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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朝堂争辩
赵飞度静静地听着几位大人细数顾宛央的罪状，眼眸里的光亮忽明忽暗，最后开了口，“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各位大人何必这么激动？”
“皇上，自古以来男子纳几房妾室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皇后娘娘如今不仅独占后宫，而且还想让别的女子效仿，这怎么能是一件小事？”朱大人失了最疼爱的小妾，心中颇为不满，“都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今日皇后娘娘可以让臣等的夫人撵走府上的妾室，明日恐怕这天底下的女子都会有样学样，拈酸吃醋妻妾不睦，影响后宅，到时候整个国家岂不是乱了套？”
闻言，赵飞度冷笑，“孤的天下，还不至于因为一些小妾被撵走就乱了套。不过朱卿既然说得如此严重，孤倒是想要跟你好好地说道说道。孤现在只问你一句，何为妻何为妾？”
朱大人愣了愣，旋即回答，“妻为娶，妾为纳。妻肩负重担，上要孝顺公婆，下要教养子女，掌管府上中馈，打理一切大小事务。”
“那妾呢？”赵飞度追问，“在大人的眼中，妾又是什么？”
朱大人此刻头上已经冒起了冷汗，他刚才不过是因为最宠爱的小妾被送走一事冲昏了头脑，所以才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如今赵飞度咄咄逼问，他立刻想起了自己素日因为宠妾而亏待正妻一事，心中自然不安起来。
“至于妾么……”他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不过是侍奉家主的奴婢罢了，自然是不必放在心上。”
“原来朱卿心中如此通透，可做出来的事情却为什么有些糊涂呢？”赵飞度缓缓道，“孤可是听闻你府上有一名极为得宠的雪姨娘，平日里吃穿用度跟朱夫人几乎没有什么两样，而且朱卿还在私底下送了她不少产业，这分明是正妻才有的待遇，实在是有宠妾灭妻的嫌疑。”
朱大人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皇上，臣身为朝廷命官，绝对不敢做出宠妾灭妻这般逾越的事情来。”高孝素来重礼教，嫡妻与妾室之分泾渭分明，一个宠妾灭妻的罪名完全可以让官员丢了头顶的乌纱帽。
“朱卿是朝中重臣，孤自然是相信你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来。”赵飞度似笑非笑道，“你素日把心思都放在了朝堂之上，所以府上妾室逾越了规矩一事实在怪不到你的头上。想来不过是朱夫人这位嫡妻管教不利，才让那位雪姨娘自大起来。”
“皇后作为国母，知晓朱府后宅不宁，所以这才召了朱夫人入宫，不过是想教她如何管理后宅罢了。依照高孝的律法，那些个妾室本来就是奴婢，如今还敢在你府上兴风作浪，完全可以直接发卖。皇后心地善良，只不过是教朱夫人把人放出去，这已经是难得的恩典。皇后这一番良苦用心，朱卿还得仔细体会才是。”
“毕竟朝中重臣后宅安，高孝朝廷方能安。高孝朝廷安，天下百姓才能安。皇后这番深思熟虑，实乃我高孝百姓的福分，值得赞颂。”
那些原本联合起来参顾宛央的大臣面面相觑，实在是没有想到赵飞度竟然这般巧舌如簧，硬生生地把这件事扳成了是皇后为天下百姓考虑。
朱大人愈发忐忑不安，“微臣实在愚鲁，一开始竟然未能体会到皇后娘娘的良苦用心，还请皇上责罚。”
“孤早就一开始就说过了，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哪里还谈得上责罚？”赵飞度微微一笑，“只不过朱卿日后替朝廷操劳的同时，也要多花一些心思在自己的后宅里，毕竟家和万事兴。只有后宅安稳，你才能全心全力为朝廷效力。”
“微臣遵命。”
“若以后朱卿还想要纳几房妾室的话，可一定要让朱夫人先考察人品在带进府中，切莫再出现雪姨娘一事，不然难免让人生疑。”
朱大人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如今有了皇后娘娘这一出，他以后怎么可能还敢纳妾？当然，这样的话绝对不能说出口罢了。
赵飞度看向群臣，缓缓道，“皇后嫁与孤多年，料理后宅素来是一把好手。若是哪位大人后宅有什么问题的话，大可以向她求助。”
众大臣赶紧夸了一句“皇后娘娘圣明”，却不约而同地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能让这恶魔皇后向自己府上伸出帮扶的手来才是。
赵飞度接着道，“依孤看，女子多的地方就是容易出麻烦。孤自成婚起，唯有皇后一人，所有的事情都被她打理得极为妥帖，孤日日都觉得心中畅快无比。不过既然各位爱卿府上都有美妾，想来也能驾驭，孤也不再多言。”
此言一出，虽然各位大臣没有说话，但几乎个个都在心底下定了决心，回府之后一定要把府上那些个姨娘送走才是。毕竟皇上虽然口中说着不再多言，其实心中早就记了一笔，谁还敢跟他对着干？
当顾宛央听闻这件事就这样被赵飞度简简单单地压了下去之后，整个人笑得肚子都疼了起来。虽说时间改变了很多人和事，可他自然是那个怼遍天下无敌手的赵怼怼。
见顾宛央笑得如此开心，银霜忍不住道，“那些大臣们就是活该，一个个道貌岸然，实则一肚子坏水，府上小妾一个接一个，竟然还敢背地里参娘娘一本，实在是有些活得不耐烦了。”
“也不能说他们一肚子坏水。”顾宛央道，“至少他们为朝廷办事的能力还不错，算不上一无是处。皇上今日这事情办得漂亮，明日本宫又可以再召大臣夫人入宫，想必到时候本宫不用再费什么精力就可以让她们主动捐献银两。”
银霜忍不住赞道，“娘娘不仅让那些夫人主动捐献了银两，而且还让那些大臣吃了哑巴亏，实在是厉害得紧。”在她的眼里，这世上就没有比自家娘娘厉害的女子。
正在此时，赵叶走了进来，“皇后娘娘，臣相大人刚才让人送了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