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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潜伏的猛兽,终于吃到窥视已久的猎物。
在苏子衿的唇瓣贴上慕臻的那一刻,男人张嘴,咬住了她的唇瓣。
全然是吃人似的吻法,没有任何的温存和章法而言,舌尖狂肆地扫过她的每一处,卷住她的舌头,用力地吮吸,一味地只知道蛮横地入侵和掠夺。
身体是烫的。
甚至皮肤周遭包裹着他的温热也是烫的。
唯有怀里的人,犹如一块沁凉的玉,叫他燃烧着的肌肤每一处,都恨不能狠狠地占有她!
最好是合而为一。
最好是,能够将她永远地融入他的骨血里!
环在腰间的手臂陡然收拢。
男人忽然俯下身。
浴缸里的水温晃荡了下,渐出一圈的水花。
“嗯!”
即便是痛觉神经不敏感的苏子衿,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吭。
思及门口替他们把风的季明礼肯定就在密室附近,苏子衿及时地咬住了唇。
压抑的、柔媚的闷吭声,听在男人的耳里,无疑是发动侵略的号角。
男人埋在苏子衿的身前。
密如骤雨的亲吻,落在她的锁骨上。
比烛火还要灼热,烫人。
倏地,男人转移了方向,逐渐地往下……
身体瞬间紧绷,躬成了一根琴弦。
“嗯……”
一声声,压抑的,撩人的呻吟声,从苏子衿的口中溢出。
那是除了疼痛以外的,夹着着陌生的从未有过的微妙的欢愉感。
苏子衿将手放在慕臻的脑袋上。
苏子衿就的身体被转过去。
身体贴着冰凉的浴缸,感受实在和舒服没有半分的关系。
苏子衿转过头。
她的指尖,轻抚男人的发梢。和之前她摸着他发订的感触有所不同。上一次,掌心微有些刺,这一次,是全然地柔软。
清冷的眸子染上世间最撩人的艳色,“轻一点,慕臻~
你听得见我所说的。
我知道,你听得见我,对么?
轻一点,你弄疼我了。”
酥软蚀骨的嗓音。
男人眼底一片戾色,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动作却当真奇迹般地缓和了下来。
苏子衿笑了。她转过身,将自己全心全意地交于他。
浴室一片氤氲,空气都泅着薄薄的水汽。
水纹一圈一圈地荡开。
窗外是疾风骤雨的世界。
室内是两派截然不同的暖色春光。
……
密室没有窗。
人对时间的感知,在这个没有光影变幻的相对密闭的空间里,彻底的丧失。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
原本似有无限精力的男人,骤然趴在了苏子衿的身上。
空气里,弥漫着,全是欢好的气息。
苏子衿的手臂已经累得抬不起来。
浑身的骨头像是被人打散了,给重新拼接上,就连骨头缝,都叫嚣着酸疼。
苏子衿蓄了浑身的力气,勉强将男人从身上推开。
男人倒在了她的边上。
一只手臂却仍是霸道地箍着苏子衿的腰身,像是三、四的幼童,终于得到他梦寐以求的玩具,睡梦中也执拗地不肯放。
房间里,全是欢好的气息。
身上黏糊糊的,也分不清,是她的,还是男人的。
苏子衿试着掰开男人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想要去浴室冲一下澡。
男人一个转身,环在腰间的手臂不但收拢了些,沉睡的慕大帅竟隐隐又有兴奋的趋势。
苏子衿的身体僵了僵。
“要小心噢。
被饿了太久得野兽,一旦开始进食,可是非常令人恐怖的哦!”
那日伊丽莎白小姐在她耳边似玩笑般的警告声,响在苏子衿的耳畔。
苏子衿狠狠地闭了闭眼。
是的,她已经充分领教到了。
浴室已经被他们弄得不成样子。
就连床,都是她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在男人短暂昏迷期间,收拾出来的。
如果再把床弄脏,别说房间里肯定找不到换洗的床单了,就算有,她也是没有力气再换一次了。
算了脏就脏吧。
最重要的事,她的身体是真的接近临界点了。
苏子衿只能祈祷,今天晚上到明天早上之前,千万不要有人经过。
在心底跟门外守着的季明礼默默地说了声道歉。
苏子衿努力忽略身上的不适感,她衿在男人的怀里,尽可能地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微躬着身子,睡了过去。
怀里的人呼吸渐渐的平稳。
原本应该昏睡的男人,缓缓地睁开了眼。
……
墨色的眸光触及怀里小玫瑰青紫遍布的吻痕,潋滟的眸底染上无声的歉意。
其实,在小玫瑰将他从浴室扶出,躺在床上时,慕臻的神志就稍微恢复了些许的清明。
当时还以为是在春梦当中。
兴奋坏了。
无论是耳边的呻吟声,还是身下的那具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身体,都是那样地真实。
于是,可劲地变着花样折腾。
像是第一次开枪打靶时地那种兴奋,完全停不下来。
直到,肩膀被小玫瑰的指尖划出几道红痕,肌肤传来真实地刺痛感,慕臻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不是置身在梦里。
他的身体已经渴望了她太久。
所以,已经停不下来。
身下呻吟的小玫瑰,眼波生媚的小玫瑰,唇瓣殷红水润的小玫瑰,都令他想得每一根骨头都疼了。
也直到这个时候,慕臻才意识到,小玫瑰对他的感情,远比他预想当中要深得多。
在苏子衿将浴缸里放满水,转身离去的时候,慕臻从未想过,他的小玫瑰会去而复返。
更没有想到,她会义无反顾地,把自己,献给他。
他的小玫瑰,怎么能,怎么好?
慕臻细细地,密密地吻着苏子衿嫣红的唇瓣。
那还是与情谷欠完全无关的,饱含爱意的亲吻。
……
飓风“泰勒”带来的狂风暴雨,持续了一整夜,且大有加强的趋势。
狂风拍打着窗户,宛若即将要冲出牢笼的困兽,咆哮着发出怒吼。
天光一点点地变亮。
压抑的、细微的呻吟声,终于逐渐停歇。
季明礼端坐在走廊上。
他的耳尖已经从一开始的红得发烫,到后来,逐渐地恢复如常。
人类的适应能力,总是超乎人们的认知,且没有穷尽。
清晨,寂静了一晚上的走廊上,忽然响起急促,凌乱的脚步声。
“莎乐美!
你要去哪里!”
贝拉夫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
莎乐美的身上穿着丝质的睡衣,她的手里挥着她那条特殊材质的火焰红鞭,一双湛蓝色的眸子燃烧着滔天的怒火,“我要找苏子衿算账!
是她设计了我!
一切都是她捣的鬼!
害我当众出丑!
我一定要找到她!
我要抽得她皮开肉绽!
我要她生不如死!”
“啪”。
“啪。”
“啪。”
火焰红鞭抽在走廊柔软的地毯上,抽出一条又一条深深的鞭痕。
莎乐美手中的那条火焰长鞭由特殊材质制作而成。
只要是被打到,轻则皮开肉绽,重则肢体分离。
被紧急调来的负责总统和总统夫人的保镖们以及跟在身后女佣们,全部的人都顾忌莎乐美手中极具杀伤力的火焰长鞭,不敢近身。
昨天晚上,宋闻均和贝拉夫人命人将时渠以及贝拉分别带回房间之后,就把人关在了房间里。
同时吩咐了两个保镖,在两人的门口守着。
时渠和莎乐美这件事的影响太大。
被太多的名媛千金和世家公子给看见。
宋闻均和贝拉夫妻二人一整晚没睡。
贝拉连夜给莎乐美的父母打了电话,商讨解决的方案。
莎乐美的父母听说自己的女儿出了那么大一个丑闻,自然大吃一惊。
只是夫妻二人已经习惯了,常年当个甩手掌柜。
这个时候面对女儿的丑闻。除了震惊和失望,是半点主意都没有。
最终,给出解决办法的人,还是宋闻均。
宋闻均的意思是,让莎乐美对外宣称,她正在和司法部的时渠交往。
两人是男女朋友正常交往的关系。
如此一来,即便两人的行为有些出格,那也仅限于热恋情侣之间的惹火行为,并不涉及道德层面。
总比被爆出丑闻来得好。
等事情淡下来,再许多给时家一点好处,两人再悄无声息地“分手”,这件事对莎乐美名誉上的损害也就降到最低。
至于莎乐美当时嘴里喊着的人是慕臻,不是时渠。
只要时渠同意这个方案,出面承认他的确和莎乐美在交往当中,谁又会愚蠢到去刨根问底呢?
莎乐美的父母当即认为这个方法实在太好不过。
毕竟,只是对外宣是情侣关系而已,又是不对外公布婚讯。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接下来,只要成功地说服莎乐美和时渠这两个当事人互相配合即可。
贝拉夫人认为,说服莎乐美并不是一件难事。
毕竟莎乐美虽然骄纵任性,但并非一个愚蠢到分不清楚厉害关系的人。
贝拉夫人没能来得及告诉莎乐美她和丈夫,以及她父母商量的结果,当苏醒过来的莎乐美,从贴身女佣口中得知昨晚后来发生的事情后,当即怒火中烧。
莎乐美认定了,昨天晚上跟她发生关系的人慕臻,不是时渠。
一切都是苏子衿在背后搞的鬼!
是苏子衿故意陷害她,并且刻意令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于是,莎乐美拿了房间里她那条火焰红鞭,气势汹汹地就要去找苏子衿算账。
贝拉夫人听说这个消息时,她和丈夫宋闻均才刚刚才床上躺下不到半个小时。
等到贝拉夫人洗漱,穿戴完毕,在佣人的领路下,前去找莎乐美,莎乐美已经在一声声尖叫声以及惊呼声中,把别墅的每个房间,每个帐篷和每个睡袋都找过一遍!
密室,是整栋别墅里莎乐美唯一没有找过的房间!
……
听见贝拉夫人和莎乐美姑侄两人的对话,季明礼的心倏地一沉。
季明礼急忙站起身。
做了一晚上的腿有些发麻。
起身得太急。
身体摇晃了一下,一只手臂及时地扶住了他。
“早上好啊,大侄子。”
季明礼抬起头,视线对上一双噙笑的潋滟眸子。
至此,季明礼方心绪大定。
……
密室的门是锁上着的。
莎乐美命人去叫她的贴身女佣。
“不用叫人去喊阿莉西亚过来了。
钥匙在我这儿。”
贝拉夫人冷着一张脸道。
阿莉西亚就是莎乐美贴身女佣的名字。
“苏子衿肯定躲在里面!
姑姑!
你帮我把房门打开,好不好?”
莎乐美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鞭子,同她的姑妈贝拉一样漂亮的湛蓝色的眸子闪烁着恳求。
也唯有在这位姑妈的面前,莎乐美才会表现出自己示弱的这一面。
“我可以打开它。
但是你必须得答应我。
不管苏小姐在不在密室里,这件事,就让它到此为止!”
莎乐美瞬间震惊地看向姑姑贝拉夫人。
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是什么意思?
难道苏子衿算计她,还她出这么大一个丑闻的事情,就这样算了吗?
“我在等你的回复,莎乐美。”
贝拉夫人蓝色的眸子平静地注视着侄女,语气淡淡地道。
对于贝拉夫人而言,昨晚那件事的真相如何,根本不重要。
当莎乐美像一只发情的母兽,在时渠的身上不知饥渴地索取着的这一幕,被云城大部分的名媛千金和公子们看了个正着时,这件事的影响已经造成。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最大限度地降低这件事的影响力,而不是通过这种寻衅滋事的方式,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着这栋别墅里的人们昨晚发生的事情。
莎乐美认定了苏子衿必然是躲在这间密室里。
最终,莎乐美咬了咬牙,“好!”
贝拉夫人命身旁的女佣去取钥匙。
密室的钥匙,她并没有随身携带在身上。
女佣在贝拉夫人的吩咐下,匆匆取来钥匙。
莎乐美一把抢过女佣手里的钥匙,迫不及待地开了门。
房门打开。
莎乐美冲了进去。
密室里,空无一人。
不!
不可能!
整栋别墅她都找过了,苏子衿不可能躲在别的地方!
莎乐美又打开了浴室的房门。
浴室的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根本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
贝拉夫人站到了她的身后,“死心了?
现在,跟我回去,去洗个澡,换件得体的衣服。
你的姑父还有宾客们,都还在等着你和时渠一起宣布,你们是恋人的这个消息。”
莎乐美倏地转过身,“姑姑,你说什么?!”
……
奢华的宴会餐厅。
宋闻均和贝拉坐在主位。
众人惊讶地发现,昨天晚上还被安排离主位甚远的时渠忽然被安排坐在了宋闻均的右手边。
而一身盛装打扮的莎乐美,坐在贝拉的左手边,恰好与时渠的位置面对面。
两人的眼神偶尔在半空中交流,情意绵绵,犹如一对坠入爱河的情侣。
底下的宾客们小声地议论着。
在坐的都不是傻白甜。
这一位置变化的安排绝不会是巧合的结果。
这时家……
看来果然是要时来运转了啊!
昨天晚上,不乏有结束宴会后就回去休息的。
可昨晚上发生在密室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劲爆了。
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莎乐美和时渠两人在密室纵情取乐的消息就像是插了一对翅膀,已经在不仅限于这栋别墅的范围内传遍了。
原本,众人就已经猜到,时渠乃至时家很有可能将凭借这件事,平步青云。
然而,等真的亲眼看见了坐在宋闻均边上的时渠,现场男士们的神情还是很是有些微妙。
那是夹杂了羡慕、嫉妒,又有些许不甘的神情。
昨晚上亲眼看见了莎乐美的银荡的男士们,对那具玲珑有致的火辣身材实在是念念不忘。
更何况,这么美妙的身体背后还代表着无限的权势。
纵然莎乐美的性格糟糕了一点,性格也过于银荡了一点,比如……
都跟时渠一起滚了床单,嘴里喊着却是慕臻的名字。
男士们以为是时渠单方面不能满足这位千金小姐的需求,故而才会令莎乐美在欢好时需要喊慕臻的名字才能助兴。
也不乏有人认为,这纯粹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情趣的。
当然,在场的男士们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时渠也是顶了慕臻的缺。
更不会想到,被他们羡慕、嫉妒着的时部长此刻的心情并不如他们想象中那么美妙。
——
“时渠!
你这个废物!
万无一失?
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吗?!
是你主动跟我献策,告诉我,只要在密室里点燃‘花嫁’,慕臻就会匍匐在我的脚边,亲吻我的脚趾头?!
而你负责带走苏子衿,并且拍下你们欢好的视频!
结果呢?!
最后跟我发生关系的那个人竟然是你!
时渠!
我警告你。
时渠,从今往后,你休想再碰我一根手指头。
我现在看见你就恶心。
哼!
不要以为癞蛤蟆终于吃了一回天鹅肉,那天鹅便是你的了!
我会听我姑父、姑姑的在人前跟你秀恩爱,但是,你不要想趁机占我便宜!
等这件事的影响力下去。
我们就立即宣布分手,而且是我单方面甩了你,你不能有任何的意义。
听见了没?!”
少女蛮横的语调响在耳畔。
仿佛,他是她呼之即来,招之既去的宠物。
时渠自顾自地精致地摆弄着桌前的餐巾,仿佛对投注在他身上的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神色各异的目光以及少女嫌恶的眼神毫无所查。
唯有透明镜片后的目光划过一丝骇人的阴沉。
……
倏地,餐厅传来一阵骚动。
当慕臻和苏子衿两人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的那一刻,朝莎乐美和时渠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要知道,昨天晚上,莎乐美小姐嘴里高声叫喊着的,一声高过一声的吟哦声,喊的可不是现在坐在总统边上的那位,时渠的名字。
如果说,方才还有人用羡慕和嫉妒的眼神看着时渠,那么,现在那道羡慕、嫉妒的眼神里则多了那么几分同情和幸灾乐祸。
自己的女人在为爱鼓掌的时候,喊的是别人的名字。
这刺激,完全不亚于一顶绿毛扣在头上。
人们试图在时渠的脸上看出恼怒或者是窘迫的神情,只是可惜,时部长实在太过不露声色。
由始至终,那位的脸上的神情就没怎么变过。
至于,莎乐美现在的脸上是怎样的表情,宾客们自然是不敢看的。
又不是活腻了。
慕臻和苏子衿两人就那样,顶着众人各异的眼神,神态自若地在季明礼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
自从慕臻出现后,莎乐美的目光几乎就没有离开过身形高大的男人。
莎乐美敏锐地发觉,慕臻的身上穿的已经不是他昨天的那套衬衫,而是换成了一件更为正式的商务衬衫。
不仅仅是慕臻,就连他身旁的苏子衿,穿的也不是原来那套礼服,而是一款偏中性的格子衬衫。
看得出,苏子衿身上的衬衫并不合身,她很聪明地在腰间绑了个蝴蝶结,如此,就能够掩饰过长的衣摆。
下身穿的是九分裤,也不像是女性的九分裤……
更像是男性休闲五分裤,只不过因为穿在苏子衿的身上,才成了九分裤而已。
其实,不仅仅是莎乐美注意到了慕臻和苏子衿两人衣着的变化,在座的宾客几乎也前部都注意到了。
他们都是因为飓风“泰勒”才被迫在别墅里过了一晚,所以除非有人在车上习惯性地备有换洗的衣物,大部分人身上都穿的还是昨天晚上的衣物。
苏子衿昨晚穿的那套碎月星空礼服实在太过令人惊艳。
今天的她忽然换了一套装束,令人想要不注意都难。
尤其是她身上这套明显尺寸不合,又太过男性化的装束,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有离得近的,注意到苏子衿白皙的脖颈上密集的斑点,像是被蚊子咬了,更像是……
有几个待要仔细看,忽地对上一双慵懒噙笑的眸子。
暖如春风,却下着雪渣子,叫人忍不住冻一哆嗦。
于是无人再不知趣地盯着瞧。
人们无法确定苏子衿行走间,脖颈处那若隐若现的红点,究竟是不是吻痕,但是,那些不确定的人当中,并不包括莎乐美。
房间里“花嫁”的秘香是她点燃的,“花嫁”的药效有多霸道,她自然比谁都清楚。
昨天晚上,慕臻必然是发泄过,否则他不可能还会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这里。
那么,昨晚苏子衿和慕臻两人发生过什么,不言而喻!
莎乐美一只手按在腰间的暗扣上,湛蓝色的眸子便簇起惊心的怒火。
只要一想到,自己惊心策划的一切,到头来,都被苏子衿毁了个彻底不说,竟然还成全了她和慕臻两个人的美妙夜晚,莎乐美的心中就不受控制地翻涌着滔天的杀意。
一只手覆在莎乐美的手放在她的腰间。
收到姑姑贝拉警告的眼神之后,莎乐美咬了咬唇,不甘心地松开了环在腰间暗扣的那只手。
她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
“后悔么?
原本,坐在时先生现在位置上的人,应该是你。
那可是很多人都渴望抵达的地方。”
在早餐正式开始前,莎乐美挽住时渠的胳膊,正式宣布她和时渠是恋人的关系。
时渠也极为配合地在亲了亲莎乐美的额头。
人们不约而同地遗忘了昨晚莎乐美放浪形骸时,嘴里含的不是时渠,而是慕臻这件事。
餐厅里,宾客们配合地鼓掌,恭喜两人的恋情,称赞两人是天造地设,佳偶双成。
两个当事人也适时地露出幸福的笑容。
不得不说,宋闻均和贝拉夫妇的公关手段确实处理地足够及时,也足够完美。
让时渠和莎乐美两人承认他们是情侣关系,如此,昨天晚上两人出格的举动也能完全被认为是情侣之间的情趣。
餐桌上,苏子衿眸光淡淡地从那对笑得幸福欢欣的两人的脸上移开,落在身旁男人的脸上,刻意压低了嗓音,问道。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她恰好闯进去。
那么,今天早上,能够这个殊荣坐在总统边上位置,得到总统另眼相看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她身旁的男人了。
总统虽说五年一换,可宋闻均坐在这个位置上不过也才第三年。
还有两年的时间,足以他筹谋,拉拢选票,准备下一届的竞选。
而且,宋闻均在民众当中的支持率极高,连任的可能性很大。
季家虽说在西南算是独霸一方,可到底是从军,跟从政不是一个路数。
如果,能够顺势搭上宋闻均这趟车,季家的势力从西南走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男人对于权势,总是有一种天生的渴望。
而婚姻,往往是走向那泼天富贵的,一步登天的阶梯。
苏子衿这题,完全是送命题。
但凡男人只要回答有点后悔,或者是后悔,呵,她会令他真正领教,“后悔”这两个字,到底怎么写。
慕臻似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苏子衿这句问话里暗藏的杀机。
他的手里捏了个水煮蛋,他先是在桌上敲了敲,接着,在桌上揉了揉,然后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剥起手中的鸡蛋。
苏子衿也不催促。
慕臻的手很好看,骨节修长,剥鸡蛋的动作也很好看。
不一会儿,莹白嫩滑的蛋白就露了出来。
慕臻笑盈盈地把嫩的鸡蛋递到苏子衿的嘴边,意味深长地道,“嗯哼。
我已经去过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地方。
于我而言。
其它的地方再美妙。
也不如那个地方的万分之一。”
哪怕是再泼天的权势、再盛极的富贵。
苏子衿的眼皮微微一跳。
但见男人勾唇浪荡一笑,附在她的耳畔,“亲爱的。
你昨天晚上的表现,真是棒极了。
尤其是当你的温暖紧紧地……”
“唔!”
慕臻发出一声闷吭。
此时大家都在安静的用餐。
因此,慕臻这一声闷吭,惹得众人全部都齐齐地朝他看了过去。
“咳咳咳。
抱歉。
被牛奶给呛到了而已。”
慕臻举了举手中的牛奶杯,朝众人报以歉意地一笑。
餐桌下,苏子衿默默收回自己揍在男人腹部的那只拳头。
慕臻没有拿杯子的左手,紧紧地捂住腹部。
天可怜见,刚刚真的是差一点就要把早餐吃的东西全给吐出来了。
慕臻的右手边,季明礼全程都专心致志地吃着东西。
视线全程没有移开过自己前面的餐盘。
……
飓风“泰勒”来得快,去得也快。
上午在云城某边境小镇登录后,风势和雨势达到最大,之后渐渐地逐渐减弱。
到了下午三点左右就逐渐再次减弱为热带气旋。
等到傍晚时分,雨势已经逐渐地小了下来。
昨晚女士么要么是挤在一张床上,要么是勉强睡在沙发上,凑合着过了一晚。
男士们就更悲催了,住的帐篷和睡袋,还有没分到帐篷和睡袋的,完完全全就是睡在地板上。
等雨势稍微小点之后,大家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下山。
“泰勒”已经登录,余威不会很大,跟普通的下雨天没什么区别。
只要驱车小心一点,不会构成太大的安全隐患。
别墅粮食储备有限。
听给一百多号人物一天的食物已是极限,别说宾客们心生去意,便是他们想要继续留下来,别墅的粮食储备也即将告急。
何况,出了莎乐美和时渠的事情,宋闻均和贝拉又怎么可能还有招呼宾客的心思?
于是,等到风力彻底小下去之后,宋闻均就吩咐别墅的工作人员,安排宾客们下山。
由于“泰勒”带来的强降水,很多宾客停在别墅外面的跑车由于停的位置地势比较低,彻底成了水泡车,必须得等外面的车子进来,才能离开。
这个时候,慕臻开的越野车就体现出了优越的性能——
底盘够高。
所以当别的跑车和轿车都因为地盘过低,发动机进了水,无法动弹的时候,慕臻的那辆军绿色的越野车就在宾客们羡慕的目光下,成为一骑绝尘的存在。
当然,也不会有谁不知死活地提出想要搭这位的顺风车。
毕竟,只要耐性等在别墅,别墅的工作人员自然会开车送他们下山,或者是他们家里的司机会上山来接,总归还是能平安到家的。
但是,要是坐那位的车,嗯……那可就未必了。
因为慕臻的“煞神”名称在外,下山时,慕臻的车上也就坐了他和苏子衿,以及,因为发动机进水,无法启动车子的季明礼。
……
飓风天,山上的路段并不好开。
慕臻一路缓行,等车子开回市区,已经是夜里11点多。
慕臻先送季明礼回去。
车子抵达季明礼所在的高档小区,季明礼并没有马上下车。
慕臻挑眉,“怎么了?大侄子。
是有什么东西落车上了么?”
“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是关于……”
说话时,季明礼身体自然而然地向前倾,视线不期然瞥见副驾驶座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的苏子衿,季明礼收了口。
“你小婶是昨天晚上累着了。
说吧。
想问我什么?”
累着了?!
慕臻随意地说着,那语气里的春风得意,任凭是谁都听得出来。
季明礼:“……”
了尽可能不影响到睡着了的苏子衿,季明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点开微信上,他和斐度的聊天界面,递到慕臻的面前,真心实意地问道,“小叔。你能告诉我,斐度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么?”
其实,慕臻在看见斐度的头像后,就大致上猜到了季明礼要问的是什么了。
闻言,慕臻似笑非笑地睨了季明礼一眼,“呵呵。
我的傻明礼。
你现在有几个女人?”
季明礼眉头微皱。
自从和大学女友梁知微和平分手后,他就一直过着独身的生活,哪里来的女人?
等等……
倏地,陶夭那张妩媚风情的脸庞闯入他的脑海。
季明礼的瞳孔逐渐地睁大。
慕臻勾唇一笑,“恭喜你啊,亲爱的明礼,你要当爸爸了。”
……
凌晨1点07分,这个点,季墨白刚刚从特殊调查局的解剖室走出。
季墨白摘了手上沾血的橡胶手套,从身上的白大褂掏出手机。
浅褐色的眸子扫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季墨白便让走廊上等着他的助理先行回去。
闻言,助理万分诧异地看着他,“季老师,您确定吗?
您都已经连续通宵半个月了,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季墨白扬了扬手中的手机,薄唇微吐,“私事。”
话落,季墨白便走到一旁去接电话,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后,助理陡然瞪大的一双眼。
不是吧?
他被局里派来跟在这位季老师的身边大半年的,还是头一回看见季老师接听私人电话……
讲真,他之前都快要以为季老师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了。
因为这大半年期间,他经常接送季老师回家,从来没见季老师家里有任何亲戚拜访,也从没听说过季老师拜访他人。
不过,这三更半夜打来电话的,通常也不会是家里人啊……
“叮”地一声,方才按的电梯已经到了。
没能成功地听到墙角,助理十分恋恋不舍地进了电梯。
……
“哈喽!
小白。
晚上好呀~”
季墨白:“……”
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用力,偏冷的音质几乎冷到没有任何的温度,“小叔,有什么事吗?”
半个小时后。
季墨白带着医药箱,驱车抵达慕臻所在的别墅。
苏子衿发烧了。
慕臻是在将苏子衿从车上抱下来的时候,这才发现他的小玫瑰肌肤的温度有点偏高。
慕臻自己发烧通常晚上烧一壶的热水,喝下去,到了第二天,就又龙精猛虎的了。
同样的方式,却不敢如法炮制地用在他的小玫瑰的身上。
太重视了。
所以,不敢以随意之心待之。
季墨白在来之前就听慕臻说了苏子衿的病症,因此在路上就在24小时药房买了退烧药和输液。
季墨白弯腰,在苏子衿的手背上轻轻拍打,寻找静脉注射,打算输液,余光扫到她手臂上的青痕,动作顿了顿。
修长白皙的手,去解苏子衿衣领上的扣子。
指尖尚未触碰到苏子衿衣领上的扣子。
一只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季墨白抬眸,语调冰凉:“在我的眼里。
只有活人和死人。”
慕臻露齿一笑,“不好意思。
在我眼里,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都不能碰我的女人。”
季墨白:“……”
季墨白松开了手,站直了身体。
“小婶这种情况,不能输液。”
“什么意思?”
“你们事前和事后有做了相关的避孕措施了吗?”
慕臻眯了眯眼,“小白,你这意思是……”
季墨白是法医出身。
一看苏子衿身上暧昧的痕迹,对于她和慕臻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以及她这次之所以发烧的原因已然心里有数。
季明礼淡声地解释,“一对适孕年龄的男女,在没有做相关避孕措施的情况下发生关系,就会有一定受孕的概率。”
所以,不适合输液。
只能物理或者药物退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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