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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悠然手腕上的血狼头标记是什么来头,东叔那边已经给出了答案,在冯德志嘴里获取的部分信息证明东叔没有撒谎。
楚悠然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但大石头还在肚子里,压得人喘不过起气来。
到了十月份的戈壁滩上已经开始降雪,雪线以上基本发白,原先的河床开始干枯,上游的水下不来,下游的河床成了道路,部分路段三菱越野能过去,部分地区需要绕路。
因为耽误时间,我们的车队从柳园出来之后直接拐入戈壁滩,遇到河床的地方逢山开路逢水搭桥,比绕路要节省时间。
经过改装的越野车换了新的顶尖悬挂,底盘离地将近六十公分,一般的小河床都能过得去,进入天山山脉之后,天气越来越冷,越野车的性能也开始下降,因此决定到哈密换柴油动力的越野车。
冯德志已经把沿途的事情安排好,不需要我去操心,冯清一路上没什么话,小提督作为本次探险队的“总管”,拿着地图看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看出方向来,最后还是我根据太阳和星星以及天山山脉走向判断方向,指挥车队前进。
到了刘柳园之后,根据冯德志的提示留下了两个人,不知道什么目的,我们继续向西北出发,去接人,到了之后,我们才能知道对方姓名。
为了避免掉进脆弱的盐壳里,我们的车队间隔五十米,小提督和冯清都带着手下,我和书生及楚悠然三人一辆越野,其余的人分别开着九辆越野,到了哈密开始休整。
两天之后,继续出发,物资全部已经进山,根据冯德志提供的线索,我们要在哈密进行休整,接一位叫李民忠的人,然后再返回,途径敦煌再去嘉峪关,最后到达张掖,再向北出发,进入深山。
我们一路上相当于绕了一个大大的弯。
冯德志此举是为了迷惑我们,但没必要,纯粹多此一举,重新回到柳园之后,我才明白冯德志的用意。
我们从柳园离开之后,马家堡的人追了过来,带头的不是马三太爷,而是另外一个人,具体叫什么,留在柳园的线子没说。
可以肯定的是,有人提前在柳园等我们,还有人从罗山跟了过来,目的也是狼墓。
我们已经回到柳园,从西北绕了一圈之后,正好避开了来找我们的人,简单地化解了部分危机,接下来我们就是进入戈壁,去找狼墓。
事情很顺利,冯德志安排得很妥当,小提督没起到任何作用,他想得没错,不管是小提督还是冯清,都会被架空,出钱的是冯德志,不是他们。
戈壁滩已经降雪,路面雪白而且结冰,到了晚上寒风彻骨,火炉子没用,得钻进睡袋里,尤其是零下二十多度,又极其干燥的环境下,车内根本不能待。
我们扎了十三个帐篷,我和楚悠然睡在一起,这是楚悠然自己要求的,书生和小提督以及冯清在一起,其它的人各自安排,八点左右还好一点,夜越深越冷。
我们带来的无烟煤烧起的煤火足有一米高,但温度还是上不去,小提督没来过戈壁,担心夜里有狼群或者是狗熊,在帐篷外面喊我,说了几句,我又钻了进来。
楚悠然问我:“找你什么事?”
我说:“他害怕。”
楚悠然笑了笑,将睡袋弄好。
睡袋很窄,只能睡一个人,这种野外生存的睡袋不是为两口子设计的,一人有个,裹得特别紧,外面还地盖羊毛毯,不然第二天肯定成冰棍。
楚悠然钻进睡袋里,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血狼头,满怀心思。
我说:“别担心,东叔和冯德志都说要十来年才发作,我有足够的时间替你找解的方法。”
楚悠然点点头。
和之前比,楚悠然温柔了许多,但还是会藏心事,也许是和书生他们在一起时间长的缘故。楚悠然没再说话,一路颠簸过来,都累了,一会儿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我睡不着,想则瞎子和老猫这两人不知道在哪,也许跟过来,但不一定,我没去多想,迷迷糊糊地睡着,也不知道到了几天,就听见外面有沙沙的声音,睁开眼,煤火灭了,但发红的煤块还在无火燃烧。
外面无风,但冷入骨髓,他们的帐篷内都没灯,靠帐篷口亮着的警示灯照明,我听着声音就在附近,但不敢走远,正要回去,忽然看见在书生的帐篷旁,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人。
外面奇冷无比,我们这些从南方过来的人很难适应,之前来这里都在夏天,晚上再冷也没冷到零下,如今风停雪住,突然有个人站在书生的帐篷外,而且身材矮小,顿时让我紧张起来。
我担心喊一声之后会惊动了他,回到帐篷把打狗棍拿了,惊醒了楚悠然,问我什么事,我立即凑近了楚悠然,捂住了她的嘴。
帐篷内很黑,楚悠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敢出声。
我让她在帐篷里等,听见什么动静都别出来,随后悄悄钻出帐篷,再去看,那人不见了。
我正要起找找,楚悠然穿好好衣服出来,低声问我:“什么事?”
我说:“有人来,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人。”
我们帐篷附近是书生的帐篷,离得不远,距离四米多,中间都挖了防虫的漕沟,里面撒了樟脑丸粉,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
那个人站的位置正好在圆圈的外围,靠近书生的帐篷,我想,那个人是书生吗?
不对。
书生身材高大,那个人也就一米四左右,书生不会傻到把自己的腿锯掉,既然不是书生,那我们的队伍里也没有那么矮的人。
因此我推测,这个人是从外面来的,误入到我们的营地里。
可他究竟是谁?
我和楚悠然不敢走远,怕被袭击,戈壁滩里死个人很正常,就地一埋人这一辈子就过去了,现在也搞不清楚禅宗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连最不起眼的小红都是禅宗的人,想想看,这里的水得有多深。
我没敢大声喊,但还是得去找个人来帮忙,我最先想到的是书生,小心翼翼来到书生的帐篷外,低声喊了喊,没人答应,慢慢的拉开帐篷的拉链,却发现书生的帐篷内,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