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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斜偏西,被那残阳映照成了橘红一片的空旷路面之上此刻正有两人并肩行走着。
再细细一瞧,这并肩走着的二人可不就是文斯与维萨嘛,终于是从那地狱一般的沃森区一路开着那一辆破烂不堪的汽车回到了熟悉的圣多明哥大区,先是一通消息好好地向那位艾玛书记赔过了罪,然后将车开进了“燎原火”的修理厂之后,这会的二人正走在了回去“新军”驻地的路上。
“嘿,文斯,你说咱们就跟艾玛书记撒谎说稍微有点剐蹭,要是回头修好了修出破绽来又被人看出来了咋办?”这会一聊到了自己二人把人家的爱车给霍霍的不像样子的这件事,就连维萨这么个硬朗的汉子竟是也面露怯意,说出来的话音也特地的收了声,甚至于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这么活生生的一副做贼模样,与其外表带来的反差更是让外人看了都不禁会觉得捧腹的程度。
但此刻的文斯将这副模样都看在了眼里,却也一点都笑不出来,谁让那坏事是自己与维萨一起犯下的呢?
“别提了,别提了。”对于这么件糟心的事情,他文斯更是提都不想提,一张脸上扭曲着,还对着身旁的维萨连连摆手,示意其就此打住:“你就相信修理厂同志们的手艺吧,他们一定能修到跟辆新的一样的。”
一看文斯不打算就此事多聊,维萨倒是也识趣,口中一叹气,又聊上了下一个话题:“唉——早知道你个王八蛋这一趟走的那么凶险,你打死我也得拦住了你,去个屁去,咱俩的命都差点交代在那。”
只不过维萨再改口聊着的下一个话题恰巧也是文斯不乐意听见的话题,这么一趟失望的故地重游之旅走完,该见的人一个没见着,还把人家的车给撞了,更别提付出去了多少的过路费,还费好些力气动手剿了一窝子的毒虫,十足的吃力不讨好。
是以一听维萨说到了这,文斯本就拧着的眉间扭曲更甚,连带着话语之中也沾上了不耐:“闭嘴吧你!”一句呵斥打断了其话语,文斯再对着维萨伸手一指。“你看!咱们先回去再说行不行?”
等维萨再顺着那手指看去,不出意料,前方不远处正是二人此行的目的地“新军”驻地的大门关卡,此刻正有着三两哨兵站在了大门两侧防弹岗亭之内执着勤,似是也发现了过来了的自己二人,还能看见那两个哨兵双双回过了头来遥遥看向了自己二人。
并且,发现了自己二人到来了的似乎也并不只是那岗亭里头的二人而已,此刻闭上了嘴,集中了精神的维萨也是才刚刚感觉到了驻地之内的数个高处,还有着好几对如针尖锐的视线正盯住了自己,甚至于都已经把自己的脑门都给盯得感觉到了深深的刺痛。
当然,这多少也是因为维萨提前就知道了驻地防卫部署,大概知道什么地方被安排了观察哨的缘故了,否则无论他维萨的战场经验如何丰富,想要单凭这虚无缥渺的第六感就能发现隐蔽完好着的同志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看门口这两个新兵蛋子站得怎么样?”
又听见了身旁文斯对着自己问出来的一句话语,维萨再回过头来细细地看进了那岗亭里头的二位,瞧见了那似乎是因为腿部些许发麻而变得稍稍歪扭了的站姿,对着文斯开口回答的话语之中溢满了的都是苛责:“还是欠练,这门前的岗明明都已经削过时间,增加过轮值人员了,就站这么一会会腿都能酸成这样,还当什么……”
但话这又说到了一半,维萨才反应过来,现在的自己可早已经不在盐湖城里头了,而那边站在了岗亭内的两个新兵蛋子多半也并不是自己愿意才到了这边来当的兵。
这几天下来带训新兵,和那些被六街帮的混账们半强迫地送到了自己手中的小子们彼此交谈的记忆渐渐涌上了脑海,又将维萨口中的那苛刻给冲刷洗去了不少,变得稍许柔和了些:
“……嗨,就这样先练着吧,早晚能像点样子的。”
“哈哈!”将维萨这片刻间脸上的神情变幻尽数收入了眼中,摸透了自己这位好战友心思的文斯也多少感觉到了一点好笑,再开口对着维萨又揶揄上了一句:“我可难得能见你个老小子也有那么温柔的时候,怎么,你也不搞你那些‘高标准,严把关’了?”
这两句聊着的功夫,二人眼瞧着便已经走到了驻地军营的门前,而那门内也迎着这边走来了的二人走出了另一位身着灰黑色新军制服的军人,直接走到了二人的面前站定行礼,口中响亮出声:“军士长好!”
“哈哈!”看起来如此像模像样的敬礼和问好,让文斯瞧着却不禁轻笑了一声,再拿手敲了敲那士兵的钢盔,为其指出来了错误:“军队条令第五十二条,营门卫兵见到长官之后只需要敬礼,不需要问好。”
“另外,你对长官敬完礼后,他也得给你还一个。”另一边站着的维萨这会也插进了句话来,跟着文斯一同为这位新兵同志复习起来了“燎原火”的《军队条令》来。
“对,我也刚想说来着。”回头瞪了维萨一眼,稍稍责怪了一下自己这位老战友的抢话,文斯再转过了身来自然地将手举至了太阳穴一侧,顿住了几秒随即再自然地收回。“你看,这样就行了。”
此刻再看那位站出来了的新兵,面上稍许带了些窘迫的笑容,原本笔直的站姿也在无形之间稍稍有了点松懈。
看在了文斯的眼里,口中又是一句突然地训斥出声:“站直咯!”
这有如炸雷的话音,也成功地帮助这位新兵再度紧了紧精神,面上略微窘迫的松懈笑容顿时消失不见,站姿也复归了笔直。
“好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假条,你确认一下没问题的话我们可就进去了。”纠正完了这位新兵的些许小失误,文斯也再没了继续逗留的理由,顺手掏出来了衣兜里的两张纸条,直接就递给了身前的卫兵。
而那前头的卫兵接过了纸条,只是稍稍瞧上了一眼,便立刻侧身一闪,将路让出,让文斯维萨二人得以进得了营门以内。
“所以现在咱们就解散了?”重新回到了驻地之内,顿感放松的维萨脚下一顿,口中再问出来了这么一句。若是再没什么事情,他维萨可就要回自己的宿舍里头好好地歇上一会了。
但就在此刻的维萨甚至于都已经回想起来了自己床铺的温暖之时,自己身前站着的老战友文斯口中却吐出来了一句意料之外的话语:“等等,你看一下那边的操场,那边是在干嘛呢?”
听文斯突然提到了什么操场,带着维萨的视线也往着自己的身侧方向看了过去,正瞧见了那操场之上正有一排士兵列着队伍仿佛正在接受着某人的检阅。
但那队士兵的面前正对的方向却空无一人,只有一旁不远处有一站一躺的两位,再看站着的那位手上大开大合的动作,好像还是站着的那位,正在抽打着趟地的那人。
“维萨你先跟我过来一趟!”耳边文斯的话语急促,维萨当然也明白这急切的缘由,前边这是有人正在军队驻地里头抽打军人?谁有这个权利?谁给他的权利?《军队条例》里头的哪一条给了哪一个人这种权利了?
没有任何一条军队规则给予过任何人这样的权利,但这样的事情此刻就真真地发生在了自己二人的眼前。又怎么能让文斯感到急躁?
两双步子一前一后大步快走着,军营门前到那操场人员列队之处两地之间的距离眨眼便被迈过。
“臭傻逼!还敢不敢啦!啊——!”顺着一句怒吼之声,就在文斯的眼前,那人再度高高举起来了手上的铜头皮带一根,狠狠的挥下,将那整一条皮带都给挥出了破空之声,重重地鞭打在了趟在了地上的一名身着军装的新兵身上。
“唔——”随即文斯的耳边还能隐隐听见一声微微的闷哼从那地上之人的口鼻之间传来。
眼前看着这般景象,文斯的眉头也倏地狞起,再抬了起来看向了那抽打士兵之人,此刻离得稍稍近了些,文斯的双眼也能够捕捉到了更多的细节。
“特码的,被检察抓住了就算了,跑你特码的都跑不过嘛!啊!”
“呜啊!”
虽然那站立着的人此刻正背对着自己看不清相貌不知具体是谁,但身上穿着的同样是一件灰黑色的“新军”制服。但与身旁列队站好了的士兵们各个穿戴端正整齐了的模样可不一样,动着手这一位军装前头的纽扣甚至是一颗都不曾纽上,整件灰黑色作训衫在其抽打士兵大开大合的动作之下来回晃荡着,更不用提因为腰间的皮带被抽出来鞭打着士兵而导致了那一条裤子都松松垮垮地不得不让其额外抽出一只手牢牢抓住了才不至于整个脱落。
“欠抽的玩意!老子派你过来训练,你都练尼玛哪里去了!还特码的想不想吃饭了!还敢不敢再犯事啦!”而在文斯都已经走到了其身后,那人却好像仍未察觉到丝毫动静,口中继续大声地叫骂着,手上的皮带亦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再抽下去了一鞭又一鞭。
是以为了先止住那混账的动作,文斯直接对着其敬上了一礼,口中还朗声出言以吸引住其的注意力:“首长好!”
“谁!没看见我在……”听见了自身后传来了的话音,那人立刻便回过来了彤红的怒容一张,先吐出嘴巴了的半句话语裹挟着浓厚的酒精气息一同扑向了文斯的面颊,直接就让文斯的一张面色变得更差了三分。
但似乎是瞧清楚了来人,那满面通红的醉汉的一张扭曲怒容又瞬息之间舒张了开来,再是话音谄媚地对着文斯打起了招呼:“诶哟!文斯大哥!您来了!”
正如那醉汉一眼便认出了文斯,文斯这会也是一眼便认出来了这位醉酒鞭打士兵的醉汉究竟是谁。
此人正是“新军”计划中,六街帮方面的其中一位最高长官,在整个两千余人一个团编制的“新一团”之中担任史密斯副手的副团长罗克。
“嗨!文斯大哥你看,我这不是和帮里头的几位弟兄们喝酒喝得高兴了就过来看看,可谁又知道我一过来就瞧见了白头盔的检查在追这小子,我就帮忙喊了一嗓子给他拦了下……嗝儿——……”
看得出来,这位罗克副团长的这顿酒喝的那可是相当的尽兴了,这会光是听其说着话的功夫,文斯就能够瞧见那半脱了军装裸露着的胸前正因为燥热的体温而不断有汗珠淌落,并且一句话说到了一半的功夫还冲着文斯的方向又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
“……唔——反正总之,一问才知道,这逼崽子是偷摸着想要特码的翻墙出去买烟去,哎呀,给我这个气啊!”一句话将这前因后果全都给文斯说了个明白,罗克看起来也再没了继续打下去的打算,开始着手将那皮带又给穿回了腰间扣好,脸上带着一副痴傻的醉笑,对着文斯再挥了挥手开口道起了别:
“好了,既然文斯老哥你来了,那这边应该也用不着小弟我代劳了,文斯大哥你就狠狠地训他吧!这种王八羔子就特吗的该往死里头打!就得特码的让他明白到底是谁在供他吃,到底是谁在供他穿!这样才能让他想明白谁是他的主子!哈哈!”
而那那渐行渐远着的醉话,文斯也已经没了空闲去理会,只因为就在文斯的面前,地上的那名士兵又挣扎着站立起身。
微微渗出了血色的一对眸子,不知是被抽打出了血丝,还是怀揣着愤恨的缘故,总之紧紧地盯住了文斯的双眼。再是不顾因疼痛而微微颤抖着的身体,倔强的举起来了右手,举到了自己的太阳穴一侧,对着文斯敬上了一礼。
“教官,我去买烟被检查抓到了,请罚。”字字都是谦逊微言,出口了的却是声声的嘶吼泣音。
让文斯听了是无论如何也硬不起话音来,沉默了良久,也只能抓住了面前士兵的手来,话语轻微:
“你只犯了一次错误,我为什么要罚你第二次?”
说罢,还近前一步,扶住了其微微颤抖着的肩头,带着其脚下的步子一同迈向了不远处的楼房方向。
“忍着点,跟我走,我先带你去医务室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