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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无限制地吞噬着。
孤寂等待中,我慢慢适应了的视线,终于在昏暗之中,隐约看到一片薄雾,却又泛着幽暗的蓝色,飘荡在了干尸的上方。四周再一次暗淡了起来。接着,还能感觉到一股阴柔的推力,不停地吸附着我向前聚集。
我看不清其他人的脸色,也猜不到他们的心理是惊恐,还是焦灼的等待。但是,紧挨着我的头儿,已经是抖动不停的噤若寒蝉,甚至还能闻到一股激喷的汗腥味。
头儿有可能不止出了一次冷汗,应该是三番五次的大汗淋漓了。因为汗味太浓,我不得不向左移了一步。
就在我一挪脚步的霎时间,从地上似乎窜起了什么,轻轻地掀动了一下我的裤腿。接着,很明显的有着向上移动腾升的感觉。
这时候,虽然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那种胆寒的紧张,还是让我控制不住上下牙齿即将要格斗了。心思一动中,我将僵直着的舌头垫在牙齿中间时,手也就很自然的插进了已经竖起来的头发根里。
黑暗,阴森,让我无法找到能够形容的词。一句话,就是令人骨寒毛竖的感觉。
莎,一声,轻轻的却又是淡淡的声音。
这一刻,躺着的干尸上空似乎直接罩上了一层浓浓的云雾,黑暗得没有一丝光线了。虽然我还能勉强的支撑着,但四周的万籁俱静,有着十分压迫的森然感觉,阵阵气流不停地搐动着。
噗,一声放气的声音。
就在我努力扭动着僵直的脖颈,寻找声音来源的瞬间,黑暗的眼前却突然出现了数道泛着黄光的幽兰游丝,好像是从干尸的身下,徐徐抽出的一样,正在飘荡着向一起聚集。
咕呲,刺耳的声音,悠长得仿佛一直在飘荡着。
黑暗,再一次压来。
我的心脏跳得好像要蹦出来,侧耳一听,身边几乎都是咚咚之声。
也许是因为黑暗的原因,那泛着黄光的幽兰游丝,很清晰的缠绕在了一起。这时候,我剧烈跳动的心脏,在游丝缓慢缠绕中,似乎刚刚缓和了一下。
陡然间,就在我刚要举手轻抚胸口的时候,浮现在干尸上空的游丝,哗然一变,却出现了一张若隐若现的狰狞巨脸。那骷髅头上的窟窿眼眶里,一颗黑白分明的眼珠,却在一根红丝的垂掉下,似乎还一晃一晃的;鼻孔是向上翻起的深洞,下嘴唇被吐出来的长长红舌掩盖着,上唇却是三道破裂后的苍白、干枯。
这一看,我的心脏直接就来了一次猛烈的撞击,立刻感觉到了气短胸闷的呼吸困难。双腿已经是坚持不住的哆嗦,如果没有舌尖的隔离,咯噔噔的牙齿激碰,应该是控制不住的暴响。
哇啊!一声。
站在我身后的杨华发出的一声尖叫,差点让我寒颤跌倒。
唰,重重的漂移声划空。
四周一阵疾风窜起的感觉,重重地掀动了一下我的衣襟。
哗,亮光一闪,四周遽然放亮。
当我再次战战兢兢地移目寻望时,一切恢复得那么快速,竟然连一点轻雾的样子都没有留下。
我转过了身子,虽然有着强烈的生气发脾气的忍耐不住。但是,当看到杨华那魂飞魄散的样子时,怒气顿消,忍不住地举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抓了抓。
“没事了,刚才的一幕,应该是巫蛊的挥发。”
简单地解释了一句,我刚移开视线,才偏了一头,目光还没有完全从杨华色若死灰的脸颊上移开。
“难道就不能强行忍住嘛!叫什么叫,连这点惊恐都受不了,你能干什么事,现在怎么办?”
头儿高亢地大喊着,脸上闪现着的全是愤怒的容光。
“我也想忍住,可是没有做到嘛!难道是我故意的吗?”
杨华带着泣声,水汪汪的黑瞳一转时,泪花已经闪动着变成了激涌的梨花带雨,却又纷纷着聚落不下。
瞅着杨华那弱弱的泪眼,我的心里开始涌动起了酸楚。
其实,就刚才的那种现象,别说是杨华没能忍住了,就是再坚持一会儿,我也会有失声的举动。当然,凭我的知觉,除了头儿可能会汗流浃背着强力坚持,其他人没有几个能继续支撑下去。
“忍不住那也不能出声,更不能不考虑大家的性命吧!”
头儿的喊声又提高了一个高度,说的话也有些言过其实了。
巫蛊的挥发最多也就是吓唬一下人,根本就不会直接伤害到人身,更不可能威胁到人的生命。只有当巫蛊和灵巫结合之后,有可能才能要人命,这个大家都很清楚。而此时,头儿似乎有些借题发挥的意思,更像似在故意显摆一样。
我沉思细想了一下,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头儿,你也说得有些太严重了吧!我最多就是惊扰到了巫蛊的继续呈现,绝对没有可能给大家带来生命威胁。”
杨华快速地抹了一把眼泪,眼睛睁到了怒目的样子。
“你还要狡辩嘛!做错了的事情,就得勇于承担……”
“您就别恼怒了,咱们还是恢复到正事上吧!巫蛊的消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不影响咱们的侦勘。”
我陪着笑脸打断了头儿的怒声说话,转身中双手直接抓在了他的胳膊上,轻轻推搡着让头儿远离了一步。
“就是吗!我只是不小心的失声,何必这样抓举着不放手呢!”
杨华好像看到我有了帮腔的意思,竟然提高了嗓门开始了带着吼声的说话。
就在我转眼盯住的时候,还发现她呈现出了不以为然的神情。
“你也少说两句,头儿的意思很明显,哪怕是汗流浃背也不能出声。保持着安静,认真观察巫蛊挥发的整个过程,这是对侦勘工作的顺利推进做出的必然保证,不是抓举着不放。”
我喊说着的同时,不停地眨巴着眼帘,激荡着阻止的眼神,暗示着杨华少说几句。
制止了杨华之后,我又转过了微笑着的面容,却看到头儿有些尴尬的神态,尤其是瞅着我的眼神,似乎在阻止着什么。
“怎么了,难道头儿有什么吩咐嘛!”
我是明知故问的一句说话。
汗流浃背的事情,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其他人都有过,但是,头儿在刚才的那一幕之中,确实是存在的,而且是出了一身的大汗淋漓。
“别说废话了,赶紧进入正题吧!”
头儿狠狠地瞪了一眼,转着身子,直接站成了背对着我的姿势。
巫蛊没有呈现结束整个过程,让接下来的侦勘工作,陷入了僵局,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结果。虽然不会影响到最终的破解结果,但是,看不到最关键的信息,就为接下来的侦勘,带来了小小的不知所措。
由于头儿的转身,让我处在了难堪境地。
正当我无助得有些失落的时候,杨华极快的跨出了一步,直接站到了我的面前,而且是伸手拉着我的举动。
“你绝对没有想到,因为你拔掉了七根银针,解开了巫蛊封印的同时,又为破解巫蛊的侦勘工作,开创了新的局面。”
杨华突然的说话,好像是从那本书上背会的一样,竟然流利得无可厚非。但是,听着之后,尤其是最后的一句话,让人感觉到太假了。
“行了,别让我站到风口浪尖上了,还是说点实在的话吧!”
我的手忍不住按在了她抓着胳膊的手背上,静静地注视着她。
其实,此时的我,还真是没一点思维了。也许是因为之前那惊恐的场面,让脑页还没有彻底恢复吧!反正不是空白的感觉,但至少是没有思路的茫然一片。
“巫蛊挥发的样子有点迷信,但是,不能否认它的幻化,那么就有一个可能,在村子街道上出现的那些傀儡之人,是长期处于巫蛊的幻化恐吓之中。所以说,我们要想破解就必须从解除恐吓上下手。”
此刻,杨华说话的神态非常的认真,没一点开玩笑的瞎说样子,但是让我陷入了更加迷惑的状态之中。
巫蛊的幻化确实有些惊悚吓人,但不至于让好端端的人能够变成木偶,更不会因为巫蛊的幻化而紧张到致死。
“我怎么感觉你的这个结论有些风马牛不相及呀!幻化不可能让人变成傀儡的样子,更不会导致精神失常甚至致死。”
我稍微拧动了一下眉头,继续着之前的神态瞅着杨华。
“你又忘记了一个关键的过程,虽然单凭巫蛊挥发的幻化景象无法让人变成傀儡,也不可能导致最终的死亡。可是有了街道上的那些各色汤水,一切就变得简单了许多,不可能的事情当然就成了可能。”
杨华说到这里时,勾唇浅笑着,慢慢地偏了一下头,用那种非常柔弱却又很神采的眼神,盯着我的眼睛。
她的这一盯瞩,让我本来就很迷惑的心境,一下子变得纷乱了起来。更为要命的是,瞅着她的眼神时,我感觉到了一股燥热的煎熬。
“我来跟你们普及一下汤水的药理吧!”
突然,霍巧玲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
她一走过来,就是一阵不由分说地强行硬拽,直接将我和杨华对着面的站姿,分成了她插足后的不规整三角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