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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可现在....
“啊啊啊！！！哈哈哈！！！”
司空猛的转头看向结界中的人，眼底漆黑一片。
他哀嚎声中多出的那几声笑意，仿佛看见秋野倒下有人陪他痛苦的幸灾乐祸。
司空心跳得愈发快速，脖颈涨红，额上青筋暴起似在压下些什么。
她不停呼气，忍耐即将殆尽。
她猛的站起身来，秋野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无期......”
秋野撑起身拉住司空，另一只手按压着胸膛。
司空一愣，定在原地转头看向阻止自己前行的那个方向。
秋野深吸了一口气才重新聚集起力气摇了摇头，忽的想起司空是看不见的。
秋野只能深吸了几口气，提起力气道：“别...别去....”
司空一愣，强忍住心中的杀意，扭头瞪了结界中那人一眼。
叹了口气重新返回秋野身边。
司空看不见他人，可每一口沉重的呼吸都清晰落入司空耳中。
司空的神情渐渐缓和下来，怒意，杀意，无奈，心疼，慌张......
她在两人身边生起了一团灵焰，指尖渐渐从嘴唇落到了鼻梁之上。
在秋野脸上摸索了半天才摸到了他双眼上缠上的布条。
司空闭上眼，眉头紧锁在一起，半晌后才睁眼看向那......
心中人。
秋野半张脸都被血迹糊满，甚至现在，嘴中还在不停往外溢血。
他紧紧盯着司空，目光一处一处的从司空脸上扫过。
他爱...爱从未拥有过的爱，也爱带来爱的她。
司空鼻头一酸，眼眶瞬间被液体占满模糊了视线。
“我好怕....”大颗的泪珠落下，砸在了秋野脸上溅起了水花。
司空双肩不停耸动，渐渐垂下了头。
泪珠一颗颗撒下，再从秋野脸上滑下。
秋野抚上司空脸颊，捧着她的脸一下下擦去那些乱了他心跳的珍珠。
八世，他早已不会哭泣。
如今，竟得了殿下的福气，
重新做了回人。
秋野的眼睫颤动了两下，从司空脸上收回了视线。
脑中的画面一帧帧闪过，杀人的，喝血的.......
他现在也算是知道，结界中那人说的困不住他是什么意思了。
被困住的，从来不是牢笼中人，不是结界中人。
是他们这些，
心有执念，圈地自守之人。
司空完全乱了心神，见秋野不看她了，心中急上加急。
可她偷学来的灵力也只能止疼，无法直接让秋野脱离现在的情况。
司空转动身子，试图从这个牢笼中寻找她能使用的东西。
可惜，什么都没有。
司空只能重新看向秋野，脸上的泪珠更大了些。
“秋野......秋野。”
她慌乱的伸手想要做些什么，抬起的手都在发抖。
最后，司空只能捧起秋野的脸，低头靠近。
秋野察觉到司空的动作，侧头躲过，用额头抵住了司空了额。
“无期。”
秋野几乎是把这两字从嘴中呼气呼出的。
时间在秋野倒下后变得缓慢。
时间在司空显露出真心时，
停止了流逝......
－－－
“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有结界！”
裴胜不停敲打面前结界，长剑也没捡出来，他手中什么都没有。
“转头！”
小二忽的出声，伸手将裴胜的双眼挡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裴胜掰开眼上的手指，从缝隙中看了出去。
只是一眼，就看见了司空低头靠近的动作。
裴胜麻了，松开手任由小二捂住自己的眼睛。
赤云两人面壁思过，只是手还紧紧的牵在一起。
－－－
司空闭上双眼，感受着额上传来的温度。
倒下的是秋野，冷的是司空。
秋野脑中的画面渐渐轮回到最后，
回到重逢的第一面......
拔舌，去恶语。
另一个裴霜让舌头裹身，正是因为头颅的主人拔去了自己的舌头。
反头，不愿；发衣，束缚。
想来是头颅的主人不喜做这伤人之事。
要是他真的愿意，就不会拔走裴霜留给他的舌头。
头颅主魂魄，要是他的舌头在。
秋野可能撑不下去。
语，只能伤人。
能救人的，是自己。
秋野睁开双眼，眼瞳再次消失，只剩下一片白。
他周身环绕灰白的灵力，隐约，还缭绕着一丝灵气......
结界中的那人一愣，加大了哀嚎声，想要将秋野重新拖回痛苦之中。
可秋野只是从他和司空之间的空隙看了过去。
没有眼瞳，可那藐视一切的威压足够让结界中那人灰飞烟灭。
司空未曾察觉，呼吸渐渐缓和下来。
“秋野，结束一切后，我们成亲可好？”
秋野浑身一颤，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司空。
“已经成过亲了。”秋野知足的闭上双眼：“娘子。”
司空抬起头一寸寸打量秋野的脸庞，捧着的好像不是脸，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夫君。”
“嗯。”秋野睁开双眼，眼瞳已经恢复正常。
在结界中那人消失的那一刻，裴胜几人面前的结界就已经消失。
几人捂了眼，忘了堵耳朵。
“咦咦咦～”裴胜还是之前那个欠揍样，阴阳怪气的扭着头。
小二捂在他脸上的手往后一退，拍了过来。
裴胜嗷了一声，还是乖乖闭上了嘴。
“结界中那人怎么不见了？”
司空擦干眼睛把秋野扶了起来。
她还不知道秋野浑身灵力暴涨，担心他疼，让秋野整个人的力都卸了下来。
秋野也乐得如此，收了些力靠在司空身上。
他挥手散去结界，司空心中一紧，一脸担心的看去。
“别用灵力了，我来就行。”
秋野没有阻拦她，只是笑笑，牵起了她的手。
“那就劳烦娘子护我了。”
丝丝灵力从手中传来。
司空惊诧的瞪大了双眼。
“你.......”
“方才突破了自己，灵力自然大涨了。”秋野卸力靠着司空。
司空只是会用灵力，至于什么突破和其他的说法是全然不知的。
她也没多问，手上用了些灵力把秋野扶稳了些。
司空道：“对了，你能看见吗？”
秋野摇了摇头，任何一动都尽显疲惫。
司空也不多问了，扭头朝方才结界中那人所站的位置看去。
满地血污，白骨碎成小块满地都是。
在白骨堆中，一颗颗心脏，跳得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