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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留下来,但我有一个条件。”琳偏头望向远处湖边的生命树,眼里带着渴望,“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一颗生命果。”
原来是为了生命果,他早该想到的。苏小叶叹息,其实他想方设法讨好尤伊,还要求在花园里演唱,不仅仅是为了躲避杜纳伊那下了药的酒宴,更是想要趁着尤伊高兴的时候,提出要一颗生命果的要求。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提前琳会提前开口,还以自己的自由作为交换。早知如此,他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琳了。苏小叶垂下头,暗自思索着该怎么补救。
“生命果?”尤伊愣了一下,没想到琳姐姐居然想要生命果。生命果对他们地精来说很重要,即使是她也无权处置生命果。尤伊看向父亲,能处置生命果的,只有父亲。
杜纳伊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老眼复杂地看着琳。一首《莎莉花园》,让他想起了过去的许多事情……叹了一声,杜纳伊的神色里已经没有了惯常的狡诈,轻轻颔首道:“你的歌声确实值得一颗生命果。来人,去摘一颗生命果给琳小姐。”
身后的一个地精应了一声,带着羡慕的神色离开了。
琳大喜,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掩不住。苏小叶也很高兴,没想到杜纳伊那么爽快就答应了,真是太令他意外了。不过,琳真的要留下来吗?苏小叶喜悦中带着忧愁地看着琳。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似乎看出了苏小叶的心事,勒格低头在苏小叶的耳边轻声安慰。抬头看了琳一眼,勒格的眼神十分复杂。琳的自由和艾克的生命,谁更重要?他无法抉择。勒格双拳握的死紧,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无能。
“琳姐姐,你为什么要生命果?你是要生宝宝吗?”尤伊紧盯着琳的腹部,这么平坦,一点都不像有宝宝的样子啊。
琳蓦地红了脸,解释道:“不是,我是要用生命果救人,救我的伴侣。”琳的眼里流露出悲伤,缓缓地向尤伊倾诉了自己担心艾克伤势的心情。若是艾克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尤伊听得红了眼眶,这才明白为什么琳姐姐能够把《莎莉花园》唱的那么婉转忧愁,原来是琳姐姐很有可能会失去她的伴侣,所以才会对歌曲那样的感同身受。琳姐姐真是太可怜了!
尤伊擦了擦眼泪,又奇怪地看向父亲,偏头询问:“阿父,生命果还能用来治伤吗?”她可是一直以为,只有生小孩才需要吃生命果呢。
杜纳伊点头:“生命果里蕴含强大的能量,用处很大。”
地精的生育能力不强,为了让部族能够顺利繁衍,他把本来就稀少的生命果全赐给了族里的孕妇,希望她们能够顺利地生下孩子。这一百多年来,全靠着生命果,他们的人数才能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不过他没想到,女儿居然还不知道生命果有其他的用途,是他教育得太失败了吗?杜纳伊叹了一声,抬头望向遥远的星空之处,这个星球,始终还是不适合生命树的生长,倘若是母树的话……
“杜纳伊大人,生命果摘来了。”方才离开的地精又返了回来,手里捧着个托盘,里面是一颗犹如极品的玉石那般散发着温润光芒的乳白色果实。
杜纳伊的思绪被打断,脸色一整,神色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狡诈和倨傲,用充满警告意味的语气看着琳,说:“琳小姐,这就是你要的生命果。希望你能履行承诺,留在这里,和尤伊作伴。”
琳忍耐着看到生命果的激动心情,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杜纳伊先生请放心,我既然说出了口,就一定会做到的。”
“等等!”苏小叶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焦灼地看着琳:“琳,你不能一直留在这里。你留在这里,艾克要怎么办?”
“艾克……艾克……”琳的嘴唇颤抖着,神色有些微动摇。她也舍不得艾克啊……咬了咬唇,琳毅然道:“请你们,照顾好艾克。”
“琳姐姐……”看着琳痛苦为难的样子,尤伊的眼睛红了,心里在天人交战。她是真的真的好想和琳姐姐学唱歌,可是、可是她也不想拆散琳姐姐和她的伴侣,那太可怜了。
该怎么办呢?尤伊咬了咬手指,突然眼睛一亮,喊道:“啊,琳姐姐,要不你让你的伴侣也到地精城市里来吧。这样,你们就不会分开了,也能教我唱歌。”尤伊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主意好,忍不住眉开眼笑起来。
“尤伊,不许胡说。”杜纳伊黑着脸训斥了女儿一句。为了女儿高兴,他已经勉为其难让这个外族的女人留下了,女儿竟然还想让外族的人继续进来,简直是要气死他了。他们一族,辛辛苦苦地在这地底下躲藏了上百年,是为了什么!
见父亲真的生气了,尤伊垂下头不敢再吱声,但搂着琳脖子的手却抱得更紧。
“勒格、苏,你们快回去救艾克吧,不要管我了。”琳一把拿过托盘上的生命果,塞到苏小叶的怀里,眼神哀求地看着他们,推着他们往外走。再这么拖下去,她真怕再节外生枝,到时候只怕谁都走不了。
勒格的嘴角紧抿,搂着苏小叶的腰,沉声道:“苏,我们走吧,天色已经不早了。”对琳投去歉疚的一瞥,他们,不得不把琳留下了。
琳轻轻摇头,她不怕失去自由,她只怕救不活艾克。
见老地精已经越来越不耐烦,苏小叶也担心再纠缠下去惹怒了老地精,那就真的谁都走不了了,只好点头答应离开。
和地精们告别后,苏小叶和勒格在一个地精的带领下,又进入了地精城市里,从另一个地方离开。
待苏小叶和勒格走后,杜纳伊才沉下脸,望着崖壁上那个苏小叶三人闯进来的洞口,尖声怒喝:“把那个洞口给我堵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