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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惕地贴在门沿,目光一瞬不瞬地透过门上方的镂空玻璃,注视着门外的朱怀宇一举一动。
朱怀宇很是奇怪,靠近我的小屋,却只是在门口徘徊不定。
紧接着,他的身子往下一蹲又一站,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后,就转身往门口的方向离开。
他离开后,我也没放松警戒。
总感觉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正在发生,直到几分钟过后,门外走廊的拐角处出现个神神叨叨的年迈警察。
他也跟先前的朱怀宇一样,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后,从兜里取出把钥匙。
我疑惑不解地盯着那把钥匙,随即就听到门锁被解开的声音。
听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我愣了愣。
还不等我想透彻他们捣鼓的是什么意思,那年迈的警察滋溜儿地破坏掉门口附近的摄像头,紧接着腿脚比年轻人还麻利的逃开。
“他们这是搞的什么鬼?”
我百思不得其解地摩挲着自己的下颚,想到那后来的警察故意打开的门锁。
我下意识地去拉了拉门,门还真是开了,打开的缝隙都能感觉到门外泄入的凉风。
但是我根本就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自由感,更多的是对年迈警察这么做法的迷茫与戒备。
他纯心打开扣留我的小屋门,摆了明是让我逃跑,阴谋的味道跟约好了一样注入我的四肢百骸。
我被即将发生的逃狱场景,吓得脊背发凉。
即使那场景只是我的想象。
但我无法解释这警察的行为举止,是不是对我有害。
为了防止这种后果带来的不可估量的危险场景。
我就着这事,琢磨了半天。
随即,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在我睡后遇害的场景。
我头皮一阵发麻,连忙推着屋子里仅有的小木床,将它挪到门边摆好。
小床搬到门口,我在往上一躺,背地里的人即使有再大的办法,应该也无法那么容易打开门,再弄倒我,搬出局子外?
我这么想着,也这么干着。
到了最后,我实在是累得紧,索性就躺在门边,贴着门,身上盖着外套就睡了起来。
折腾了一天一夜,我实在是乏得很。
我以为什么都丈量好了,不会再有什么意外的事情让我惊悚。
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睡着了,也没那么安分。
眼睛一合上,身体就陷入半沉睡中。
但也只是身体陷于半沉睡状态,我的大脑反而是比睡前还要清醒了。
大脑清醒状态下的我,感觉身体疲惫不堪的同时,五感反而比平时还要灵敏。
缥缥缈缈中,我竟然感受到被我紧贴着的屋门,自发自地转变成虚无状态,而这虚无状态的另一侧,莫名的钻入一只冰冷如斯的手臂。
我明明是闭着眼睛的,可我就是清晰的感觉到那钻入门的是手臂,而那手臂并没有打开门缝,就这么穿过门。
它如入无人之境一样,先钻入一个手臂,随即又钻入它的整个身体。
我感觉到它的整个身体及肢关节钻入门内以后,却是目不斜视地盯着我。
对,即使我闭着眼睛,可我就是能感觉的到,它是在看着我,还不仅仅只是普普通通地看着我。
那眼神炙热而又灼烫,大有一副要将我全身生吞活剥到吞入骨髓的那种感觉。
就是这份感觉,惊吓到我,即使身体半沉睡,我的灵魂也跟着不由自主的颤栗。
我告诉自己快睁开眼睛,危险降临,我必须睁开眼睛。
可大脑意识居然支配不了我的身体,眼睛沉重的就跟千斤锤一样,我大脑焦躁不安。
可我在怎么呼喊那东西不要靠近,最后它还是靠近了。
靠近的却不是什么光怪陆离,诡异的是,那居然是一具成熟而又健壮的躯体。
还是一具冷到彻骨的男人躯体,冰凉冰凉的触感,僵硬的肉质。
感觉,就好像是个冰冻人。
好冷——
好凉——
当那具冰冷的躯体贴上我肉体的那一刻。
冷,凉,是大脑唯一能给我的感觉。
同一时刻,这具躯体的出现。
让我潜意识里,想到那晚出现在山洞古墓里的一个如梦如幻的红衣古装男人。
记忆再次和那晚发生的事情,产生重合。
这冰冷的不像个活人的感觉,还真是跟那具棺材男,不谋而合的相似。
想到那个棺材男,我的身体本能地打了个寒噤。
不会真是他吧?
这个念头刚起,耳边就响起一道雀跃的低笑声,而笑声引发的是我身体迸发而出的灼热感。
笑声虽低,但音质如鬼魅般,一遍遍响彻在我的耳畔。
我的身体跟着这一道道毫不罢休的笑声,越来越热,越来越灼烫,尤其是我的肚脐口。
那被棺材男要了身体后,就在肚脐口长出的棺材纹身,就跟遇到原始主人一样忠诚地闪烁着夺目的红光,就像是为了迎接主人的到来。
可棺材纹身越激烈的发出红光,我的身体就热烫的更加灼疼。
烫,烫,烫!
好烫。
我的身体烫的受不了了,兀自地想要在小木板床上辗转反侧,甚至翻滚。
可被我遗忘的是,那具男性躯体就在我的身上,我身子一动,他就能感觉到。
不等我翻滚辗转,就有一双透心凉的手掌贴上我的肚脐口。
肚脐口的棺材纹身被那双手掌所贴,就跟宝宝得到了安抚与宽慰,神迹般的恢复平静。
肚脐口的灼热恢复安平,可我的大脑却这么也恢复不了平静。
我可不会忘记身上的‘人’是怎么出现在屋子里的。
我努力地支配着自己的双眼,努力地睁开眼,却是无力又颓废的发现,眼睛还是睁不开。
这种挫败的感觉,到了这一刻,我觉得真是好唾弃。
身上的‘人’似乎感觉到我想要睁开眼的渴求,居然暧昧地低下身子,冰凉的唇在我的耳边吐气如兰。
“小黎,我知道你想见我,但是现在的我,还不适合让你看见。”
小黎。
听到这个熟悉称呼,熟悉的暧昧呼喊声,我一下子就断定这人就是那晚在棺材里的红衣古装男人。
就是他,就是他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山洞古墓里。
就是他,就是他莫名其妙的要了我的身体,拿走了我的膜。
我浑身的肢体细胞开始剧烈的叫嚣,叫嚣的支撑点就是能看看这个要了我的红衣古装男人,看看究竟是什么魑魅魍魉要了我。
眼皮开始有了松懈的感觉。
我的身体开始受到大脑支配,眼睛有了要被睁开的痕迹。
但是这个痕迹刚起,我的眼帘上就被一双冰唇贴上,一股子异样电流从眼帘处席卷整个身体。
“你……”我的眼帘又跟万年胶一样紧紧相贴,我惊讶的张开口,居然真的发出了声音。
“混蛋,你又对我做了什么?我的眼睛睁不开。”
能发出声音后,我第一句就是喷激男人的,第二句就是霹雳劈啦地指着他那晚的事情。
男人似乎对我的喷激毫无所谓,一番喷激下来,反而我自己累着了,他还一副老神在在的。
最后他还在我口干的那一瞬,用着湿滑略带冰凉的舌头舔舐着我的唇,湿润我干涸的唇瓣。
“……”
他都这样做了,我突然觉得没话可说了。
但是想要睁开眼的欲望却不减反增。
我泄气地说,“让我看看你吧,我想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