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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黎祈跟吴泽回去后如何评价冬阳,晚间易云卿回来到赞成冬阳跟两人交朋友,还鼓励冬阳去京中男妻圈子内多接触。冬阳也禁不住好奇去了两次,可到那的气氛让他极为不舒服,久而久之也就不去了,最多也就相请黎祈吴泽到府聚聚。
阳春三月,这日京中有贵勋家做席请酒,余氏前去赴宴应帖子相请也带了冬阳去。
冬阳是男妻不好在女妻中扎堆,又不爱听那些家里长家里短或小妾争风吃醋庶子庶女无礼鸡毛蒜皮的小事,便凛明了余氏自寻个去处憩息。主家夫人哪敢待慢这朝庭新贵的男妻,而且还是如此重视的男妻?招手便让丫环婆子护送到偏院休息。
到偏院,领路的丫环婆子便以宴客繁忙为借口离了开,院子里备了点心却没有茶水,冬阳身边伺候的大丫环不得不自去取用茶水。大丫环才不过后脚跟离开,冬阳便听到旁边院子有女人断断续续的呼救声。
“救…命…救命…救命…”
冬阳良善不忍见死不救,不疑有他的来到旁边院子呼喊了两声,见没人应才进来。眼见湖边溺水的女子支撑不住要下沉,忙跳下水游了过去。抓了溺水女子腰带想要拽她上去,不想对方却反手死死巴住冬阳往水下沉。
冬阳一惊,措手不及之下呛了两口水。
屋内跑来一身穿鹅黄百折裙的妙龄少女,猛然惊叫间引来院外的游园女宾客,一众七手八脚的把两人救上岸。
去端茶水的冬阳贴身大丫环,一闻这变故猛得放了茶盘跑了来。“少夫人!少夫人!”
冬阳虚弱的笑下,示意丫环不要惊慌可苍白的脸色却是谁都骗不了。在湖中呛了两口水咳的心肺都疼,而且湖水乍暖还寒,上来被风一吹这会儿就开始打冷颤。
大丫环惊的心颤胆寒。“我家少夫人身体不好,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主家夫人脸色巨变的赶了来,人才冒影就被溺水的女子扑到脚边,一脸惊惧羞愧的表情哭着喊。
“夫人,奴婢对不起你!”说着又对那鹅黄百折裙的妙龄少女拜下声俱泪下哭道:“小姐,奴婢身为您的贴身婢子却发生这种事,是奴婢对不起不您。奴婢这就以死谢罪!”说罢就要往旁边假山石撞去,旁边丫环婆子七手八脚拦了。
主家夫人脸色凛然,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起。果真,被拦了不能撞假山石的溺水丫环哭着看向冬阳道:“奴婢谢这位公子的救命好意,可您可您,可您不能……”混身狼狈的女子凄惨着刷白的脸,无血色的双唇又惊又俱且羞愧的抖着,好似有天大的冤屈却说不出口,只得以死明清白。
吓懵了的鹅黄妙龄少妇一声大哭,扑到主家夫人脚边:“娘!娘!娘您要为女儿作主呀!贴身婢子被人被人……女儿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呀,女儿不想死女儿不想进尼姑庵!娘!”
溺水女子的这一番唱念俱佳再被鹅黄女子,让被引来的宾客立时明白其意。原来是这家小姐的贴身丫环掉入水中,却被救起她的男子轻薄,丫环为保小姐清白以死明意。可大家族的阴私京中人家见的多了,逆向心理一想,不离左右的贴身丫环都能被外男轻薄,难道被贴身伺候的小姐能逃得了?
总归一句话,这事被传出去这鹅黄少女的闺誉算是毁了。
冬阳不是个蠢的,这主仆两人的一番表演他算是知道他被算计了!好心救人却被反咬一口,还是这么卑鄙无耻的陷害,冬阳只觉一口闷气憋在胸口使其喘不上气来,再加上湿衣服的寒气侵入体内立时头晕眩目混身无力。
余氏赶来,是又惊又怒,对冬阳的贴身丫环是一通吼:“你这丫环是怎么伺候主子的?还不扶少夫人去换身衣服?!”冬阳那血色全无的脸色让余氏是心颤胆寒,先不谈什么救命、轻薄跟名声,先找大夫给冬阳看脉才是要紧。
主家夫人却是不肯,仅管心中胆寒可跪在脚边的却是自己的亲生女,哪个母亲忍心见自己的女儿青灯古佛一生?“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谁都不准离开!”
余氏气的混身发抖,指着主家夫人怒道:“我家冬阳身体不好,他冒险入水救了人你们不但不感激还在这阻拦他看大夫!你们是何居心?!”
“只有你易家男妻是人,难道我家嫡小姐就不是人吗?余夫人,同为女子你该知道名节闺誉于女子就等通于性命!”主家夫人寸步不让,让情形僵持不下。
看戏的到是看的津津有味,一个是京中久负盛名的贵妇,一个是京中新贵的亲母,两个女人对质当场拼的可是火花四溢!
正当一众看的津津有味之时,院门被从外撞开,打头疾步走来一风神俊秀鹤立鸡群的儒雅男子。
易云卿是听闻余氏跟冬阳在这边赴宴,所以转了弯过来接两人,不想才下马就隐约听到这事,心神气怒间带着两个随待就硬闯了进来。那种从战场上带下来的戾气惊的一众贵妇脸色发白纷纷让开。
余氏一见易云卿来了,立时有了主心骨。
混身无力的冬阳直接跌在易云卿怀中,颤抖手指下那个溺水婢女:“…她会水…”尔后便眼前一黑不醒人事。
把人打横抱了,易云卿脸上戾气浓的如同地狱阎王,盯着那溺水婢女冷冷勾下唇,一腿把其踢入水中,那婢女原本就被易云卿的眼神吓的脑袋空白,哪还记得自己扮演的是个不会水的弱女子?被踢入水惊慌中立时踩水浮了上来。看其动作敏捷,明显水性还不凡。
主家夫人脸色猛得一白。水性不凡的女人掉入水中为什么要呼救?!而且之前为何要装不会水?!
易云卿冷笑。如果有熟悉他的人在这,一定知道这是他气怒到极致的表情,越气反而会越冷静,越冷静就能最大化的反击敌人!薄唇轻启叫了旁边随待。
“拿了我的名牌,去京中府衙报官。就说有人谋害本官的男妻,三日之内查不明真相,那本官就亲自动手!”
如果要说,这些陷害手段只是内宅算计的小手段,在京中府衙那些办惯大案子的人手中,这种小手段审都不用审就能找出七八条疑点来,进而指定真凶。
得利者,得益者,便是真凶!
主家夫人听的心惊肉跳,下意识就要让人拦了。不想同朝为官也就是今日宴请主家的男主人走了来,甩手一巴掌打散自家夫人的荒谬主意,对易云卿拱手道歉:“妇道人家不懂轻重,请易大人海涵。家中有大夫候着,先给贵夫人看脉才是要紧。”赔礼道歉之时心中对自家妻子却是恨上了!冬阳身体不好的传言在今上耳中都是备了案的,可他这蠢妇既然拦着不让看大夫!她以为,这易家男妻同比别家庶子男妻?!“不过还请易大人先不要报府衙,给我一天时间,本官定给你个交待!”
易云卿冷眼:“那本官就先卖徐大人个面子。不过让令千金最好祈祷内子没事,若有事,本官可不想息事宁人!”说罢,眼神冷的寒冰似的盯眼湖中婢女,那冷意让赌罪的徐大人心中惊颤不已。
待易云卿一等离开,瞥眼湖中女子对旁边家丁道:“看紧了。没有我的准许,谁也不准让其上来。”既然喜欢下水,那就泡个够!
先不说徐家如何赔罪,徐夫人如何惊惧,徐千金如何惊恐,湖中婢女如何绝望。
易云卿却是抱着冬阳没在徐家停留,直接抱了人快马回了易宅。
老太爷跟老夫人一听这事惊的跳了起来,心急火燎的赶了来。余氏在后急忙跟着回了府,一解释事情经过,余氏便怪自己没照顾好冬阳。
老夫人抬眼柔声道:“老大媳妇,这事不能怪你。”
大老爷握了余氏手,轻声安慰。
老太爷四平八稳坐首府。瞥见易云卿出了内屋,忙问:“冬阳如何?”
易云卿沉默摇头。“……我去宫内请旨请御医。”冬阳被人这么算计心里就憋了口气,再加上冰冷的湖水一泡再寒风一吹立时就着了风寒。亏损的底子没补回来,寒毒一入体,病上加病。家里请的民间大夫已经没了把握,只看宫中御医能否妙手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