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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你已经死了
第二日,慕容泠撤去鬼刺藤,在洞口看到了几只小兽的尸体,路上还留着一串大型走兽的脚印,看来是受到了鬼刺藤的攻击逃走了。
初战告捷,慕容泠非常满意鬼刺藤的防御效果,简直是居家旅行,打家劫舍的必备良品。
她心情大好,看向厉苍旻,“咱们走吧。”
厉苍旻没有跟上她,反而朝寒潭的方向走去,“等等,离开之前,我先去取样东西。”
因为前日断崖崩裂,寒潭周围一片狼藉,到处可见的碎石泥土,破坏了周围瑰丽的景色。厉苍旻对此丝毫不在意,看了一眼慕容泠,转身跳入平静如故的寒潭中,瞬间沉没了身影。
慕容泠挑了一块大石坐下,看着寒潭上空袅袅升起的寒气,氤氲朦胧,直到过了三个时辰,午阳高挂,湖心的雾气愈发浓郁,渐渐向外边扩散,云蒸雾绕,仙树奇葩,如入仙境。
丝丝密密的寒气渗入体内,慕容泠冷得发抖,连忙运转功法,身体渐渐温暖起来。又等了一个时辰,湖面依旧没有动静,她再也坐不住了,也跳了进去。
彻骨的寒气侵蚀入体,一串串水泡向上冒出,慕容泠闭气下沉,越来越冷,眉毛上甚至结了一层霜白,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身体似乎碰到了一层透明的阻拦,稍稍一用力,啵的轻响,暖气回体,风景顿时不同。
没有了层层叠叠的湖水,她的脚踏在坚实的土地上,头顶也是密闭的空间,丝毫看不出有湖水的痕迹,似乎已经到了另外一处空间。
慕容泠已经认识到这个世界的神奇之处,对于修者手法已经不再感到惊叹,而是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条长而黑的甬道,顺着走下去,就看到一间狭小的居所,居所里简简单单地摆放着几张家具,十分简陋,连一张床都没有,倒显得那一排放满了堆满了书籍的书架十分显目。
这间房间毫无人气,看起来无人居住,但是慕容泠在桌子上抹了一下,一丝尘埃也无,仔细转了一圈,也看不出机关的痕迹,最后,她把目光放在书架上。
她小心翼翼地取下一本书,没有发生丝毫动静,低头一看,《修元入门》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原来这是修者避居之地。
慕容泠大喜,再看书架上的其他书,《灵草分类》、《妖兽图鉴》、《四海八荒奇谈》、《合尘道君游记》……等等,这些都是修者的基本常识,对于正处于两眼一抹黑状态的慕容泠来说,无异于仙书,只需把这些书看完,唬一唬鬼刺藤也是没问题的。
她把书重新放回书架,等找到秦王,与他一起来看也不迟。奇怪的是,一路走来都看不到他的身影,难道是另有通道?
“请问有人在吗?前辈?有人吗?”
喊了几声,一直没有人回应,就在慕容泠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响起一道苍老的男声,“来者何人,居然打扰本君清净。”
慕容泠转身看去,就见屋子中间凭空出现了一张画,画中凭空生出一道虚影,虚影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袍,衣袂飘飘,仙风道骨。
虽然只是一道虚影,慕容泠依旧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压力,有鬼刺藤的经验在前,她明白这是修为上的等级压制,这个人,比鬼刺藤还要强。
鬼刺藤已经是婴元期,这个人,难道还要高不成?
慕容泠唇角轻抿,“叨扰前辈清修,实乃晚辈过错,不过晚辈有事询问,不知前辈可见一个男子进入此地?”
“他是你什么人?”
老者突然发问,慕容泠诧异地抬头,对上他含威的虎目,心中一滞,几番犹豫,才迟迟地开口,“朋友。”
嘭!
只见那老者双眼一眯,慕容泠心中顿时一悸,尚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股巨力打飞,重重地砸在书架上,肺腑具焚,吐出一口鲜血。
她又惊又怒,直视那个老人,“前辈何意!晚辈自问没有冒犯,为何出手伤人!”
老者眉目峻冷,“薄情寡幸,该杀!”
他挥了挥手,一股澎湃的元力向她打去,慕容泠怒火中烧,聚起元力在身前形成一张厚厚的龟盾,元力碰撞,不过眨眼间,对方就破了她的防御,再次把她震飞。
她如今不过是炼元六层的修士,根本不是那个不知活了不知道岁月的老妖怪对手。
“哦,居然是木属性天灵根。”老者平静无波的语气中终于带上了些许诧异,再看她的容貌,更觉得眼熟,伸手把人抓到眼前,仔细一看,果然与印象中那个女娃一模一样。
“慕容凝鸢是你什么人?”
慕容泠咽下了一口血,冷笑道,“不认识。”
“放肆,你不怕本君杀了你?”
老者被她态度激怒,又要出手,慕容泠非但不惧,反而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抓下了他身后的画像,纵身一跃,摆脱了他的束缚。
“不许动,否则我毁了它!”
老者高举的手僵在半空,神色不变,眼中却已经翻涌起滔天的怒气,“女娃娃,你以为就凭一张画,就能控制本君?”
慕容泠靠在书架上,不甚在意的拨弄着手上的画卷,暗暗调息内伤,脸上含笑,故作惊讶道,“前辈何出此言,晚辈怎么敢控制前辈,不过是看此画漂亮,想拿来一看罢了。”
看着她脸上狐狸般的笑容,老者才知道上当了。若是起先她只是怀疑,在他说出控制之后,怕是已经变成笃定了。
没想到他堂堂分神期大能,居然栽在一个黄毛丫头手里,他不甘心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画卷的玄机的。”
既然如此发问,那就是她赌对了。
慕容泠得意地下了,卷起画作在桌子上敲了敲,看到对面的虚影也跟着晃了一下,唇角一勾,终于出了一口被欺压的恶气。
“很简单,两个原因。”她伸出了两支手指,“第一,屋子本来没有画,它是随着你出现的,而且你出手时一直不离画半步,可见其重要性。第二,以你的境界,杀我易如反掌,然而你再三出手,不过是让我重伤而已。说明你不过是虚张声势,外强中干而已。”
老者的神色越来越难看,慕容泠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字一顿地说着,“所以说,老头,其实你已经死了,这幅画,是你避居之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