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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送去辛玛那里的估价时限大概是三天,小宿东估摸着这回怎么着都能史无前例的大赚一笔,于是就算今天被老宿东一大早的喊起来干活儿也破天荒的没抱怨,乐颠儿颠儿的往门口一坐,靠着那破木门就打算睡个回笼觉。
可谁知道刚迷糊过去,就觉小腿陡然一阵抽疼,还当是做梦呢。
直到他被生生疼醒过来,入眼就见一只尖头的黑色长靴正踩在他的小腿上,还没手指粗的鞋跟正碾着他的小腿打着圈儿的转儿。
“卧槽!哪个不长眼的!没看见踩着你小爷我……”
他话刚说一半儿,又猛地收声儿,紧接着给了自己一耳光。
疼的,不是梦,而且凭辛玛素日里的德行,只要是漂亮的货物一旦入了她的地盘,就没可能从她那儿逃出来,况且还是这么少见的东洲货,就更没理由放走她了!
那么这女人现在出现在这儿,说明要么是梦,要么就是…昨天压根儿就没得逞……
小宿东一想,“腾”的一下便想要站起身来跑路,可腿还被那女人踩着呢,也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居然踩的他动弹不得,越挣扎那鞋跟陷得还越深,疼的他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跑什么?”女人的声音还一如昨日那般寡淡,“生意不做了?”
小宿东一愣,警惕地打量她,这女人说话时总是一副表情,光看脸,还真看不出究竟是知情还是不知情,可听她这话……
“你昨天白白浪费了我八枚子弹,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管你要回来,你说对吗?”
果然还是知道了!
他惊的把腿往回一拔,想要借着对方说话的间隙把腿抽出来,谁知道非但没挣脱,那纤细的鞋跟反倒顺着他腿上的经络猛地往下一划,瞬间疼的他躺在地上开始打滚。
女人见状只是往旁边让了两步,免得他滚满油腥的破棉袄蹭到她的裙子上。
紧接着绕开他,顾自推开面前的小木门进去了。
小宿东一惊,也顾不上疼了,连滚带爬的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试图阻止,“喂!谁许你们进去了!喂!”
他这样毫无威慑力的表现自然起不到任何作用,等他拖着自己的腿一脚深一脚浅的进去时,人早就跟老宿东碰上面儿了,三个人正站在一块儿,老宿东还从女人手上接了一枚子弹过去。
小宿东顿时一惊,“喂!喂!你干嘛!你怎么可以突然闯进来!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他说罢还想去抢老宿东手里的东西,也没仔细看个清楚,奈何后者微微往后一闪,他便整个栽倒在了地上,不服气地一拍地面,“哎!这女人跟你说什么了!”
老宿东全当没听见,把人往旁边踢了踢,不知怎的,语气听上去竟比昨天好了不止半分,“留个地址吧,东西做好,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不必了,你说三天,那么三天后,我来取。”
女人说罢,直接从他身上跨了过去,连个眼神也没分给他一个,领着身边的小白脸儿就走了。
小宿东气的快炸了,狼狈地站起身,“哎!那女人来这儿是做什么的?她都跟你说什么了?”他一边说,一边跟着老宿东往里走。
后者回头扫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你腿怎么回事?”
“还不是那女人!”
他话音刚落,忽然一下撞上老宿东的背,“喂!你干嘛突然停下…哎哎哎?干嘛干嘛!”
老宿东一把拎起他的耳朵揪到一边,狠狠拧了拧,“你得罪她了?”
他紧接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两分,诡异地提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该不是想把人卖到辛玛那里去,还没卖成?”
“你怎么知道…啊啊啊!疼疼疼!疼!掉了!这回真掉了!真要掉了啊!你干嘛你!”
小宿东龇牙咧嘴地捂着自己的耳朵瞪着他,今天也不知道吹的哪股子邪风,腿伤了就算了,他认栽,可这耳朵怎么也没少遭罪呢?
“还我干嘛?”老宿东直接给了他后脑勺一下,“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小宿东懵了,“不知道啊…啊!疼!”
“蠢货!你就算不知道,可你光看她的穿着打扮浑身上下的气度,也该知道她不是普通人!”
他恨不得把指着他鼻子的手戳到他脑子里去,“这么多年,你这眼力见儿怎么就一点儿没长呢?真敢把主意打到人家身上去啊!”
小宿东这下算是彻底蒙圈儿了,也顾不上耳朵究竟有没有肿,直接被面前的气氛带动着紧张起来,不由咽了口唾沫。
“不是…她…她…她谁啊?”能让这老家伙气成这样?
老宿东瞪了他一眼,摸索着掏出口袋里的那枚子弹,“这玩意儿,你见过吧?”
小宿东瞪圆了眼睛左看右看,又看了眼老宿东的脸色,还是没明白,“不就是枚普通的子弹…”
见他又要动手,他连忙捂着耳朵往旁边一闪,“好好好,你知道你说,你来说!”
老宿东淬了他一口,随即指着子弹尾部一个不起眼的小花纹,“看这儿。”
小宿东看了一眼那个既不像猫又不像豹子的图案,竖起的耳朵上还有两撮毛,“什么玩意儿…啊!”他憋屈的捂住后脑勺。
“你瞎了你!这是花园那个二当家的标志!”
“啊?”小宿东反应了一会儿,脑子没打过弯儿,“猞…猞…猞猁?她是猞猁?”
老宿东又给了他一巴掌,咬牙切齿的,“我就说你蠢你还死不承认呢!”
“九年前,那位委托我做了把四英寸的蟒蛇左轮,你不就在这儿给我打下手!那子弹上印的就是这个图案,我亲手篆上去的!怎么可能记错!”
“那你是什么意思嘛…”
老宿东忍不住想要踹他一脚,“那把枪我改过,那位二当家当初嘱托我要把枪身做的轻一点儿,一看就不是给他自己用的,那你说,花园上下还有那位,能让他亲自嘱托我造枪的?”
小宿东绞尽了脑汁,直把脸憋红了也没想出来,倒是率先捂住了自己的后脑勺。
“没出息。”老宿东瞪他,“不过我猜啊,她就是银鱼?”
“啊?”
他两手一摊,“那要不然呢?那位二当家还能给谁做枪?况且银鱼这么多年以来压根儿就没露过面,除了知道她身体不好以外,谁知道她是男是女?”
“而且猞猁当初提的那条件,跟做女枪没两样儿,说不是给体弱多病没经验的人使,我还不信呢!”
他随即又掏出兜里的那枚子弹,“要不你看看,这都九年了,就那几枚子弹还没使完呢!”
“这说明人家平时压根儿都不用参与花园的那些纷争,照样稳坐第五把交椅,你说这除了银鱼,还能是谁?”
小宿东被他说的迷糊,直接给带进沟里了,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说的也对!”随即又瞪起眼睛,“那她怎么突然来南洲了?”
老宿东恨铁不成钢,“让你平时少八卦些有的没的你不听,西洲隔这么老远,哪个倒台了你知道,咱们南洲马上就要出大事儿了,你心里倒是一点儿数都没有!”
小宿东不服气地撅了撅嘴。
“秃鹫马上就要跟花园决裂了,这事儿最近闹得正凶呢!”
“人儿杜父猞猁几个都来了,就算她银鱼平日里再怎么不问世事,可这么大一件事儿,她总得出来露个面,表个态不是?”
“这不?”他又举起那枚子弹,“亲自过来配子弹来了?”
小宿东恍然大悟,随即跟着猛地打了个哆嗦,后怕似的抓住老宿东的衣袖,泪眼婆娑,“那…那…那我,那我昨天……”
老宿东抬手就要打,“让你不长眼!让你不长眼!”
小宿东顿时抱头鼠窜起来,“别打了别打了,你倒是帮我想想办法呀!这可是要出人命的事儿!哎哟!”他捂着后脑勺。
老宿东累的坐在板凳上直喘气儿。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三天后她过来取子弹,我不管你是认错也好求她也好,或是帮她办事儿,给她好处,总之让她消气儿,放你一条生路!不要让她把这事儿捅到杜父那里去,你就还有一线生机!”
“呜呜呜…”小宿东捂着后脑勺坐在地上,“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