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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风凌子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子枫,眼神深处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怀。
心中涌出一股温暖,刘子枫当即跪下,对着风凌子行了一个大礼,诚恳的道:“多谢师父赐我“青源莲木心”的精华,还劳烦师父为我护法,弟子现在已经伤势尽复,感觉还略有精进,师父对我之恩,如同再造,弟子惭愧,无以为报。”
风凌子笑着拉起了刘子枫,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莫谈这些虚的,你若真心感念我的恩惠,想要报答于我,就要好好的修炼,把修为提上来,就算是报答我了。”
“不过,你居然知道我给你用的是”青源莲木心”的精华,这东西整个修仙界也没有多少人识得,万古难闻,看来,你身上有着不少的秘密啊。”
刘子枫心中一惊,深知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幸好风凌子没有深究,不然问责起来,自己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尴尬的笑了笑。
看着上空那座巨大的战台,刘子枫顿时一愣,不禁开口问道:“师父,斗法大会现在进行到什么阶段了?为何断缘台会合在一块,变得如此之大。”
风凌子闻言,淡淡一笑,道:“离你上次参战,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现在进行的是最终的前十排名赛,你因为受伤颇重,所以自动取消了大会资格。”
苦笑着摇了摇头,本来就知道,自己可能已经失去了,参加大会的资格,可是当这一切真的听到之后,刘子枫心中难免还是有着淡淡的失落,并不是说他想要多大的成就,只是机会难得,刘子枫不想错过。
这样一个与天下年轻强者交手的机会,他还没有尽全力,就失去了继续参加大会的资格,他想要看看自己在方断缘台上,究竟能走多远,可惜,现在的一切,都已经化为了泡影。
因为血屠的出手,导致他意外地身受重伤,取消了大会的参赛资格。
风凌子扫了一眼刘子枫,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看着台上激烈的战斗,淡淡的说道:“你可知我玄清派,与别处宗门有何不同?这一条条灵溪,与玄清八脉的灵溪,有何不同?这峰间百兽,又与玄清八脉的灵禽走兽,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
刘子枫喃喃一句,他看向四方穹天,仙宫巍峨,战台临宵,悬浮山上仙霞袅绕,紫气生烟,一条条灵溪贯穿其间,灵气腾腾,化成雾霭,经年不散,更有一头头灵鹤越过穹天,鹤鸣悠长,纠缠于峰峦之间。
峰林玄奇,诸溪生灵,诸兽生智,但却有一样东西,刘子枫始终没有感应到。
“人气!”
“不错,就是人气,仙凡之别,便在人气,所以,你在别处宗门,见不到凡俗门派的彬彬有礼,谦让,不存在于仙门,我玄清派却是一个异数,不绝凡俗,不断人情。”
风凌子指向刘子枫,再次道:“便如你这一身先天道体,便是仙缘,是天命,仙道茫茫,到最后,再无亲后,争得,便是仙缘与气运,仙道不绝七情六欲,仙道强盛,七情六欲也强盛,道理,在仙道可以占住大势,却未必行得通,只有这一身修为,才是根本。”
“现在的你即便继续参加大会,也未必能走多远,你的实力还太过弱小,你的路还很长,不应该在这里有所羁绊,十年后,百年后,千年后,天下群英,又有几人能与你一战?”
刘子枫听到风凌子的话后,心中顿悟,“是啊,现在的我才修炼短短几年,就想着与天下所有的强者争雄,一较长短,岂不可笑?我不应该把目光停留在这里,我的路还很长,十年后,百年后,千年后,普天之下,谁能与我一战!”
风凌子看到刘子枫想通后,微微颌首,也不再看断缘台上的战斗,领着刘子枫向山顶而去,两人皆是沉默前行,不言不语。
到了山巅,望着前方笼罩在仙雾中的峰峦,在这里看不到断缘台,看不到悬浮宫,看不到各派修士,刘子枫回头,怔怔的看着风凌子的身影,风凌子立于山巅,山风猎猎,却吹不动他的衣角,水雾藏冰,却不能冻结他一根头发。
“子枫,你知道这站在山巅的意义吗?”
“山巅,是比其他人站在更高的地方。”
“是啊,已经站在了比其他人更高的地方,从这里,你可以俯瞰众生,甚至,可以看到他们的命运。”
“可是师父,我不明白,在这里,我只看到雾,山下的东西,什么也见不到,见不到众生,也见不到他们的命运。”
双目之中,两朵碧玉般的莲花虚影浮盈而出,有丝丝缕缕的锋芒之气从中透出,两朵青莲虚影沿着两道不同的道迹旋转,这一刻,竟是有了些许化为实质的迹象,但是瞬息之后,又消失不见。
“是啊,当初,我什么也见不到,见不到众生,也见不到他们的命运。”风凌子神色淡然,古井无波。
“是什么!”
刘子枫紧紧地盯着风凌子,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眸中的青莲虚影越发的明亮。
“锋芒所指,直入本心,但求问心无愧!”风凌子转身看着刘子枫,淡淡的说道。
锋芒所指,直入本心,但求问心无愧!
刘子枫一震,眸光发亮,眼眸中的两朵青莲虚影迸发而出,在周身旋转不休,原本一身迸发的锋芒,则是缓缓收敛下去,不比之前的完全敛去,如今,每时每刻,都有一层淡淡的锋芒之气护持己身,锋芒自然流转,刘子枫感到体内的每一根筋骨都颤鸣起来,锋芒之气在其中流转,每一丝血肉,都比之前更加强盛,如神铁,如道剑,隐约有一股无形的大势升腾而起。
一念化青莲,刘子枫此刻正是悟得此道,玄清升仙决的真元流转四肢百骸,流转不休,生生不息,青莲九剑也终于再次有所顿悟,悟得第三式,剑化青莲。
风凌子看到刘子枫顿悟后,眼中露出了一丝赞赏,道:“罢了,自从收你为徒后,为师也没有讲过什么,今日,趁着这个机会,就在这悬浮山中,与你谈谈剑道。”
山巅,云烟浩渺,罡风猎猎。
风凌子剑指一点,两方蒲团出现在身前。
“坐!”
刘子枫依言坐下,风凌子饮一口仙酿,开始论剑。
“剑道,剑道,以道御剑,这道,是指境界,境界不够,便会为剑所伤,这是反噬。剑二字,原本所说是用剑之道,在我剑仙一道,到了一定境界,就化成了剑诀,而无论是剑还是诀,皆是御剑之道,以诀御剑,方能势如破竹,无坚不摧,这剑道,分五大境界。”
“其一,为剑气境,气者,理之所依也!说的是掌控,这一境界最为基本,剑气,便是剑者对剑的掌控,是根基,而剑的掌控,在剑气境,也分为三个小境界,下境锋芒内蕴,中境锋芒外露,上境锋芒自化。”
“其二,为剑意境,意者,心也!这一境界,以心悟剑,见心明性,以心凝剑,剑中有心、心中有剑,化腐朽为神奇,剑意不灭、剑心不死。剑意境,分三个境界,下境者悟剑,中境者凝剑,上境者化剑。”
“其三,为剑势境,势者,大也!大势所趋,则无往不利,这一境界,以剑沟通行属之海,借行属大道,一剑之威,可劈山断岳,剑破江河。同样,在这剑势境,也分为三个小境界,初步借助行属大道,为下境,自由掌控四层行属之力,为中境,掌控七层,为上境,九成为限。”
说到这里,风凌子看了刘子枫一眼,道:“如今,你便是初入剑势中境,剑势凝聚,沟通行属大道五层。”
心中沉吟,刘子枫开口道:“剑势上境,为何不是十层呢?”
风凌子看了他一眼,道:“十层,为圆满之境,诸般行属,勾勒出这方天地大道,掌握十层,便是合道,剑道圆满之境,身融大道,达到极致,只不过,古往今来,我剑仙一道,能够在剑势境合道,而不被大道取代者,不过五指之数,大多,合道,太过凶险。为师如今虽然号称剑道圆满,却也不过剑势九层。”
刘子枫眼中精光湛露,问道:“那师父,那五个合道的前辈................................”
深吸了一口气,此刻,以风凌子的随性,也露出了肃然之色,道:“上古,那五名前辈,皆是举世无敌之辈,为剑皇,都是有资格登天路,证仙道,打开仙门的绝代剑仙!”
剑皇!
刘子枫倒吸一口凉气,就算是刘子枫踏入仙道尚短,但是这近几年来,也慢慢明了仙道之途的渊深博大,几乎无可测度,剑中称皇,根本是难以想象的境界。
“师父,这五名剑皇,相比如何?”
横了刘子枫一眼,风凌子道:“一道之皇,不存于同代,上古之时,每万年之内,剑道仙脉与其他仙脉,最多各出一皇,而往往很多万年,没有一皇出世。”
“那师父,如今还有一道之皇存在吗?”
风凌子摇头:“近古已经有了十万年岁月,但是在近古之初,最后一名道皇,便是那五位剑皇中的最后一位,皇极道尊,也就是我们赤炎谷的师祖,当他踏上登天路,身死道消之后,世上再无一道之祖,近古,一道之祖已绝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