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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建业脸色瞬间苍白，额头几乎顷刻间布满了细密的薄汗。
他内心震撼莫名。
姜凡明明什么都没干，但自己此时，却连动一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完全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就连视线中，四周的景象似乎全都消失不见了，整个世界变得一片虚无，只有一双眼睛，挂在自己面前，大如苍穹，冷漠无情，俯视一切。
不仅是他，此时就连屋外那些警戒的特情局成员，都感觉似乎有一种莫大的压力降临在自己身上，让他们仿佛难以喘息一般。
几秒钟后，姜凡收回目光，那股无形的压力顿时消散，瞿建业双手撑在桌子上，不停的大口呼吸。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从下巴，滴落到茶杯里。
恰好此时，姜凡再次给他续上一杯茶，瞿建业也不管茶水里的汗液，直接端起来一饮而尽，随后默默向姜凡拱手，后退着，往门口走去。
就在他来到门口，打算转身离去时，姜凡再次开口道：
“我既生在华国，蒙受国家庇佑，自然不会忘恩负义。你回去告诉华国高层，我与华国之间，不是敌人。”
瞿建业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姜凡家。
直到他钻进了汽车后座，浑身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如同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一下子瘫软在座椅上，只能虚弱的吩咐道：
“走...离开这...”
此时，瞿建业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离开这里。
什么上级任务，什么家国大业，统统都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他的心神，已经被姜凡彻底碾压。
这种恐惧并不是来自于生死，更不是他一个堂堂特情局副局长，国家省级干部，连这点压力都顶不住。
实在是因为姜凡的精神或者说神魂强度超出他实在太多了，那已经完全跨越了物种极限，对他实行了一次来自于灵魂最深处的碾压。
这种差距，不是身份和地位能够弥补的，就好比羊群里最强大的头羊，不管它掌管着多少只羊的命运，不管它地位有多高，在一头孤狼面前，它始终也只是一个猎物，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被猎杀的对象。
特情局的人来的快，走的也快。
一直等到车队离开了姜家村，走上了国道，瞿建业才总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他抽出纸巾，擦了擦额头和手心的汗水，等心情平复下来后，才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一直等着他的电话。
“喂？”
“张局，此人...不能以常规手段对待...”
电话那边沉默了良久，说道：
“你怎么看？”
瞿建业想了想，只说了四个字。
“如渊似狱...”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许久后，那边说道：
“好了，你们回来吧。目前有杨亭华，也算是有了切入点，其他的，以后再说。”
“好的。”
挂断了电话，瞿建业打开了车窗，点上了一支烟。
抬头望向车窗外，正好看到一轮圆如玉盘一般的明月。
缓缓吐尽胸中烟雾，瞿建业以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语气低声轻喃道：
“这世上，怎么会出现这么恐怖的人？”
回想起临走前，姜凡最后说的那句话，瞿建业不禁有些庆幸，庆幸姜凡这样的人物，是生在华国，庆幸，他们来的时候，并没有使用第二套相对来说更加强势的方案。
瞿建业走后，龙千雪不禁笑道：
“夫君，对一个凡人使用神魂压迫，是不是有点杀鸡用牛刀了。”
姜凡摇了摇头道：
“雪儿你不懂人心，人这种生物，生来自私且自大。特别是他们这种高人一等，大权在握的人，更是喜欢把自己摆在一个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位置。”
“如果我不够强，他们就会以倾轧之态，让我不得不就范。”
“如果我表现的只是比他们强一点，他们就会嫉妒我、不服我，甚至想尽办法害我、诋毁我。最后将我拉下神坛，满足他们的野心。”
“但若我表现的远远超出他们想象的强大，那他们就只会仰慕我，尊敬我，不敢对我动任何歪心思。”
“我之所以要动用神魂之力，直接击溃他的心里防线，就是为了给他种下一个我就是无敌存在的影子，让他们对我实力的估算，提高到最顶级。”
“这样，我们才能安安心心的过日子，自自在在的修行，他们也不敢随便来招惹我们。”
龙千雪听完姜凡的分析，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她虽然来这个世界不久，但是通过网络和平日的观察，还是对人类这个种群的特点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是一个自私自大但同时又有许多令人动容情感的种族，这个种族拥有着极大的潜力，同时，人类这个种族对于其他万族又蕴含着极大的隐患。
他们独立于食物链之外，天生就拥有一切生灵修行的第一个巨大的目标，人形。
这是一个复杂的种族，所以姜凡的做法非常正确。
为了不在将来引发冲突，他应该一开始就站在制高点，以俯视的姿态与华国官方相处，这样，才能保证相对的和平。
“但是，人类拥有的武器，比如那种能轻易毁灭一座城的核弹，哪怕是以我的体魄，对抗起来依然会十分吃力。如果被那种武器连续击中，就算是我也会身死道消。他们既然拥有这么强大的武器，在得知你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掌控以后，会不会以此来消灭我们？彻底清除隐患？”
龙千雪有些担忧的问道。
通过手机网络，她知道在地球上有核弹这种东西。
在这个没有天地灵气的世界，她施展出来的法术不仅消耗会大增，就连威力也会骤降好几个档次。
很有许多神通，都需要借助天地之力，在这里，却根本施展不出来。
所以官方如果真的以核弹来攻击她，那她就只能以肉身来硬扛了。
毕竟，根据网上的资料，配备了核弹头的洲际导弹，其速度可达二十几倍于音速，就算导弹进入自己的神识感应范围，自己也很难反应得过来。
虽然根据资料上现实的核弹温度和力量，一枚核弹还不至于直接杀死她，但人类可不止一枚核弹，如果真的撕破脸，就算是她，也几乎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