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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 徐哲成都怀疑他的父母是偷渡者，为了自己的生活方便就把他丢给了孤儿院。
但娜塔莎却给出了另一个解释, 他的父母或许是爱他的。
如果这是事实, 徐哲成再也无法对父母无动于衷，更何况，他还想跳槽……
徐哲成想了想，对娜塔莎说道：“我要回阿俄勒冈。”
娜塔莎挑了挑细长的眉：“飞机十分钟后到。”
阿俄勒冈州, 波特兰。
或许是挨华盛顿太近, 虹吸效应之下，这里就像是步入了中年，宁静之下少了勃勃生机。
带着史蒂夫从纽约飞来阿俄勒冈的徐哲成站在孤儿院门口, 目光从孤儿院保安叔叔脸上挪开，又从孤儿院里充满现代化的建筑上划过，最后落在孤儿院的大门上。
孤儿院换了崭新的大门, 门前门后宽敞明亮, 和徐哲成记忆中的破破烂烂完全不一样。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大门上的招牌。
超大号字体，从左到右。
“飞吻侠孤儿院”
瞥了眼身后的直升飞机, 重新看回招牌的徐哲成：“……”
这种被“功成名就，衣锦还乡”的感觉, 当真是一言难尽。
史蒂夫在一旁装咳嗽，徐哲成掏出手机看了下，三点二十分，这个时间段的老妈妈说不定还在睡觉。
叹了口气，徐哲成直接去保安那里刷脸卡：“uncle barack, 是我，麻烦开下门，我找院长有些事。”
看到徐哲成，保安脸笑开了花：“小橙子，我当然记得你，三年不见你已经成了超级英雄。”
保安打开门，在徐哲成和史蒂夫进去的时候又说道：“我去找海报，待会出来的时候记得帮我签个名，我孙女想要你的签名。”
徐哲成：“……，好。”
从保安那里知道孤儿院现在布局和以前一样，只是给旧房子换了件衣服，徐哲成带着史蒂夫直接往孤儿院院长办公室那里走。
院长办公室虚掩着，头发花白的老院长一动不动的趴在桌子上。
史蒂夫立刻戒备起来，靠在墙上打量左右，担心九头蛇先来一步在这里做了埋伏。
徐哲成眼角直抽，开门进去，用力推了老院长一把：“老妈妈，醒醒，基督教青年会的人又来了。”
除了政府的津贴外，孤儿院另一个收入来源就是慈善机构。
在一堆慈善机构里，徐哲成记得老院长最讨厌的就是基督教青年会，因为这些人来的时候给的少要求多，一个捐赠可以拖一下午。
果然，老院长睁开眼皮看了眼徐哲成，确信眼前的人好像是自己人后，老院长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要给就让他们把东西放仓库，不给就让他们麻利的滚，我们有钱了，接爱心不接施舍。”
说完闭上眼，换个姿势，继续睡。
得了，看样子孤儿院最近的资金不紧。
徐哲成翻了个白眼，转身去一边的桌子上翻翻找找，翻找的声音还很大。
老院子继续趴桌上，眼皮也没抬一个：“钱都在左边柜子抽屉里，抽屉钥匙在门后，要拿多少随意，声音轻点我要休息。”
“……”徐哲成翻找东西的手一顿，然后手下声音更大了。
虽然从冰里醒来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已经让史蒂夫感受到人生处处有惊喜，跌宕起伏不足夸。
但是当史蒂夫在面对这个情景的时候，史蒂夫他的内心一片凌乱。
往前两步走，史蒂夫又推了推老院长：“院长，院长你醒醒，我们有事请你帮忙。”
老院长：“……”
两秒后，房间里响起了老院长的打鼾声，那叫一个响亮。
史蒂夫：“…………”
这时候徐哲成雄赳赳气昂昂走过来，一手打火机，一手纽约时报：“史蒂夫，你让开，看我今天怎么收拾她！”
“啪！”的一声，打火机跳出火苗。
报纸和打火机，干柴烈火，房间里顿时弥漫起烟火味。
徐哲成举起报纸冷笑着威胁：“老妈妈，我现在就站在报警器下面，你要是再不起来警报器可就要响了啊！”
刚才还趴在桌上的老院长“蹭”的跳起来，手在桌子上找眼镜盒。
指着史蒂夫，老妈妈大声喊：“干什么，干什么！到底是哪个坏东西敢在我办公室点火，报警器响了我就把你丢去做展览！”
徐哲成：“……是我！”
见院长“醒了”，徐哲成把报纸往地上一丢，伸脚踩两下毁尸灭迹：“老妈妈，往这边看，是我，徐哲成。”
凶神恶煞的老院长一转身，瞬间捂住胸，坐了回去：“是小橙子啊，吓死我了。我就说么，我带出来的孩子就你最皮，每次回来都要搞事。”
徐哲成不可置否。
他不搞点事，老妈妈可以睡一天不理人。
把还在冒黑烟的报纸扫到垃圾桶，徐哲成皱眉问：“我们院子里是不是出人才了，我三年没回来，变化怎么这么大？”
老院长：“你啊，我们孤儿院现在最大的人才就是你。”
为了加强自己的可信度，老院长补充道：“自从你成了超级英雄后，好多人来参观我们这里，每周都有慈善机构过来。”
从眼睛盒里摸出老花眼镜，老院长擦着镜片继续说：“你以前用过的被子枕头…用过的杯子勺子…”
“这些我都卖了个好价钱，现在你睡的那间屋也经常租给人住。”
“你可能不知道，你住的那里800刀一天，不接受网络预约…”
徐哲成：“……”
史蒂夫：“……”
老妈妈还在唠唠叨叨说自己怎么赚钱的，作为“摇钱常青树”的徐哲成听得甘拜下风。
徐哲成大汗，赶紧打断说：“我以为，我们小时后睡觉用的东西都是随机的，没人有专门属于他的东西。”
老院长白了徐哲成一眼：“当然咯，所以那些老东西我都卖了。”
徐哲成：“……”
徐哲成默默献上自己的膝盖。
老妈妈继续解释：“毕竟你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他们你没碰过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史蒂夫：“……”
这下史蒂夫也献上了自己的膝盖，老院长没做银行投资经理，简直是是金融界的一大损失。
戴上眼镜，老院长终于看清了史蒂夫：“哦，原来这里还有位帅哥。”
“帅哥，你需要感受一下飞吻侠小时后生活的环境吗？”老院子笑眯眯的这么说。
捞起日历本，老院长开始在上面翻了起来。
推了推眼睛，老院子就说了，“正所谓环境塑造人生，在飞吻侠生睡过十四年的宿舍睡一晚，说不定你也能觉醒成为超级英雄哦。”
徐哲成快跪了：“……老妈妈……”你快住嘴吧，脸皮都快丢完了!
老妈妈拿着笔在日历本上笔画：“让我看看，下个月13号还没有人预定。”
史蒂夫：“…………”
徐哲成在一旁真的看不下去了：“老妈妈，他是史蒂夫，史蒂夫·罗杰斯。”
老院子抬头：“……，噢。”
徐哲成急得快哭了，这都什么事儿啊：“是队长，美国队长，你还记得带我们参观美国队长博物馆的事吗？”
指着史蒂夫，徐哲成气沉丹田：“就他！”
老院长闻言顿了下，盯着史蒂夫使劲的看。
半响后，老院子幽幽道：“是队长啊。”
指了下办公室里唯一的沙发，老院长双眼发亮的看着史蒂夫：“能麻烦队长去那边的沙发坐吗，比起塑料椅，沙发能卖个更好的价钱。”
史蒂夫大汗，按照老妈妈的指示去沙发坐好，他似乎明白了徐哲成的财迷属性打哪里来的了。
史蒂夫坐在沙发上问：“老妈妈，我和成今天过来是想询问你一件事。”
老院长：“成的父母对吗？”
史蒂夫点点头。
老院长叹了口气：“应该是你让小橙子过来的吧，他已经很多年没有问过我这件事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老院长对史蒂夫补充道：“千禧年的时候，我们仓库里起了一场大火，所有的资料都没了，不过他来的时候穿的衣服我还留着。”
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徐哲成忙问：“在哪儿？”
“喏。”老院长指着对面的墙。
雪白的墙上灰扑扑、破洞洞，看不出原本颜色和布料的抹布挂在钉子上，相当低调。
“……”徐哲成脸快凝固了，他小时穿的抹布？
“我本来都忘了这件事，小橙子成飞吻侠后我叫人把他用过的东西都找出来，没想到把这东西给翻出来了，只可惜还没人买。”说这话的老院长颇有些遗憾，就好像再说“怎么就没人识货呢”。
史蒂夫立刻道：“老妈妈把它卖给我吧。”
“队长，还是你很有眼光。”老院长一喜，站起身就把抹布给取了下来。
拥有四倍的眼力，史蒂夫隐约看到抹布上好像有米老鼠的花纹。
史蒂夫心想，带回去后让神盾局的人查查，看这种花纹的衣服在哪些地方卖过，这样也能缩小徐哲成父母的居住地。
老院长挤开徐哲成，坐在史蒂夫对面，然后开始夸抹布：“当年飞吻侠来我们孤儿院的时候穿的就是这件衣服，这是飞吻侠最贴身的衣服，也是见证了他英雄之路的开始的衣服。”
伸出手，老院长比出五根指头：“既然你是队长，我就算你五折，一千刀。”
史蒂夫：“……，？”
一千刀，这根本就是抢钱啊！
徐哲成当场就炸了：“老妈妈！那是我的东西！”
老院长抬起头，慢慢的说：“哦，你要买吗，鉴于这是你的东西你有优先购买权，可以享受和队长一样的折扣。”
徐哲成气得一个仰倒，他的东西怎么就还需要买了。
刚一张口，徐哲成又想到自己小的时候，老妈妈不愿学别的孤儿院给小孩分abcd的等级，弄得孤儿院时不时断粮。
那时候徐哲成他们能长大，还真亏了老妈妈的嚯哄诈骗。
饮水还思源呢。
徐哲成郁闷得不得了，干脆出了办公室，打定主意这件事要找弗瑞公费报销！
孤儿院的面积不大，用脚走，五分钟就能转一圈。
在徐哲成能独立之前，亚裔并不吃香，没人领养的徐哲成一直都住在这里，可以说，孤儿院每一处地方都有他的记忆。
徒步走到孤儿院的红杉木下，徐哲成有些恍惚。
如果说孤儿院有哪里没变，除了他睡过的那栋宿舍外，就这株红杉木。
在去大学之前，架在红杉木上的树屋一直是他最喜欢的读书地。
这时候花钱买了抹布，并谢绝下个月13号预定服务的史蒂夫在老院长眼巴巴的注视下走出来：“成，我们现在回去，神盾局或许有办法把这件衣服复原。”
徐哲成摇了下头：“史蒂夫，跟我去个地方。”
史蒂夫：“哪儿？”
徐哲成：“我以前的公寓！”
有飞机的好处便是，只要燃油足够，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花了两个小时回到纽约，徐哲成小心翼翼避开每一个路人，毫发无损的回到布鲁斯的公寓。
幸运的是那天离开得太急，他还没来得及把钥匙还给布鲁斯。
开门，关门。
一进去，徐哲成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史蒂夫跟在徐哲成后面收拾，把沙发复原，把柜子关好……
最后见徐哲成从客厅转战到卧室，史蒂夫终于忍不住了：“成，你到底在找什么？”
徐哲成拎起被子就抖：“入学通知书。”
史蒂夫：“入学通知书？”
把被子丢一边，徐哲成开始掀床单：“史蒂夫，你听说过常春藤连校的校友子女招募吗？”
史蒂夫：“一代藤校，代代藤校，我当然知道。”
掀开床垫，没看到东西的徐哲成又开始翻衣柜：“以前有个用激光武器的疯子说认识我的父母，毁了我的门，并送了我一张入学通知书，理由是我是校友子女。”
史蒂夫点点头，帮着开始铺床。
在柜子里翻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找到的东西的徐哲成拍了下额头：“那个录取通知书太简单了，我一直以为是九头蛇设来骗我的圈套，就没管它。”
现在想起来，自己蠢毙了，别人九头蛇可有钱可有品味了，野鸡大学哪儿入得了九头蛇的眼啊。
靠在衣柜上，徐哲成开始回想，他当时把东西方哪里了。
虽然那时候愚蠢的他以为这个野鸡学校，但戴眼镜的青年给他的印象很深，入学邀请函没被他丢垃圾桶。
徐哲成想了想，开始去翻自己买的四手书：“今天娜塔莎说我是变种人，变种人有遗传性，按照这个道理来推测，那张通知书或许真的来源于我父母的学校。”
听到这里，整理衣柜的史蒂夫也严肃起来：“ok，i know！录取通知书大概是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我帮你一起找。”
有了史蒂夫的加入，徐哲成很快找到了压在台灯下的入学邀请函。
学校：x学校
院长：x教授
拿起邀请函，徐哲成松了口气：“就是这个。”
打开邀请函后的那页信纸上写的，却不是x学校，而是“泽维尔天赋儿童学校”。
徐哲成嘴角一抽，知道这又是个和弗瑞有得一拼的取名废。
跳着跳着看，没多久，徐哲成就在接近第二页的地方看到了学校的地址：西切斯特，宾夕法尼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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