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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清平心中生出一种荒谬之感, 只是眼下的情形似不容她抗拒,而她的内心似乎也......不想抗拒。
或许是未知的因果将她们的过往紧密相连, 在还未曾意识到之时就已经再不可分, 她从前的拒绝好像正是来源于此,冥冥中像有所觉察般,明白这种无法了断的联系,会将她们牢牢绑在一起。
她坐在灯火之下,置身于楚晙怀抱之中, 外界的一切似乎都不会侵入这方天地,像是她期待已久的那样, 只是这一切来的太快太快, 像一场未知的梦。
大梦终有一日要醒,醒来是否还是一人披星露宿独对荒凉,梦中繁华如过眼云烟, 但这片刻动心却未必是假的。
楚晙解了布条缠绕在她手腕上,清平怔怔的看着她的动作,手指蜷缩起来, 却被楚晙拉过手抻开手指握在手心里,她一根根手指摩挲过去, 将她略带凉意的手捂的热起来。这其中像是有种说不出的意味,人道十指连心,随着指尖种种动作,清平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颤动起来。
楚晙忽然道:“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清平愣了愣,随即摇摇头道:“没有。”
楚晙放开她的手, 将桌子上的烛台点亮,而后伸手为她整理了一下睡的凌乱的衣襟,清平迎着她的目光,呼吸一窒,楚晙丝毫不掩饰自己侵略性十足的目光,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狼在盯着自己的猎物,她是如此志在必得,清平缓缓遮住她的眼睛,道:“殿下,你还是戴上布条吧。”
楚晙薄唇微撇,帮她抚平皱褶,才道:“你总归要习惯的。”
有时候人和人之间就是比谁更能不要脸面,清平真想击节赞叹楚晙脸皮之厚无人能敌,本来不想回她话的,却没忍住来了一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只是这话刚出口就萌生悔意,楚晙拉下她遮住自己双眼的手,在手掌心轻轻吻了一下,笑道:“好,那就明天再说,明天说不完就后天,这样日日都有说不完的事,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当然不是了!
清平面无表情坐在书房里,天已经黑了,她刚刚想离开,楚晙就到书房里来了,今天明明没有要处理的文书,偏偏她还装模作样的翻了这本翻那本,显示出十足忙碌的模样,还抓住了想偷溜的清平,硬要拉着她一起看折子。
可惜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清平怀疑她就是故意找事,但看见楚晙似乎真的是用在认真写什么,也就坐一边发呆去了。
楚晙润了润笔,瞥了她一眼,道:“过来,你看看你写了什么?”
清平听她口气严肃,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没想太多就走了过去,站在桌边上低头去看那纸条,楚晙却拉过她的手取了毛笔,道:“这个字写的可真丑。”
如同大人教授初学字的孩童那般,楚晙握着她的手在旁边空白的纸上写下了她自己的名字,清平无语的看着那两个名字,楚晙蹭着她的脸问:“是不是很般配?”
清平真心想问她是不是疯了,这时刘甄在门外道:“殿下,膳房熬了汤,不如用些罢?”
楚晙巍然不动,只是这么瞧着她,似乎一定要得个说法,她低声道:“殿下,这样不好吧......”
楚晙望着她的侧脸,淡然道:“有什么不好的?你且说说看。”
那厢刘甄未得答复,道:“殿下?”
清平咬牙道:“没什么不好的,自然是......”她定了定心神,脸上微赧,“非常般配。”
楚晙闻言高深莫测的打量她一番后道:“李典谕不要勉强,实话实说也是无妨的。”
清平心想那你倒是放开我啊,忽觉腰被人圈住,楚晙手上的温度透过棉袍传来,她心中一惊,顿时失了方寸,手里的笔差点没握住,楚晙慢条斯理的帮她握紧,手掌慢慢向上移,清平连忙点头:“不勉强,一点都不勉强!”
楚晙黝黑的眼眸紧紧盯着她惊慌失措却故作镇定的面庞,似笑非笑道:“真的?“
清平哪里还能想到其他,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楚晙道:“是真心的?”
她虽然内心觉得十分羞耻,表面上但还是诚恳道:“绝对真心!”
“那后日陪我去崇明山。”
清平噎了一下,楚晙对她侧头微笑,她随即感受到腰侧的手动了动,赶忙说:“好的好的。”
楚晙这才满意的放开她,唤道:“进来罢。”
门外刘甄应声推门而入,见清平立在桌侧,双颊微红,神情却有些尴尬,而楚晙端正的坐着,面无表情,手中拿着笔。她放下汤碗,感觉书房中有股凝重的气氛,小心道:“殿下,请用吧,汤有些凉了。”
楚晙端过完一饮而尽,刘甄一脸震惊的取过碗,瞄了清平一眼,见她眼中似有恳求之意,便道:“殿下,李典谕的药还在膳房热着,您看......”
清平心里暗自感激刘甄,忙接上话头,道:“我与刘总管一同去就是了,无须这般麻烦的。”
楚晙含笑看了她一眼,刘甄端了木盘先走了出去,清平紧随其后,手都有些颤抖,直到阖上门后,她才呼出一口气,与刘甄并肩走了一段路才说道:“今日真是多谢你了。”
刘甄道:“不用,只是清平,你又怎么惹恼了殿下?”
清平目瞪口呆,真想说你哪里觉得她被惹恼了,但这个哑巴亏还是得自己吃了,她磨了磨牙,痛苦道:“她说我写的字太丑了。”
刘甄捂嘴笑了笑道:“殿下还是对你这般严格呢。”
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只能默认了,刘甄领她去喝了药,清平好奇道:“这些仆人都是哪里来的,怎么如此乖觉?不该看的决不多看,也不多问。”
刘甄道:“偌大一个王府,殿下身边也没什么贴心的人,若是还都是别有心思的下人,那还得了?不过是挑了些乖巧懂事的,先前又杖毙了几个不怎么听话的,剩下的自然就安分了许多。”
清平想起楚晙近来许多次深夜归来,道:“殿下先前是不是过的很辛苦?”
刘甄与她素来默契,闻言道:“是很辛苦,那时候也是......”她倏然住口,生硬转口道:“不过殿下经常念叨着你呢,毕竟你也算她一手教出来的,这其中的情分非比寻常。清平,殿下是真心待你好的,她若是对你严厉些,也不过是寄希望与你。”
清平心中五味陈杂,放下手中的碗道:“我知晓的。”
刘甄不愿她与楚晙生了间隙,是以尽心尽力的想缓和两人的矛盾,她道:“殿下生性内敛,有时候是有些淡漠,有些话她不会对你说,但她若是对你好,自然不会是作伪,有时候急迫了些,不过若是.......”
她说到一半,见清平脸色古怪,便道:“怎么了?”
清平摆摆手,道:“没事,你继续说就是。”
她用敬仰的眼神看着刘甄,非常想问问,在她口中那个‘清冷孤寂,不喜近人,性格内敛’的楚晙,和她认识的楚晙真的是一个人吗?
次日大雪初霁,朝廷已经下发榜文,将各部年节官员值守名册告知于众,清平虽是王府属官,但本质上还是礼部的一员,虽然不用去礼部值守,但却需要在王府当值。
她将那文书看了数遍,又疑心这是楚晙一手安排的,但此事遍及六部,为人操控的概率实在太低了,她只能暗道自己运气不好,大年三十还要在王府当值,实在是无可奈何。
何舟房不阴不阳道:“李典谕怎么新年还在府中?如此尽忠职守,当真是我等的表率啊。”
清平看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道:“那长史大人,不如咱们换一换?”
那位算账的木大人抱着账本颤颤巍巍的出来了,脚步虚浮,将账本交给何舟房道:“大人,这账本对好了。”
何舟房冷冷道:“对好了就上交账房,给我做什么?”
门房跑进来道:“李大人,殿下召您有事,请您过去一趟。”
清平道:“我知道了,诸位大人,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她一撩衣摆出了门,何舟房气的鼻子都歪了,连声骂道:“小人得志,小人得志!”
殊不知,在一众王府属官的眼中,她才真是那个‘小人’,只不过未曾‘得志’而已。
清平被那门房引到后门,正心里奇怪呢,就看到后院听着马车,门房道:“就将大人带到此处,小人告辞了。”
清平谢过了她,径自向马车走去,她站在车窗边踌躇不定,不明白这是要去做什么。
车帘一角被掀开,楚晙的声音传出:“你去了哪里,说好今日去崇明山,怎地还如此拖拉?”
清平这才想起来之前在书房里说的话,只是那时候是为了应付楚晙,信口胡言的。
一只手伸了出来,她便握住,借力上了车,只是用力过猛,直接扑在楚晙怀里,淡淡的檀木香气充斥着鼻端,柔软的布料蹭过她的脸,楚晙笑道:“今天怎么这么乖巧,会投怀送抱了?”
清平挣扎着要起来,却被她抱住,楚晙低头蹭了蹭她的额角,温声道:“别动,让我抱会。”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更非常抱歉,因为我白天上完课以后去打吊瓶了,然后我等下还要去医院,所以就提前写了,如果回来我还有空,会再补3000,非常对不起大家,没有及时请假,抱歉抱歉。
昨天在医院里打吊瓶,一个人特别的寂寞孤单,突然想起了我对象,不知道这人现在吃饭了吗,在做什么,多大了,家住哪儿?
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