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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肆意,在这古城巷子中飘荡。想念断断续续,闯入了脑海。重生念头越来越强烈了。红如意面上带着笑意,他在等待,等待九天宫的回信。
花飞落人间,在古长城后面有一座宫殿,是属于宁梧桐跟他后宫的。这里生活着的都是魔城中达官贵人,与人间一般皇族不同。他们可以从小就出生在宫殿中,有自己的府邸。
这日,魔城王后魔姬从小路上经过,她昨日夜里丢失了一道法宝,一大清早就派遣人去寻。没成想却听到了点风声,说是盗窃贼人已经抓住了,如今就关押在这别院中。那院子是水月阁楼,已经废弃很久了。
“你们陪着我走一趟,不要声张,也不要将今日我出来的事情告诉王。”魔姬摸着鬓发,她踩着石头,转入一间阁楼中。这里陈设简单,一间间屋子上都攀满了植物,灰尘满天飞,Lina池塘中都留着很多灵兽毛发。看起来这里的确是荒废很久了。
她捂着唇瓣,皱着眉心,满脸嫌弃。步子加快了几分,便没入一道绿意中。魔姬在轿子前停留下来,默念了几句咒文,轿子迅速缩小成了她手中的玩物。幸跟北小川一屁股落在地上,两人动了动眼皮,有了苏醒的迹象。
魔姬垂眸,她问道:“你们两位夜间潜入我房间就是为了盗窃这个法宝,若是喜欢用正规方式来拿便是,为何要偷窃?”她视线停留在北小川身上,看那男子眼睛,跟一人很像。她往前走了几步,与北小川拉近了些距离。
她俯下身子,指尖点着他下颌,笑意微微,宛如春风拂面。魔姬道:“你跟她真像。离开九天宫那么久了,很久都没有时间回去看看,也不知道大家都过得如何。你是从那里来的吗?”魔姬眼神温柔,与宁梧桐判若两人。
北小川心思沉明,他眼珠子迅速转动,他说道:“我跟她很像。哦...我就是从那里来的,昨晚想要偷点值钱的东西拿出去卖,至少能换点晶核来填饱肚子。夫人,不知道你能不能行行好,将那法宝赠与我呢?”他眼神闪烁,那一瞬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这样央求魔姬。
魔姬抿唇笑了起来,她从北小川身边离开,负手而立。她身边侍女对这两人很是不屑,便多嘴一句:“你这人看起来怎么跟乞丐一般,偷盗不成反而还想要抢劫。这可是王后,不是什么夫人,尊卑不分,早就该砍了头挂在门口喂狗。”侍女眼神犀利狠毒,她往前一步,鞋子跟北小川左手就差了一根发簪的距离。
北小川缩了缩手掌,他笑道:“这位姐姐也生得好看,如花似玉的,是鲜花中最鲜艳的那朵你若是生气了就不好看了。再者,姐姐怎么会知道我是乞丐,曾经在小凤林山下乞讨过。一日寻到师傅,这便跟来了。”他下意识去抓幸的手,满脸笑意。
乞丐,我一来这世界就是这身份。只不过如今不是了,还有师傅撑腰。漂亮姐姐说话真够毒辣的。
幸睨了他一眼,他从地上起来,也不曾说话。就只是看着魔姬方向,眼神多了份深意。
“你这人怎么好生无礼,竟这样盯着我家王后,莫不是想要....”侍女伸开双臂挡在而来魔姬面前,白了幸一眼。
侍女张扬跋扈,她横眉冷对面前之人,丝毫也不退让。她垂下手臂,便说道:“你们两位好端端出现在魔都城中,还来这里行窃,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将我们魔城人放在眼里。”她说完,一甩袖子,露出不屑面孔来。
魔姬站在侍女身后,她掌心中停留着个法器,灵力环绕其中,周围有个灵力缺口。她似乎是找到了点猫腻。或许昨晚并非是这两人偷取了自己的法宝,唯一能够近自己身的只有宁梧桐。那家伙从一大清早开始便没有在宫殿内,看来是真的有事出去了。
她挑眉,翻手将这法器放入了空间中。魔姬上前一步,推开侍女,说道:“我觉得昨夜行窃之人跟你们没有关联,但是有一点极其重要,你们在来魔城宫殿途中有没有见过一人,就是宁梧桐。他去哪里了?”魔姬眼底带着真诚,她视线掠过幸跟北小川面部。
四周花色依旧,气候温暖,在这小别院中虽然陈设简陋,院子破旧,但还是带着一点生机的。在这里小池塘中冒出来几只鱼在水面上吐露泡泡,还有些咬着一些吃食,就回到了水中。
幸看了魔姬一眼,他眯着眼睛,并没有说话。反倒是北小川,从方才被解放出来后,就一直东张西望,活泼好动,对周围充满了新鲜感,还不断的拽着幸衣衫,踩着小石头一上一下跳动着。他面对魔姬盘问,直言不讳:“我们在路上被一道轿子给抓来了,半途中的确是遇到了魔城王,那家伙最后不知道干嘛去了。”
他脸上没有多余表情,甚是认真,也不愿意跟其余人做过多的解释。北小川眼神落在幸身上,只有停留在其身上,才有那么一点存在感,才有那么一点温度。
两人紧紧依靠在一起,分开距离还不到一根手指。
“宁梧桐就没有跟你们说些什么嘛?”魔姬试探性问道,她也不含糊,能够打探到的底细一定事无巨细,全部都要知道。她摸着鬓发,眼神闪烁,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件事很是奇怪,他最近行踪诡秘,任何人都不告诉,我怀疑他背后有小三了。”
“噗嗤”这声音掷地有声,北小川用袖子遮盖住半边脸,他就躲在幸身后,说道:“若是夫人允许的话,让我们俩留在这魔宫中,我们便答应你,替你寻找这魔城王踪迹。”他眼珠子转动飞快,时不时还在这幸身上瞟。
想要知道家里男人行踪,还不简单这种事情,就应该交给灵兽。气味、身形他们对这些了若指掌,刚好是把利器。只不过这夫人看起来好像有心事的模样,不太容易答应他们。他得想一个办法才行。
不等幸打断,北小川立刻将话题续上,他拍拍手,说道:“这位夫人你看...将方才那枚法器交给我们的话,便可以进行交易,你说行不行?”他眯着眼睛,心思缜密,盘算了好一阵,这才将目标瞄准了那法器。
他话音一落,侍女便不爽了,她两手叉腰,道:“你这个狂妄之徒,跟我夫人并无交情,一上来就要这要那的,你怎么不去街道上抢劫。还可以拿个金牌呢。至于魔城王行踪,我们可以换另外一种方式获取。”她白了北小川几眼。
北小川咳嗽了几声,他捂着唇瓣,视线躲闪,躲到了幸身后去了。侍女用眼神凶他,她近几步就被幸给瞪回来了。这一来二去总共耗费了半柱香的时间。魔姬摸着鬓发,她最后喊了一声,道:“好了,还跟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你去一边呆着。”那侍女听到命令,这才低着头,躲到一边去了。她还是委屈,咬着唇瓣不说话。
魔姬挽着手臂上镯子,她摊开掌心,在其中出现了一座金字塔,这是百变法器,可以幻化成任何模样。不管是运输还是乘坐都可以,在这世界中绝无仅有。是灵器岛屿上的老者做的,如今那人都已经不在了。
任务完成不错,是北澜来叶赏赐给她的,如今她在这深宫中无处可去,也自然没什么用了,替他找一个主人,还是不错的想法。魔姬挽起袖子,将那金字塔送到了北小川面前,她说道:“我将这金字塔送给你们,与之交换的是“寻找我夫君最近行踪”,近几日宫中很多法宝丹药都丢失了,我怀疑这其中有什么变故。”
她沉着眸子,鬓发上沾染了水色,几缕白色丝线缠绕在乌黑之中,魔姬面色显得更加苍白。她虽不说,但还是不怒自威。
“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但是我还有一个条件。”北小川特意看了侍女一眼,他轻声说出这附加的一句话,道:“魔城古街那座塔楼可以销毁吗,还有关于那些魂魄们的事情,可以放他们再入轮回。我话不多,就那么简单。”
北小川一脸嬉皮,他表情认真,对视着魔姬,也丝毫不会退缩。
“这些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有一点你需要明白,若是答应我的事情做不到或者是做不好,那么你们两个很有可能也会被关押在魔城古街中,永生永世不得踏出来半步。”魔姬从头上拔下来三根头发,都是白色的。她眼神始终未从上面挪开,只是唇瓣动了动。她起身挽着侍女的手离开。
在经过走廊的时候,回过头还去看了幸跟北小川几眼。这对少年站在朝阳下,顾盼生姿,朝气勃发,宛若他们年少的时候。他们就是那个梦境中的自己。
也罢,不过是场游戏罢了。
“我们走吧。”魔姬一步一步消失在长廊中,花瓣掉落在地面,铺成了一条路,通往深宫别院。在这里鸟语花香,在这宛若牢笼的地方,也曾经是嬉笑颜开,抱着一腔热水,再到冰冷沉沦。
阳光照射在青石板凳子上,柱子漆红,将两人沉默延伸开。北小川拉着幸衣衫,他侧头问道:“师傅我们走吧,离开这里。至少是要完成答应人家的事情,魔城王去向应该交给这只万年乌龟,就他无所事事。”
他从肩膀上将玄武拉了下来,丢在地上。北小川指着玄武,狠狠的说道:“你这小家伙,交给你个特别重要的任务,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了。去找一找魔城王的行踪,越快越好。”他缩回手指,一瞬间就脚上就落下一块石头,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
“啊!~师傅我被一只乌龟给欺负了,你还管不管了。”北小川眼中泛着泪花,脸上满是羞涩,他看向幸,委屈一下子便泛滥了上来。他拽着幸手臂不放,还不断晃悠着,一副“我受了委屈,我最大”的模样。幸斜睨了他一眼,随后摇头。
“放手,我还要走路。”幸轻描淡写了一句,他不是很会安慰人,对于北小川强加在自己身上那种感觉,他还有点不习惯。身边突然多了个徒弟,还没从单身状态中解除。他捂着额头,右眼使劲跳了一下,他又重复了一句:“北小川,你赶紧松手,我们不是要去找那魔城王吗?你拽着我怎么动。”
“哎呀,师傅,你这是榆木脑子。这种粗活交给玄武不就完事了,还用我们出马吗?”北小川松开幸手臂,他拉扯着衣袖,生气中不免带了点恨铁不成钢。他走到了幸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说道:“师傅,你什么时候能跟你徒弟一样聪明呀。”
他挡在了幸面前,他踹了玄武一脚,吹胡子瞪眼睛。玄武停滞片刻,他哼了一句,便在北小川面前消失了。
这家伙是不是觉得自己无法无天了,还这般使唤自己,看样子需要好好的调教调教他。在这世界中,只有礼貌才能获得好资源。
玄武离开了长廊,他从宫殿出来,便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他是不是太宠这位爷了,总感觉苗头不对。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玄武只身一只兽四处闲逛,沿着这路到了魔城古街,他在酒肆旁看到了红如意身形,矫健魁梧,还是如同那初见时一般。他上前打了个招呼,便道:“红如意老前辈,你这灵魂被困在这里,是因为魔塔吧。最近可有关于宁梧桐的消息,那家伙身形气息追到这里便消失了。”
“哦,这不是那谁家的乌龟,难得来魔城一次,你家主人近来可好?”红如意看着那两个小乞丐,如是说道。他不在意任何人,只是在嘘寒问暖。他睨了玄武一眼,挽着袖子,道:“宁梧桐,今早刚来过,然后又走了。”
“他说什么了,去了哪里?”玄武紧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