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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野见何其对司空大喊大叫，心中一个不爽，伸手就将人按在了地上。
“少装疯卖傻！”
司空不想在何其身上浪费时间，本想从他嘴中知晓些事情。
可他这样，难哦。
司空摇了摇头，起身来到裴胜众人身边。
将方才在雷中看见的景象全都说了一遍。
“或许这个雷劫会带来幻境也说不定。”
“什么！”
裴胜要是亲眼看见了，恐怕要比现在更加惊讶。
小二指着被秋野按在地上的何其道：“他说会死，可照你们说的，那些人被嵌在墙里，肯定出不来伤人。”
司空点了点头，她也是这样认为的。
况且何其最开始，是看向的塔尖。
司空抬头看去。
和之前一样，塔尖还是什么都没有。
“再等一回雷劫。”
司空走到壁画面前，伸手触碰上去。
黄金雕筑而成的壁画，摸着还有些粗糙。
司空将手贴在墙面上走了半圈，在察觉到手中触感发生改变后停了下来。
“裴胜，软剑还在你那吗？”
裴胜哦了声，从腰上拔出软剑。
别的不说，裴小爷绝不是丢三落四之人。
不然这软剑早就和司空的暗刃一样，不知道去哪里了。
司空后退了两步，举起软剑就砍了上去。
软剑被内力绷直，剑身稳当不晃，看起来就和普通的长剑没什么区别。
小二看得呆住了，同行这么久，还不知道司空有这么厉害的功夫。
司空自己也诧异了，裴胜的软剑她不是第一次用。
前些次都是摇摇甩甩，没点深厚的功夫都伤不到人。
她会些花拳绣腿，可绝对没到能把软剑用成铁剑的地步。
这一丝诧异转瞬即逝，司空铆足了劲继续劈砍下去。
那一层壁画和旁边实心的不同，只是一层压出样子的薄金。
司空没用几下就劈了开来。
“拿着。”
她将软剑还给裴胜，扯着翘起边的薄金开始拉扯。
小二见状也上了前去。
“我来吧。”
司空木愣了一下，还是靠边站了开来。
小二双手扒在薄金上，一腿蹬在面前墙面。
手上一使劲，那一层薄金就被撕了开来。
裴胜软剑都来不及收，下巴就掉到地上去了。
“你，你！”
裴胜像是被欺骗感情的小娘子，一手指着小二，一手捂着胸口。
一脸伤心。
现在就剩下他一个废物了？！
小二身子往后一用力，又撕开了半截来。
壁画的里面有一层空腔，裸露出来的地方也没什么特别。
司空拉了把他，点头示意可以了。
小二拍了拍手上灰尘，退至一边。
“你！你，你哪来这么大力气？”
裴胜边收起软剑，边走到小二身旁，按住他的手臂捏了捏。
这位小爷又一次失去了下巴。
平日看小二瘦瘦弱弱的，谁曾想这衣衫下的手臂全是硬肉。
说一拳能打趴两个裴胜都不为过。
小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两声道：“我在客栈经常干力气活，慢慢就变成这样了。”
司空没有去听他们的对话，扒在被掀开的空洞中朝里面看去。
妖塔中的光线本就不多，这个洞又将大部分光线隔绝在外。
司空换了好几个方向都没能看清里面的东西。
就在司空准备将怀中的火折子取出照亮时。
塔顶又开始聚集雷电。
“怎么一次比一次来得快啊。”
裴胜嘟着嘴嘟囔道。
他和众人靠边站着，司空和秋野则去到了中间。
“把那面墙壁看好，可能会有移动！”
雷声渐渐大了起来，司空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强光就洒了下来。
这一次司空没再完全把眼睛闭上，眯着眼适应光线。
她迅速抬头朝塔尖的方向看去。
道道雷电闪过，带着些紫光让这云雾四周不那么瘆人。
而那一团雷电聚集之处。
似乎能拼凑出一张人脸来...
司空眯起眼仔细查看。
那张脸干瘪黢黑，嘴角被缝了起来，只留下一个指姆的大小的洞。
他的两颊向里凹陷下去，两颗眼珠连着筋，掉落在外面。
司空心跳猛的一停，随后穿肠般的疼痛袭来。
她依旧抬着头死死看着上面那一张人脸，疼痛蔓延全身，让她直不起腰。
泪水从眼角滑落，顺着耳廓滴进耳朵。
“别看，别看。”
秋野从身后将司空环住，一只手遮挡住她的眼睛。
他的嗓音中满是惴惴不安。
怕的不是上面那张人脸。
怕的是司空会陷入无尽深渊......
泪水断了线一般滚落，她僵硬的转过身子，嘴里喘着粗气。
“为什么...会这样......”
胸腔如刀割一般疼痛，四肢凉意蔓延，寒冬来了也不过如此。
司空退出秋野的怀抱，皱起小脸，一拳一拳捶在胸口。
一口口凉气吸进又吐出，尽管这样，心中的疼痛还是没减少半分。
泪水模糊了视线，司空无奈的双手叉腰，紧闭上双眼重重喘息。
她怎么也想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
秋野看着司空痛苦的模样不敢靠近，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就转身离去。
他心中焦急万分，魂都紧缩起来。
这雷电一点也没有退去的意思。
来得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长。
司空浑身血液都缓慢起来，脸色渐渐苍白。
她腿上一软，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气，可还是没能减轻眼下的症状。
秋野看不得司空受到伤害，抬头看向那张渗人的脸。
不用想都知道，这定是裴霜在幕后操纵。
他起了结界，布下了困魄阵，想要多留下些东西自然是轻而易举。
“抱歉...”
秋野双手成爪，渐渐聚集此刻身体无法承受的灵力。
他的眼瞳骤然全白，灰黑色的灵力包裹全身。
那一抹能控制空间的灵力率先飞上了塔尖，空间一开，秋野控制着所有灵气袭出。
裴霜坐在神隐殿中的高位上，老神在在地喝着酒。
“养狗呢，就是要罚，免得他乱了尊卑。”
嘭！
魔尊刚从酒窖中回来，随着这声巨响，心中猛的一痛。
他苍老的双唇颤抖了几下，滑下两行清泪来。
“裕儿...”
“安心去吧。”
他颤抖着嗓音不敢放声大哭，眨眼间整个人又老了几岁。
秋野使出灵力，胸腔中哽出一口血来。
他跪倒在地，猛烈的咳嗽。
“不，不！”司空往前一倒，摔在了地上。
她匍匐着往前爬去，只希望离上面那张脸能近些。
“司空裕，司空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