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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莫长歌平复情绪后,惊讶地发现怀中的佳人丝毫未动,不禁生出些许好笑。
恩,左右灵儿未推开他,不如多抱一会儿?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啊。
沉浸在各自心思里的二人,谁也不曾注意到周围早已石化的家仆们那一双双险些脱窗的眼睛。
“咳咳”,陌影忍无可忍,终是咳嗽几声来提醒自家主子注意形象。
秀恩爱也要注意场合啊!顾及顾及单身狗的心情如何?
白灵儿这才回神,慌忙把人推开,脸上红霞漫天,低着小脑袋,一副刚做过坏事的心虚模样。
莫长歌冷冷地瞪了眼身后的陌影,凉飕飕的眼刀含着三分幽怨,七分不满,显然很不爽被人打扰自己的好事。
“主子,是否要请太医过来再为皇长孙诊诊脉?”陌影顶着压力问道,再不分散主子的注意力,他怕自己会被冷死。
“也好,顺道将此事告知皇嫂与李管家,让他进宫将喜讯禀报父皇。”莫长歌当即颁布命令,东宫无主,他自是该代皇兄善后。
闻讯从太子房中赶来的太医齐聚在厢房中,在为皇长孙诊脉后,一个个神色复杂地看着刘孜。
皇长孙所中之毒,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今却由一个平民解掉,这不是打太医院的脸吗?不是说明,他们不如此人吗?
刘孜尴尬地挠了挠头,他能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与他无关吗?
“贺大人呢?”莫长歌环视过房中的太医,眉峰微微皱紧,为何贺喜不在?
“回王爷的话,贺大人仍在太子房中照顾太子,未与微臣等同道过来。”回话的是钟太医。
闻言,莫长歌顿时变了脸色:“陌影,你速去皇兄房中,请贺大人过来。”
那人是四哥的爪牙,只留他在皇兄身侧,难保不会做出什么小动作!
“是。”陌影秒懂了他的潜台词,立即动身赶赴太子厢房。
白灵儿奇怪地眨了眨眼睛,偷偷挪步到莫长歌身侧,轻声问道:“你很提防贺喜?”
她有眼睛看得出来。
莫长歌笑而不语,并未像她解释,皇室斗争向来险恶,她不该,也不能被牵扯进来,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切,爱说不说。
白灵儿郁闷地翻了个白眼,忽略掉心底泛起的不爽,她才不会因为他的隐瞒生气呢。
等到太医为皇长孙会诊后,确定其脉象平稳,已无大碍,唯一遗憾的,乃是他身上的痘子,怕是要留下疤痕了。
“能保住一条性命已是大幸。”莫长歌长松口气,峥儿此番无事,多亏有她。
感激的目光锁定在白灵儿身上,那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直让白灵儿面部刚退下去的高温再度上涨。
贺喜被陌影带到房中,听闻皇长孙无碍后,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奇怪,不像是庆幸,反倒像是失望。
自他进屋后,刘孜和白灵儿就一直在看着他,又怎会放过他表情的变化?
难道他盼着皇长孙有事?
白灵儿眼里不由得多了几分防备,怎么看这人怎么不顺眼。
太子妃由几名丫鬟搀扶着,疾步进屋,扑倒在床榻上紧紧搂着仍在昏迷的孩子,泪流不止。
“峥儿啊,本宫的峥儿……”
那是喜极而泣的嚎啕,白灵儿心底升起几分动容,急忙从袖中掏出一块手绢,递过去。
太子妃擦拭过眼泪后,失控的情绪有所缓和,抬眸看向白灵儿:“谢谢你,若非有你,本宫真不知道峥儿能不能挺过来。”
“民女没帮上什么忙,这一切都是刘大哥的功劳。”白灵儿露出憨厚的笑脸,将功劳推给刘孜。
以她的年纪和背景,怎么可能有治好皇长孙的能耐?说出去,只会引来猜疑。
“不论如何,本宫都得多谢你们。”太子妃将这份恩情记在了心上,当即命府中下人去帐房取了银票,当作诊金交到白灵儿手中。
那一叠厚厚的银票,看得好些个太医纷纷红了眼。
若是他们能想出法子医治好皇长孙,这银子可不就是他们的吗?
白灵儿推脱了好几回,但太子妃的态度却很坚定,说什么也要她收下,最后,她也只得从命。
帝王知晓孙儿的毒已经解除,竟连龙袍也没换下,离宫过府,在他身后还跟着莫谨严,比起帝王毫不掩饰的喜悦,他的脸色却好似结了冰般难看。
这是白灵儿第一次见着当今圣上,屋内屋外跪满了一地的人,好在刘孜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她才跟着这些人一道跪迎君王。
眼前明黄的衣摆滑过,帝王视这屋内众人如无物,直奔向床榻。
白灵儿本想偷偷看看天子长啥样的,可目光还没往那边看呢,刚抬头,就撞入莫谨严那双冰冷的黑眸里。
心尖猛地一颤,立马将眼神收了回来,乖乖跪在地上,不敢再有半点小动作。
话说,四王爷老盯着她看干嘛?而且眼神还那么恐怖。
白灵儿深深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受到了冲击,如影随形的注视,让她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
“四哥,你的眼往哪儿看呢?”莫长歌压低声音,极为不满地问道。
他很不喜欢四哥的眼神。
莫谨严有些许吃惊,十弟这话怎么带着一股醋味?难不成他当真这般重视此女?
真是可笑!
区区一个农家女罢了。
持平的唇瓣朝上扬起,弧线略带讥讽:“十弟,你的眼光果真特别。”
“那当然。”莫长歌笑吟吟点头,好似没听出话里的嘲弄,只当是夸奖。
莫谨严森森被某人的无耻打败,猛地拂袖,懒得同他多说半句,抬脚走到帝王身侧。
自古皇家人抱子不抱孙,但许是皇长孙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帝王竟亲手将其抱在怀中,神色甚是慈祥,温馨的画面,落在莫谨严眼中,却只剩下满满的讽刺。
如今活着的皇孙,远不止莫峥一人,可他从未见过有谁能被父皇这般重视!
呵,这算什么?爱屋及乌?
莫谨严敛去眸中的讥笑,不动声色地看向屏风旁跪着的贺喜,两人迅速对视一眼,动作极快,并未引来帝王的注意。
“峥儿已无大碍?”帝王沙哑的嗓音落在众人耳畔。
贺喜为太医院之首,率先回禀:“是。”
“哈哈哈,好!好!天佑皇儿!”君王仰头大笑。
白灵儿微微皱眉,很想捂住耳朵来抵挡魔音的骚扰,她从没有听过谁的笑声这么难听。
“唔,他好像中毒了,而且还中得不轻。”白白对毒药很敏感,白灵儿虽然没机会窥视天颜,但它却可以透过她的五感,察觉到外界的一切动静,“他身上有一股好浓的药味哦。”
中毒?
白灵儿在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她没有怀疑白白的话,下意识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床沿处那抹明黄的身影。
与她想象中威武霸气的君王不同,当今圣上脸色尤为苍白,面部肌肉松弛,眉宇间有些许病态。
当今圣上不过四十多岁,照理说,这样的岁数是一个男人最为成熟,最有魅力的年纪,但他看上去,却宛如即将烧尽的蜡烛,沧桑、疲乏。
“你是何人?”帝王蓦地撞上白灵儿打量的目光,拧眉问道。
莫长歌立即上前,高大峻拔的身躯将她挡在身后,维护之意溢于言表。
“父皇有所不知,”莫谨严凉凉看了眼十弟,意味深长地开口,“此女乃是十弟的意中人,听说还是京城中一间商铺的老板。”
“……”卧槽!意……意中人?白灵儿吓得不轻,面部有些发烧,什么意中人啊,四王爷分明是在胡说八道!
帝王这才恍然:“是她?”
京城中有关莫长歌与此女的流言,他听过不少,却是初次见到本人。
“父皇,此番多亏白老板的家人鼎力相助,才将峥儿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莫长歌也没料到,莫谨严会如此解释白灵儿的身份,未免帝王生出什么心思,立即开口,将实情告知,想用这种方法来保她。
他是爱慕灵儿,且非她不要,但她的身份着实是个令他头疼的问题,若父皇因她的出身,而将她视作用尽手段想攀附皇室之人,那就糟糕了!
帝王微微一怔:“此话当真?”
“儿臣怎敢对父皇撒谎呢?”莫长歌笑眯眯地说道,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直让帝王连连皱眉。
笑骂道:“不着调!”
他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见父皇并无怒色,心头紧绷的神经不免放松几分。
冷眼看着十弟三言两语将自己设下的圈套破解,莫谨严的脸色愈发阴沉。
“抬起头来让朕好生看看。”帝王命令道。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是调戏?白灵儿嘴角一抽,啪地将这个念头拍飞,战战兢兢地抬头,将初见帝王的惶恐与不安演得淋漓尽致:“民女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恩,长得倒还不错,”可惜,就是这身份上不得台面,“是你治好皇长孙的病?”
“不是她,是她的妹夫。”莫长歌担心她太过害怕,站出来替她说话。
“朕有问你吗?”他还未刁难此女,长歌这就坐不住了?
莫长歌摸了摸鼻尖,对帝王打趣的目光视若无睹。
“十弟心地宽厚,对百姓甚是爱护啊。”莫谨严冷冰冰抛出一句话,暗指他对白灵儿的维护太过逾越。
“那也得分是什么人。”莫长歌打算破罐子破摔,既然他的心事已被挑明,不如将计就计,但愿父皇看在自己的面上,不会过多为难灵儿。
“呵,”当真无耻!当着这么多的面表白,他能要点脸吗?莫谨严冷笑一声,自认为在此与他打嘴仗有损自己的身份,索性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