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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巫希声点头, “注意安全。”
他视线落到徐清钰身上, 道:“我这徒婿, 留下来陪我?”
巫希声担心徐清钰给初元拖后腿, 提出建议。
初元心内微暖,笑道:“他笨嘴拙舌的,怕陪伴不好师父,还是跟着我吧。”
“你这人, 怕我把他吃了还是怎么的,这么护着,还要随身带着。”巫希声说是这般说,却没再坚持。
初元重新带好面具,朝巫希声点点头, 往门外走去。
之前太过关心巫希声,他们都没怎么留意徐清钰与初元容貌, 此时两人走出房门,有人后知后觉地开口, “那好像是,初元帝君,和雅钰仙人。”
巫九生:“……”
她心底涌起阵阵后怕, 随即而起的依旧是不忿。
初元帝君都是华天城城主,早已出师, 凭什么管府主收不收徒?
她又望向巫希声白皙有血色的脸,那抹不忿又散了,她不由得庆幸, 初元帝君是府主之徒,府主伤势才能好转。
她再次问巫希声:“府主,您伤势好了吗?雅钰先生怎么说?”
巫希声点点头,道:“顽固已经拔出,剩余的,便是慢慢将养。”
他视线扫过这十二人,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
巫七承心底涌起不安,忙道:“府主,您对我们恩重如山,虽然与我们没有正式名分,但对我们一直如师如父,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不可磨灭的。我们从没想过要怪您,更没对此有过怨怼。九生她只是,羡慕初元帝君,能得您这般对待。”
巫希声心内叹口气,道:“七承,你一向都这般敏锐与懂事。”
巫七承心底猜测成真,有些不知所措。
他望着巫希声,眼底闪过哀求,“府主。”
“你们都到了开府立业的年岁,之前因我这身伤,一直留在希声府,为我这身伤筹谋奔波,将你们耽搁了。现在我伤势已好,你们不必再为我这老头子费神,可以脱开手,离府做自己想干的事。”巫希声无视巫七承,继续道:“你们这些年的辛苦,我都瞧在眼底,也很感激。希声府现在还有什么,你们都分一分,有什么看得上眼的功法与秘术,也可以问我要一样。”
“府主!”巫九生后知后觉察觉到巫希声的意图,“您要将我们赶出府?”
巫九生若之前还只是嫉妒初元的特殊待遇,此时却真有些痛恨,为何她一来,府主就要将他们赶走?他们这几百年的生活,真抵不住府主与她之间的感情?
巫七承一拉巫九生,斥道:“九生,你乱说什么!鸟儿大了,都会离巢,我们长大,离府有什么不正常的?”
巫一诺沉默许久,此时问:“那府主,我们还可以回来看望您吗?”
巫希声点头,道:“自然可以。”
“大哥!”巫九生见巫一诺这般轻易地接受,难以置信地大喊。
巫一诺冷冷地瞥了巫九生一眼,对其余人道:“我们出去,别打扰府主休息。”
巫一诺朝府主行礼,率先走出房门,巫七承拉住巫九生,紧随巫一诺走出去,其余九人沉默着,紧随其后。
到了房门外,巫一诺细心地将房门遮上。
他视线扫过这群弟弟妹妹,最后落到九生身上,道:“九生,你逾矩了。府主当初就说得清楚,不过是看我们可怜才将我们捡回来养。府主没说过要收我们为徒,更没说过要收我们为义子,府主与我们,没责任与义务。因为府主的伤,我们才得以留在府上,若府主伤好,我们也早该离开了。现在,不过是将这一进程,提前了而已。”
“可是,没有这些名义,府主就对我们没感情了吗?我本以为,希声府会是我们的家,府主会是我们亲人。”巫九生抹抹脸上的泪水,不甘地开口。
“府主自然还是我们亲人,府主也依旧是我们的家。”巫一诺开口,“我们只是离府独立,希声府,我们还是想回来就回来的。还有,九生,别怪我没提醒你,初元帝君不仅仅是府主唯一的亲人与弟子,更是一名帝君。”
巫一诺不再理会巫九生,又重新推开房门进去。
巫九生下意识跟进去时,却碰了一鼻子结界,她捂着鼻子后退两步,眼底闪过不敢置信,“大哥他设了结界?凭什么?我不能去看府主?”
巫七承拂袖而走,“你先反省自己心态再说。”
巫七承一走,其余人也跟着离开,只留下巫九生站在院门外,泪流如涌。
巫一诺进了房间,走到巫希声身侧,行了一礼,道:“府主。”
巫希声点头,“安抚住了?”
巫一诺摇头,坐回床边,道:“九生依旧想不明白。”
“九生这孩子,有些固执了。”巫希声头疼,“以后这些孩子,你多看顾一点。”
“府主真要去华天城?”巫一诺问,真的不要他们了?
“华天城?”巫希声不解,巫一诺怎么会这么问?
“您不是想与初元帝君走?”
巫希声点点头,他确实想与初元走。
只是之前,他没想好要去哪里,现在初元来了,他有了明确的目的地。
“初元帝君,是华天城城主。”巫一诺想起,府主近些年因神魂之伤一直卧床休养,久未接收外部消息,估计不知初元帝君的身份。
他这弟子混得,果真比他要好,巫一诺心想。
“那便是华天城了。”巫希声道,“我原本,就不是纯正的巫族之人,迟早会离开巫族的。”
巫一诺知道府主之前是人族,因缘巧合觉醒巫族血脉变成巫族。
府主从没遮掩这个事实,形式做派也倾向于人族,也是由此,府主身为仙君,在巫族内并无多少话语权,也遭到其余仙君的排挤。
其中以七圣仙君为最。
七圣仙君一向以自己巫族血脉为傲,对府主不以巫族血脉为傲的做法,极为看不惯,也处处针对。
巫一诺思及这事,知道府主去意已决。
他问:“府主,我们舍不得您,可以带我们一起走吗?”
“你们可以来华天城看我。”巫希声开口。
他的答案很明了。
他不认同自己巫族身份,可是他收养的这些孩子,全都是巫族,他不会将自己观念强加给他们。
所以,他们来华天城看他,他很欢迎,若他们因他而与他一道脱离巫族身份,那大可不必。
他更希望,他们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巫一诺不再相问,只道:“府主,您能好转,我很高兴。”
“好孩子。”巫希声拍拍巫一诺的手,道,“与你弟弟妹妹好生说道吧。”
“是。”巫一诺行礼,退出房门。
希声府发生的事,初元并不知道,也不知道巫希声打定主意,要跟她去华天城。
此时她正带着徐清钰前往山洞。
到了巫希声标注的地点,初元与徐清钰顺着山洞往里走。
山洞很大,明明朗朗的一个溶洞,石钟乳千奇百怪,无数人形兽形盘踞在山洞内,千姿百态,仿若市廛中,各种族呼哟喝彩,共贺盛年。
山洞下边是山泉水,山泉水湍急深流,哗啦啦的断崖似下坠,仿若小型飞瀑一般。飞瀑冲击石壁,犹如惊雷作响,又好似熊跑龙吟,听在初元与徐清钰这耳清目明的仙人耳中,仿若在耳内炸开轰隆。
初元与徐清钰不由得揉揉耳朵,将这殷雷之声隔绝在外,顺着溶洞往里走去。
越往里走,路径越偏,而地上寒霜渐起。与此同时,山风透过缝隙不断往里吹,凛冽清寒,有过阴风阵阵。
这股刺骨寒风找不到源头方向,像是无根之风平地起,又似四面透风的空间,四面八方尽是吹来方向。
徐清钰手指在地上一抹,道:“这不是冰。”
初元脚一跺,地面霜冰裂出蜘蛛网。
她视线落在裂出无数裂缝的霜冰上,点点头,道:“确实不是冰。”
虽然这山洞很冷,看起来确实很像因为温度太低而积水凝冰。
“是云母矿晶。”初元开口,“下边有云母矿。”
云之母兮凝霜冰,融雾兮而生云。
云朵是霜冰融化成水雾后生出来的,霜冰又成云之母。云母矿与云母一样,会凝结霜冰,会矿上生云,故而这矿称云母矿。
徐清钰点头,“云母矿是荒兽最爱吃的一种矿石材料,因其口感如绵软,又甜滋如糖,而深受荒兽青睐。”
荒兽不挑食,只要带有能量,它都吃。但它不挑食归不挑食,但也有自己的喜好。
荒兽嗜软嗜甜。
云母矿,恰好两样都符合。
初元若有所思,“这个特性,也是你从时间长廊里知道的?”
“是。”徐清钰点头,“族长他们曾用云母矿为诱饵,试图毒杀荒兽,可是失败了。荒兽连毒-药都能消化掉。”
初元又问,“荒兽的弱点是什么?”
“虚元石。”徐清钰开口,“和虚兽一样的弱点。我怀疑,虚兽是荒兽的亚种,正如上边容不得元荒种族一样,这荒兽也容不得。所以,荒兽各项能力退化,形成了能在新纪元内存活的,虚兽。”
徐清钰其实还有一种猜测,当年天道容不得元荒实力太强的种族,便故意扶持荒兽,让荒兽与元荒那些种族同归于尽,之后新纪元的种族实力全都限制在界主境下,方便管理。
一个世界,能容纳的能量是有限的,当种族实力太强,占据的能量太多,就不方便其他种族发展。
天道可能更希望看到物种繁荣,而不是某一些强大种族繁荣。
初元没直面过荒兽,但她战过虚兽,听徐清钰说与虚兽弱点一样,初元又觉得,没什么好怕的。
虚空之域都能将虚兽压制,没道理仙界这么多仙人,还不能压制荒兽。
溶洞一直往下,也不知往地底走了多远,来到一条暗河。
暗河河水冰冷,冰渣子漂浮其中,偶有丑丑的尖嘴游鱼成群结对,并朝岸边初元与徐清钰露出森寒的牙齿。
这是一群食人鱼。
初元指尖一动,一律指风弹出,将从水面冲出似箭般刺向她俩的食人鱼弹回河面,随意弹了几只,忽然找到了乐趣。
初元似打地鼠般,将踊跃不绝的食人鱼一只只弹下水,认真专注。
徐清钰见状,眼底闪过抹无奈与宠溺。
他静静地等了片刻,估摸着初元玩得差不多了,开口道:“初元,往这边走。”
初元意犹未尽地结束弹食人鱼游戏,跟在徐清钰身后,问:“你感应到那荒兽的气息了?”
徐清钰摇头,“我捕捉到师父的气息了。”
借助时间法则,能捕捉过去发生的事情,师父之前,来过这。
徐清钰在前带路,最后两人停在一处裂缝中的山洞内。
徐清钰开口,“气息断了。”
初元拍拍徐清钰,道:“让我来。”
徐清钰让开身形,站在初元身后。
初元张开双手,释放身上混沌剑意,混沌剑意渗入山壁,又不断往四面八方扩展而去,与山石与天地与自然交汇,收集信息与气息。
良久,她收回手臂,若有所思道:“在云母矿内。解梦成怎么知道的?”
云母矿内,她感应到有一处空间失去感应,像是被挖空一块,独立了出去。
那独立空间,应该藏着荒兽。
初元问得不详不尽,徐清钰却秒懂,他道:“或许是研究这么多年,观察出来的。只要用心观察,这事并不难发现。”
初元点头,道:“师父回到过去,你去了时间长廊,我都要怀疑,解梦成是不是有什么天大记机遇,也回到过去,知晓荒兽这一特性了。”
徐清钰摇头,道:“若他真回到过去,就该知道荒兽的危害性有多大,应该不是。”
这次是初元带着徐清钰走,以剑气开道,在云母矿内挖出一条小道,以直线方式来到那处空间。
徐清钰指尖摸摸前方结界,道:“是阵法。”
“嗯。”初元应了一声,问,“是你破阵,还是我直接破阵?”
徐清钰破阵,就可不惊动里边众人而进入,若初元破阵,就是直接暴力闯入。
徐清钰收回手,道:“你破阵吧,我破阵,没个三五年,解不开这阵法。”
像这种藏得严严实实的空间,外边的阵法都是经过多年筹谋,能防着帝君境仙人,不是那么轻易能解。
而徐清钰又不是专业的阵修,能见多识广,一眼认出这阵法,以及明了破阵之法。
所以,三五年是徐清钰保守估计。
“好。”初元手尖剑气如锥,在空间划下一道口子,之后拉着徐清钰从这道口子进入那方空间内。
初元剑气划开这道口子时,镇守空间的男仙人猛地抬头。
他带着一张梅花面具,盛开的梅花从他腮边向上伸张蔓延至眉峰,配着梅花下霜白的肌肤,犹如寒梅盛放,经雪尤艳。
这人正是解二。
他发了张传送符出去,之后若有所思地望着天际。
会是谁呢?
他盘算着那些帝君,嘴角露出兴味的笑。
不管是哪个帝君都行,这个地方,要保不住了。
很快,他嘴角的笑收敛,藏在面具后边的眸子带出焦急与忧虑,他从洞府内冲出,一边拉响警报,一边对人道:“有敌闯入,走,跟我去拦截敌人。”
解二与初元和徐清钰在一处广场上碰面,瞧见初元,解二脸上露出抹意外,但却又不是那般意外。
毕竟,初元给他的意外太多,好似什么事碰上初元,都不奇怪。
他眸子扫过周围倒在地上、失去反抗的北宸宫仙人,又极快地收回视线。
他望向初元,这次直接捏碎传讯玉简。
既是初元,那便是主人之事,他一个小小侍从,哪能抵抗得住?
初元视线落到解二身上,开口道:“其实,从剑独界开始,我便一直在思索,你到底是谁。”
解二心一突,知道初元起了怀疑。
他忙往后逃,却撞上一层剑意凝成的墙,解二连忙后退,掌心梅花花瓣脱离花枝而出,似花墙般挡在身前。
可是花墙触及剑意,瞬间湮灭,剑意摧枯拉朽,再次迫近解二。
解二掌心梅花生发,一颗颗梅花成林,挡住剑意墙的推进,可是剑意墙仿若推土机般,一路平推过来。
不过,到底梅花林给他些许喘息之气,他身形一闪,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往东边逃去。
忽而眼前一道无形剑意竖立在他额心,若他不立即停止,就会被这剑意穿透。
解二堪堪止住身形,捂着扑通扑通的心,后怕不已。
生死加诸于身,他额心汗毛直竖。
他正欲往后退,远离这剑意的杀伤范围,却感觉脸上面具窸窣成粉,纷纷下落,吹散在空中。
初元身形一闪,落到无形剑意前,而在初元下落的瞬间,无形剑意消失。
“原来真的是你啊。”初元居高临下地望着解二,喊出他在剑独界的马甲,“剑元康。”
剑元康,蔓蔓之师,解梦成探子。
初元本来没将剑元康与解二联系起来,毕竟剑元康较之解二,身形更为健壮,肩宽腰围与身高,两人都不一样,且剑元康身上,没有肌肉伪装的痕迹。
可是,她在解二身上,感受到越来越强烈的熟悉感,让她不得不起疑。
直至此时,她瞧清解二面具后边的容貌,彻底确定解二身份。
解二苦笑一下,摊开手道:“被你发现了呀,老朋友,好久不见。”
初元眸子微冷,道:“北宸帝君座下的二公子,我区区散仙,哪敢与您为友?”
“初元帝君这不是埋汰我?是我一家奴,不敢高攀帝君才是。”解二嬉皮笑脸道,“看在咱俩好歹相熟几百年的份上,放过我这一次?”
“蔓儿,是不是你杀的?”初元问。
“不是。”解二果断否认,一双眸子真诚地望向初元。
初元视线落到他脸上,没察觉到撒谎痕迹,心底松了口气。
看来,也不算是无可救药。
徐清钰这时走到初元身侧,视线在解二脸上扫过,也认出来人。
他见初元有心软迹象,微垂眼眸,道:“那是不是你下的命令?”
解二笑容一顿,抬眸瞧向徐清钰。
徐清钰回视,面无表情。
小狼崽子,不愧是未来的随手毁灭世界不眨眼的三界之主,解二暗骂。
初元顿时明白,蔓儿虽不是解二亲手杀的,可是杀蔓儿的命令,却是他下的。
初元气急,怒道:“蔓儿是你弟子,你养了几百年!”
解二遮住眼底的漫不经心,可怜兮兮地开口:“初元,这不能怪我,我是死士,没有丝毫自主权。蔓儿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我不能让她坏了主人大计。”
初元怒气一窒,上不来又下不去,哽在心口,难受极了。
她身前无形剑意迸裂,万道剑光一一穿过解二的胸膛。
“滚!”初元冷声开口,“这次我不杀你,算是了断我们几百年交情,下次再见,我必取你性命。”
解二捂着胸口伤痕,嘻嘻笑道:“多谢帝君绕我一命。能在下界认识帝君,真好。若早知帝君能有今日造化,当日在下界时,就该多与帝君套套交情。不过帝君,在下界时,我亦救过你不少次,那些救命之恩,能抵住我在您手中逃得的性命吗?比如我救了您十命,您绕我十命,十命之后,再取我性命?”
初元的伤感,顿时被解二这话驱散,他当这是什么,交情换交易?
初元冷笑,“你想得倒美!”
“旁人都说帝君最重旧情,亦最公平不过,我将这些救命之恩,换成我性命,很公平吧?”解二继续厚脸皮开口。
“如你所愿。”初元收回手,“滚。”
“得咧。”解二吃了丹药,止住胸口鲜血,他身形一闪,再次化作流光消失。
徐清钰问,“师父,您真要绕他十次性命?”
初元垂眸,嗯了一句。
她不想就商讨这事,率先迈步,道:“走吧,去找荒兽。”
徐清钰见初元步伐冲冲,便知她伤怀伤情心不在焉,连他没跟上都没注意。
他站在原地片刻,叹息一口气,正准备跟上,却见初元忽然回头,视线落到他身上,道:“站在原地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
徐清钰顿时精神一振,之前的失落一扫而空,他立即跟了上去,大声应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