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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的鲜卑人越来越多,阎柔已经带着最后的五百预备兵杀了上来,城墙上到处都是人。汉军拼死抵挡,双方胶着在一起。
“呜呜!呜呜!呜呜!......”鲜卑大王和连亲自来到城下督战,所有的骑兵跃下战马,准备支援城头的鲜卑人。
双方从白天杀到黄昏,又从黄昏杀到黑夜,城头上的汉军完全是靠意志在作战,他们已经快要挥不动刀了。
折冲将军阎柔浑身被砍伤七处,万幸的是有鱼鳞甲防护,伤势都不是很严重。他带着亲卫在城墙上往来冲杀,哪里最危险,哪里就有他的身影。
打了一天的鲜卑人也非常疲惫,但他们人多,可以轮换,要比汉军好很多。
城墙边的士兵忽然发现墙上的碎土开始簌簌下落,接着感觉脚下的城墙都在微微颤抖。援军来了!肯定是大股的铁骑!只是不知道来援的是哪方的人马。
“骠骑将军的援军到了!大家冲啊!”阎柔趁机大吼一声,招呼身边的亲卫跟着他狂喊。不管来援的是哪方的人马,先把鲜卑人赶下城墙再说。
城头的汉军跟着欢呼起来,体力瞬间恢复了!个个挥舞着马刀,龙精虎猛地杀向髡头胡人。城头上的鲜卑人被杀的节节败退,心下都是惶惑不安。
鲜卑大王和连满脸苦涩,两眼死死盯着卫青城,仰天狂呼,“一天啊!只差一天!”
柯最和弥加飞速打马前来,顾不得行礼,急促地说道,“大王!快撤吧,汉军铁骑杀到了。我铁骑大军连续征战,已经疲惫不堪,现在撤退,还有可能逃回去,晚了恐怕就得全军覆没!”
弥加在一边也是一个劲的催和连撤兵。
“撤!”和连无奈地挥挥手,率先带着亲卫逃跑了。
黑压压的铁骑出现在鲜卑人的南方,一面绣着血狼的大纛在火光中清晰可见。
“汉军威武!”雷霆般的怒吼声炸响在黑夜中,骠骑将军赵羽握紧长枪冲杀在最前方。
“汉军威武!”卫青城头的汉军士卒齐声应和,手中马刀急速砍向城头的鲜卑人,杀的他们哭爹喊娘,连连倒退。士兵们乘胜追击,长刀连续砍杀,鲜卑人很快就被逼到了城墙边上。
“杀!”阎柔一声怒喝,向城头的鲜卑人发起了总攻。手中长柄大刀上下翻飞,当真是碰着即死,挨着就伤。身后的亲兵紧随其后,牢牢护卫着阎柔的侧翼。
城头上的鲜卑人彻底绝望了,他们被抛弃在这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许多人直接从城墙上挑了下去。来不及下去的鲜卑人都被冲上来的汉军士卒剁成了肉泥。
城下,血狼大纛所到之处,望着披靡。赵羽骑着踏雪无痕,在敌军中纵横驰骋,手中长枪连续突刺,倒在身后的鲜卑骑卒数不胜数。逃不掉的鲜卑人开始大批投降,汉军骑卒将他们的武器收缴后,把他们赶到了一边。
这次赵羽带来了三万铁骑,本来是准备与和连在城下决战的。没想到和连已经被阎柔拖垮了,赵羽当下命令石强带着飞骑营前去追杀逃兵,自己带着骑兵在卫青城下往来冲杀。天亮前,城下的抵抗已经停止了,城下是大片大片投降的鲜卑士兵。他们打了一个半月,实在是累的跑不动了。
赵羽跳下战马,慢慢走在城中,与每一个幸存下来的士兵握手交谈,尽可能的安慰他们。士兵们形容枯槁的样子,赵羽心头一酸,两行热泪缓缓流了下来。
折冲将军阎柔颤颤巍巍的走过来,想要跪下行礼。赵羽疾走两步,一把托住了阎柔,“好兄弟!好样子!大汉国为你这样的将军而骄傲!”
阎柔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羽看看周围的士兵们,哽咽着说道,“各位兄弟!你们都是好样的,我为你们感到骄傲!你们都是我大汉国的英雄!”顿了顿,拔出腰间的长刀,猛地举起,用嘶哑的声音大声吼道,“大汉威武!”
“大汉威武!”城中还能出声的士兵、百姓全力嘶吼。
“大汉威武!”所有活着的大汉人纵声高呼,声震九霄。一股对大汉国深深的爱杂糅在这呼声中,一股身为大汉国民的骄傲融入这呼声中,一股对大汉国土的深情融合在这呼声中。这浓浓的呼声久久回荡在大汉人的心间。
傍晚时分,飞骑营压着大批俘虏返回了卫青城,可惜没有抓到和连。
在卫青城大战中,有八千七百零三名英勇的战士在这块热土上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重伤者有两千零三十四人,他们中的许多人会落下终生残疾。赵羽当即下令,所有战死的士兵必须将遗体运回故乡好好安葬,受伤的士兵要立即治疗,残疾的士兵要妥善安排。另外,要在卫青城中建一座忠烈祠,将所有战死的士兵都镌刻在碑上,让他们流芳百世,世代享受大汉子孙的祭祀。
鲜卑人逃了几千人,被俘的有一万五千人左右,其他四万多人全部战死。这主要是守城的折冲将军阎柔的功劳,他当即被升为荡寇将军,胡跃也被升为扬武将军。
“骠骑将军,这些俘虏该怎么处理?”荡寇将军阎柔前来请示。
“全部坑杀!让他们为惨死的兄弟们陪葬!”赵羽面色狰狞,从牙缝里蹦出来一句话。
阎柔领命而去。士兵们很快就挖好了两个大坑,所有鲜卑人被驱赶着跳到了坑里,不愿跳的当场就被砍为两半,两截尸首被胡乱扔进了坑里。坑边的求饶声、大骂声响成一片。汉军士兵们纷纷破口大骂,有的还上去砍两刀。就这样,一万多鲜卑俘虏被活埋了。
赵羽将小石头的一半枪骑兵留在了卫青城,又派人向扶余郡太守田畴发去文书,要求他立即征调三万奴隶,前来修复卫青城。命阎柔和胡跃带着剩余人马返回襄平补充兵员,其他人都随着赵羽掉头向西,直杀弹汗山。
两万五千大军一路向西,渡过乌侯秦水后,又向西行了两百里。赵羽派出三千枪骑兵继续向西,一路上多插旌旗,搞得声势浩大一些。赵羽带着剩余的两万两千铁骑昼伏夜出,悄悄掉头向南,杀奔白狼山。
白狼山景区环境幽雅,奇峰异石相映成趣,云海溪流交相辉映,是个非常美丽的地方。在战国时代,这里是燕国的土地。乌桓人的先祖东胡被匈奴所灭后,他们在大汉皇帝的许可下,迁到了这里放牧。最近这些人,随着大汉朝国力的衰落,乌桓人行事越发放肆,劫掠州郡的惨剧时有发生。上次张举、张纯叛乱,这些该死的乌桓人也参加了。他们给幽州百姓造成了深深的创伤,由于刘虞的民族政策,这些乌桓人一直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
四月下,赵羽带着两万多铁骑趁着夜色悄悄摸到了白狼山下。
白天的时候,一名哨骑来向白狼王丘力居报告,说是看到血狼的大军直接杀向弹汗山了。这个消息让丘力居彻底放下心来,汉人远征弹汗山,势必要实力大损,听说最近白马将军公孙瓒和血狼结盟,这消息让丘力居坐卧不安,一直担心遭到两人的夹击。当初得知鲜卑大王和连围攻卫青城的时候,丘力居高兴了好几天。哪知道和连根本就是纸老虎,连卫青城都打不下来,最后还差点全军覆没。
丘力居坐在大帐中,几名掳来的汉人歌女正在帐中弹唱歌舞。一名歌女从他面前舞过,丘力居大力在歌女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色迷迷的大笑起来。
外边突然传来急骤的马蹄声,接着是巨大的厮杀声,笑容凝结在丘力居的脸上。
“退下!”丘力居叱责着歌女们,手忙脚乱的穿戴上铠甲,提着马刀就冲出了大帐。
外面到处都是大火,冲天的烈焰照亮了白狼山的天空,将漆黑的夜晚染的通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