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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等得老大不耐烦,这时候一听鬼手还要去找俩儿明说了不来的人回来,这下众人就不答应了,只见一个脸上一道刀疤戴着金链的壮汉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大声道:“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啊,要这么多位爷等你一个孙子?今儿大伙能来,是给你面子,有话快说,老子可没有空跟你在这儿浪费时间。”
其他人一见金链子大开口了,纷纷附和,整个会议室乱成一锅粥。
鬼手笑了笑,端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道:“彪哥怎么急性子啊,都是自己人,等等无妨。”说着又给林山打了一个眼色,老五哪里不懂,笑嘻嘻地走到彪哥门前道:“听说,彪哥是玩刀高手,小弟不才,想开一下眼界。”
彪哥哈哈带笑,斜睨老五道:“你是哪根葱?居然敢和我这样说话?”
“放肆,怎么说话的,彪哥出来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人家以前是很了不起的,不过现在老了,有点怕死而已,你想开眼界还是找些有本事的吧。”鬼手假装怒斥老五。
“好啊,是你小子先惹老子先的,等一下有个三长两短可不要怪老子手下无情啊。”彪哥气不过,狠狠道,在这么多人面前怎么也不能落了面子,在腰带里拔出一把钢刀,向着老五当头砍去。
老五不躲不闪,眼中露出傲慢的神色,似乎一点也没有把彪哥放在眼里。
众人见他不闪避,怕是要血溅当场了,个个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彪哥的手段他们是知道的,就连鬼手也不敢这样无动于衷地面对他那一刀,就在他们认为老五也被彪哥劈开两半的时候,只见彪哥的刀停在老五头部上方不足一寸的地方。
“你……”彪哥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他以快刀著称,一向出手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然而这次却是例外,刀还是刀,不过没有血,而且已经到了敌人的手里。他怎么也不相信,居然有人比他还快,快刀可以在出招的瞬间就把他缴械了。
最可悲的是,他什么都没看见,周围的人也不例外,他们只看到彪哥的刀要劈下来的时候,老五伸手一晃,彪哥愣了一下,然后才发现刀已经被夺了。
老五没趣地拿着刀把玩了一下,自言自语地道:“真是没劲儿,一下子就玩完了。想来你也是浪得虚名。”说着翻着白眼把刀扔在了地上,回到鬼手身边还不忘踩了一脚,只听啪嚓一声,那刀子竟被他踩断了。众人骇得大惊失色,实在想不出鬼手身边什么时候冒出这么个高手。
林山看了也是偷笑,看来老五耿直的性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学坏了,那刀子在他握在手上的时候已经被他暗暗做了手脚,所以才能若无其事地将之踩断,为了吓唬这群老大,老五也算是费煞苦心啊。
“哎,还以为彪哥的刀法有多厉害呢,没想到也是稀松平常,想来比起那卖切糕的也好不了多少,说真的,我有点怀疑你是怎么混到现在这个位子的。”鬼手冷冷嘲讽道,彪哥也是不敢接话啊,这鬼手手下随便一人就能把自己秒了,要是得罪了他,岂非像得罪了阎王爷?
“鬼手,你这是什么意思!?”没当别人开口,熊老大相当不满地道,怎么说自己也是道上的老大哥啊,这彪哥也算得上是他的后辈,无端端地被鬼手一个手下戏弄了,怎么叫他不气。
鬼手不屑地咂咂嘴,看着他道:“我请你来不过是念着尊老爱幼的传统,不是请你来倚老卖老的,照我的看法呢,您要是识趣的话,就好好在家享享清福,道上的事就不烦您老人家操心了,以免出个什么意外晚节不保,那就不好了,您说是吧?”
听见鬼手赤裸裸的威胁,熊老大额上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怒极反笑,道:“哈哈,你小子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我见过的许多嚣张的年轻人,只可惜他们活得都没有我长,道上的水深着呢,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
“熊哥,你说得对,只可惜我不是初生牛犊,而你更加不是虎,您老人家见多识广,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鬼手淡淡道,老五见了心中有点惊讶,没想到鬼手功夫不是十分厉害,倒是撕得一手好逼啊。他不知道放狠话打机锋场面话,是道上说话的必要本领。
“你……”熊老大一听勃然大怒,指着鬼手却是说不出话来,显然是气得不轻,“你”了一阵子之后一拍桌子道:“鬼手,你爹去得早,没尽教好你,今天我替你爹好好教训你一番!”那熊老大虽然上了年纪,可是有些本事的,号称宝刀未老,说着伸手便要去抓鬼手。
林山脚下一移,挡在鬼手的身前,硬接了熊老大这一手。
“鬼手你他妈原来是个缩头乌龟啊,只敢躲在小弟身后?”熊老大暴跳如雷,他不知道林山并不是一般的“小弟”。
“嘿嘿,我老大的教育问题就不用您老人家费劲了,瞧你都一把年纪了,还瞎折腾啥呢,没事就去公园打打太极或者去看广场看大妈跳舞,您说您还让不让人省心啊。”林山“苦口婆心”道,老五本来以为鬼手说话已经够刻薄了,可是和林山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你……”熊老大指着林山道。
“你什么你啊,这么大岁数了话都说不清,你丢人不丢人啊?你是不是想说你个臭小子,老子走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吃的盐比你吃得饭还多,要不就是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之类的话,我说你们这些老家伙说话能不能有点新意啊?”林山还惟妙惟肖地表演了一下,逗得哄堂大笑。
“鬼手!你叫这小子滚开,我要和你单挑。”熊老大愤怒地咆哮道。
“你是哪根葱,有资格和我老大决斗吗,你想跟他打吗?行!你得先过了我这一关。”林山双手叉腰对着熊老大。
“呦,鬼手,你收的话算数还是他说话算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你老大呢”熊老大嘲讽道,这熊大也是个老江湖,一张嘴就说出了鬼手心里的那根刺。
幸好鬼手也是道上混的,也信得过林山,是以并不上他的当,笑道:“他说的话就是我意思,要是听你挑拨几句就吃你离间计,我鬼手岂非浪得虚名,您要是想跟我打,简单,你先打赢我这个小弟。”
“您不会老到连我的小弟也怕吧,也行,我认输就是了,免得您老人家颜面无存。”不等熊大说话,鬼手接着道。
熊大以为鬼手故意找这么一个小弟来羞辱自己,自己打赢了,是欺负小孩,自己打输了,是连小孩都不如,让熊大进退两难,里外不是人。要说凭他熊大的实力,像这么一个小弟,来十个都给他秒了。
怎么说他熊大也是江海市有头有脸的老大,手下没两下怎么站得住,今天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当着这么多人面前下了面子,这场子要是不找回来,他以后也不用出来混了。愤怒归愤怒,熊大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一个计策,笑道:“好,我就和他打一场,不过我要加一个赌注,如果他输了,你就给我滚出江海市。”
熊大其实是在逼鬼手亲自出手,没想到鬼手轻易就答应了:“好,不过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哈哈,我会输,笑话!如果我输了,我也一样,从此不再插手道上的事,要么去公园打打太极要么去广场看看大妈跳舞。”熊大很为自己的幽默感到愉悦,怕鬼手有猫腻,又道:“先说明了,不是刚才和老彪拼刀的小弟,而是……他!”说着指着林山要他出战。
这老头怕是年纪大了吧,眼睛不好使,偏要挑这么一个最能打的。老五看了也不禁为熊大哀悼。
这熊大嘴上不是很会说话,手上功夫确实不含糊,他暴喝一声,真如莽熊出洞,一双大手向林山抓去。林山怕被他抓到,扯破了衣服露出那个魔神纹身,被人识破了身份。现在整个道上的人都知道单枪匹马怒抓陈汉鼎,甚至干掉了文龙,都是一个身上纹着六翼魔神的年轻人干的。林山做梦也想不到,诸葛老头给他的这副纹身,竟比他自己还要出名。
熊大越打越是心惊,他自问速度和力量都非一般人所能比拟,况且几十年的街头实战锻炼出来的搏击,不要说一般人就算是专业的拳师也打他不过,谁知道对上鬼手一个普通的小弟竟然没有一点效力?更令他惊讶的是,对方好像还没有出尽全力,相对自己渐渐慢下来的架势,而对方却像渐入佳境地加快了速度。
熊大只得勉强抵住,没出手之前还想着一招把对方拿下了,而现在已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了,心想这几十年的名声都要坏在这一仗下了,林山见戏弄得他够了,猛地发力,熊大只见眼前一花,身体便像腾云驾雾地摔了出去。
也是林山也没有出尽全力,不然熊大有一百种出丑的方法。熊大摔了出去,硬是砸坏了几张椅子,而身子却没受了多大的伤,众人慌忙地把他扶起,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