲜卑人的营寨外又想起了马蹄声,赵云又杀了回来!鲜卑这下死活也不出击了,就躲在营寨中往外射箭。
此后直到黎明时分,基本上每半个时辰赵云带人过来射一轮箭,宣示他的存在。鲜卑人整个下半夜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听到夜枭叫唤一声,都得紧张半天。搞得鲜卑人眼睛上全都带着黑眼圈,神情委顿,不时有人捂嘴打着哈欠。
鲜卑千骑长瓦胡刚刚整顿好兵马,赵云又率领弓骑杀了过来!瓦胡气得哇哇大叫,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率领五百鲜卑铁骑杀了出来。赵云掉头就跑,这回也不射箭了,全体控马飞速逃跑。
鲜卑人刚追出去五里远,就看见前边出现了四百大汉铁骑。胡跃穿着一身鱼鳞甲,手持丈八长槊,威风凛凛的骑在马上。赵云带着弓骑风一般从铁骑的右侧绕了过去。
胡跃带着铁甲骑兵排成了密集的楔形阵,开始加速冲向鲜卑人。双方距离三百米时,胡跃大吼一声,“备弩!”一百铁甲骑兵齐刷刷取下早已上好弦的大黄弩,平端着瞄准敌骑。“放!”胡跃大吼一声,扣动扳机。“嗖!嗖!嗖!嗖!......”弩箭如飞蝗般射向敌阵。冲在最前边的鲜卑骑兵割韭菜般齐刷刷掉落马下,无主的战马继续向前奔驰着。
“举枪!”胡跃迅速下达命令,铁甲骑卒收起大黄弩,持枪在手,平端着向前冲去。
轰隆一声,铁甲骑兵狠狠的撞入敌阵,如一根楔子一般狠狠的钉了进去,将鲜卑人的大阵撕开了一道口子。紧随其后的三个枪骑屯趁机冲进了铁甲骑兵撕开的口子,向着周围猛攻。
鲜卑人的马刀狠狠砍在铁头的右肩上,被披膊弹了起来,火星四溅。铁头痛哼一声,握刀的右手耷拉了下去。又有两把马刀携着风雷之势当头砍来,铁头慌忙举起左手的圆盾,咬牙用力一举,当当两下,艰难的将马刀磕开了。看到铁头受伤,身后的兄弟们疯狂的向前杀来,将铁头保护在阵中。
胡跃挥舞着丈八长槊,狠狠的砸向最后一排的髡头胡人,连人带马将其砸到在地,鲜卑人的大阵被刺个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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