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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妥协
顾宛央看到他手中的东西，不禁脸色大变，“赵瑾瑜，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倒是够歹毒。”
赵瑾瑜的手中是一枚长命银锁，还是赵子舒满月之时顾宛央特意托人送过去的礼物。如今他把这长命银锁拿在手上给自己看，意图已经很明显，他这是打算拿孩子来威胁自己。
“我也不想这么歹毒，可为了救我的母妃，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包括……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顾宛央轻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因为你的儿子而妥协？赵子舒是你的血脉，他的死活跟我何干？”
“我知道你会妥协，因为哪怕你心中再怎么恨我，也无法改变子舒的身上流淌着顾静姝一半血脉的事实。顾宛央，你舍不得让他死。而为了救我的母妃，我却舍得。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区别，你不得不妥协。”
“我母妃如今危在旦夕，我没有时间再跟你废话，你必须立刻给我一个回答。你答应救我母妃，我保证子舒会平安无事。你若是不答应，那顾静姝在这世界上唯一的血脉便会为我母妃陪葬。反正我以后还可以有别的儿子，多子舒一个少子舒一个又何妨？”
此刻赵瑾瑜的眼眸里透着一丝疯狂，顾宛央感觉他真的能为了救德婕妤做出杀害自己儿子一事，所以也不再跟他多纠缠。
“我救。”她无法兑现对三姨娘的诺言，此时此刻再也不能辜负顾静姝的嘱托。
“既然你已经答应救人，那立刻跟我出宫，毕竟端木严不亲自听到你的命令，恐怕不会听话。”
“好。”
顾宛央原本是在冷宫禁足，不能离开。奈何赵瑾瑜是皇子，如今又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而且顾宛央还拿出了玄武帝亲赐的免死金牌，所以也没有人敢真正地阻拦。
他们很快就到了清心堂，看着一脸错愕的端木严，顾宛央只是言简意赅地道，“立刻跟我去救人。”
端木严虽然不明其中的缘故，但也立刻收拾了医药箱，匆匆地跟着他们到了德婕妤所住的民宅。
哪知道刚走到门口，赵瑾瑜就看到守在那里的暗卫一脸悲戚，他的心瞬间就沉了下去。
“我……我母妃她……她现在怎么样了？”
此言一出，只见暗卫们纷纷地跪在了地上，“五殿下，德婕妤她……她走了。”
赵瑾瑜犹如被一道巨雷袭击，脑子里嗡嗡作响，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德婕妤她走了。”
话音刚落，赵瑾瑜就大步走进了房间，因为德婕妤刚刚去世，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所以他把她的惨像看了个清清楚楚。只见她浑身肿胀，七窍流血，模样看起来格外可怖。
赵瑾瑜跪了下去，重重的一拳打在地上，手瞬间鲜血直流。她素来都是个爱美之人，肯定无法接受自己临走的这个模样。
“母妃……对不起……是儿臣来迟了。”
“你放心，儿臣一定会替你报仇。无论是给你下毒之人，还是见死不救的顾宛央和端木严，还是儿臣那薄情寡义的父皇。”这些亏欠他们母子的人，通通都会付出沉痛的代价。
端木严见德婕妤已经离世，忍不住开口，“王妃，既然如今无人可救，我们还是先离开吧。”今日赵瑾瑜的模样几乎接近疯狂，所以有些担心他会伤害顾宛央。
“不，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刚才赵瑾瑜用赵子舒威胁她救人，如今德婕妤还是离世了，她不得不留下来敲打一下他，以免他真的对子舒不利。毕竟，子舒那孩子是顾静姝唯一的血脉。
“可我担心……”
“无妨。”顾宛央道，“王府的暗卫就潜伏在这周围，你我也都擅长使毒，并没有任何担忧之处。”
端木严见她执意如此，也没有多言，只是陪着她站在那里一起等赵瑾瑜。
也不知道究竟等了多久，赵瑾瑜终于从里面缓缓地走了出来，一脸悲戚之色。他看到他们两个人之时，眸色冰寒，“你们害死了我母妃，现在满意了吗？”
顾宛央淡淡道，“赵瑾瑜，你母妃的毒不是我们所下，何来我们害死她一说？”
“就算你们没有下毒，但你们见死不救，跟杀人凶手又有何区别？你们等着，总有一日我会替我母妃把这一切都讨回来。”
“反正你我之间的账也不止这一笔，你爱怎么想怎么想。”顾宛央话锋一转，“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赵子舒是你的长子，也是赵家的长孙，而且身上还流淌着顾家的血脉。你若是想要动他的话，先想一想自己能不能承受其中的后果。”
“刚才你救母心切脑子可以一时犯浑，但如今你母妃已经离世，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却还要继续活下去，我希望你能够清醒一点，三思而后行。”
顾宛央一番话对赵瑾瑜的确有用，他刚才的确是因为救母心切才会用赵子舒威胁顾宛央。可如今德婕妤已经离世，他自然不会对自己的儿子动杀念。
“顾宛央，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提醒。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或者说，我只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之时你会像一条狗一样跪在我面前求饶。”
闻言，顾宛央轻笑，“很多时候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五殿下，梦还是要少做为妙。”
顾宛央很快和端木严分道扬镳，自顾自地回皇宫。
马车上，赵叶忍不住问道，“王妃，你说究竟是谁给德婕妤下的毒？”
“不是我们王府，那还能有谁？”
“三殿下？”
“大致。”顾宛央道，“不过赵奕轩既然敢动手，肯定不会让赵瑾瑜抓到蛛丝马迹，就算赵瑾瑜心知肚明也拿他没有办法。”
“依属下看，五殿下这就是报应。他害了顾侧妃，还敢拿顾侧妃的孩子来威胁你，当真是歹毒。若是一直跟着这样歹毒的父亲，顾侧妃的孩子日后指不定会如何呢。”
顾宛央点了点头，“所以，我必须想办法把子舒抢过来。”她曾答应过顾静姝要照顾好子舒，所以她绝不允许他跟着那样一个心肠歹毒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