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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琳琅......”云珏连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先不说他已经被他的灵兽鬼冥虎背弃,就算他还拥有鬼冥虎,又怎么能是收服了尾火虎的夜琳琅对手?“琳琅,你先冷静一下,朕是你的父皇啊!”
“父皇?”夜琳琅嘲讽的一笑,“你还有脸说你是我的父皇?云珏,且不说早在十年前我就已经宣布与你断绝父女情份,单是说我作为云茨城公主的那五年,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丝父女亲情?”
“怎么会没有呢?”云珏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后又掩饰了起来,“朕如此宠爱璃雪,你作为璃雪的女儿,朕怎么会对你没有父女亲情呢?”
“你闭嘴!”夜琳琅愤怒的甩过去一道紫色的灵气,因为蕴含了尾火虎的星宿之力,云珏没能抵挡住这道灵力攻击,被灵力凝成的风刃割伤了脸。
“琳......”云珏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一道力道更大的灵力掀翻在地,他挣扎了一下,没能站起来。
夜琳琅带着嘲笑的眼神走向云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云珏,大概你去洛雪城要我这罪人的时候,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狼狈吧?我本想将母妃带回去便既往不咎,是你,将我逼到了这种境地,也是你,将你自己置于这等地步!多讽刺?”
“琳琅,你不能......”云珏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却因为扯动了伤势而剧烈的咳嗽了一阵。
夜琳琅嘲讽的说:“我不能?我不能什么?不能杀你?还是不能对你这么无礼?哦,对了,我是云茨城的罪人,是一个只有人阶八星的蝼蚁,堂堂的云茨城的皇,地阶七星,却如此狼狈,说出去,不知道世人会不会相信啊。”
云珏的脸因为夜琳琅的这番讽刺而有些涨红,他平复了一下翻腾的气血,终于能够吐出一句完整的话:“琳琅,看......看在我这些年如此宠爱你母妃的份上,放......”
云珏的话没有说完,夜琳琅又是一道灵气打了过来,因为距离很近,寒玉制的地面被生生震裂,云珏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夜琳琅愤怒的说:“云珏,你没有资格提我的母妃,今日若非你将我母妃折磨成这般模样,你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就算我要杀你,这世间又有何人能阻止我?”
看着夜琳琅快要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尾火虎赶紧用心声与夜琳琅沟通,告诉夜琳琅,现在不是取云珏性命的时候。鬼城结界已破,万鬼尽出,现在的人界,不能乱了方寸,如果杀了云珏,五城必将大乱,而鬼族亦将趁虚而入,届时,人界必将生灵涂炭。所以,不管夜琳琅有多恨云珏,都需要放他一条生路。
夜琳琅深吸一口气,同样以心声问道:“我不取他性命,如何能平复我内心的怒火?难道我母妃的苦,就这么白白承受?”
“就算你取了云珏的性命,你就能救你的母妃了吗?”尾火虎反问。
夜琳琅同样反问:“难道我不杀云珏,我就能救我的母妃了吗?如果连母妃都保护不了,整个人界生灵,又与我何干?”
“小丫头,你不能这样想,”尾火虎有些无奈,“如果整个人界生灵涂炭,你就算救了你的母妃,你的母妃会开心吗?”
“可是你告诉我,星极草无药可解!”夜琳琅反驳尾火虎的假设。
“小丫头,你真的认真听本神兽的话了吗?”尾火虎翻了个白眼,“本神兽刚刚说的是,凡间无药可解!”
“什么意思?”夜琳琅似乎明白了什么,却有些不敢置信。
“意思你已经很清楚了。”尾火虎笑道。
云珏看着夜琳琅许久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明显有些疑惑,却不敢再多说话,他相信,现在的夜琳琅,完全有能力杀了他,甚至是统一人界。
云珏的心中虽有懊悔,却是因为自己没能在洛雪城的时候对夜琳琅好一点,还有,他更后悔自己为什么为了逼夜琳琅就范而逼夜璃雪吃了星极草,如果夜琳琅没有看到夜璃雪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就不会与尾火虎签订契约,那自己就有机会说服尾火虎成为自己的契约神兽。
就算不能,他也可以对夜琳琅好一点,假以时日,夜琳琅对他的恨意能削弱,他还可以以父女之情为托辞,让夜琳琅成为他自己最强大的助力。
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夜琳琅一定会将自己置之死地。
夜琳琅沉默良久,终于转过身,以灵力托起夜璃雪,尾火虎适时变回神兽真身,驮起夜璃雪,载着夜琳琅,冲破乾宁宫的殿顶扬长而去。
夜琳琅的声音带着灵力破空而来:“云珏,今日我不杀你,但你记住,伤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夜琳琅,将是你永远的噩梦!”
云珏终于因为伤势过重,失血太多而晕死过去,迷迷糊糊之间,他好像听到一个阴冷而诱惑的声音对他说:“恨吗?屈辱吗?渴望力量吗?来,跟我做笔交易吧,我保证,你能拥有足够的力量,与她抗衡。”
“她是谁?夜琳琅吗?”云珏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欲望,迫不及待的问。
那个声音继续诱惑到:“当然是一切可以对你造成威胁的人,你将成为人界唯一的主宰。”
“你是谁?”云珏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但他清楚地知道,这不是他的喉咙发出的声音,而是他的心在不由自主的回答,能够做到与心声交流的人,只能是神!
“我是谁并不重要,”阴冷的声音说,“你只需要知道,我能帮你达成你的愿望,只要,你同我做一笔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
“你放心,我只是想暂借你的身体寄居,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而作为交易,我会给你足以统一人界的力量!”
阴冷的声音依旧充满了诱惑,云珏却皱起了眉头:“你说,你要借朕的身体寄居?而代价,是让朕统一人界?”
作为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云珏怎么会想不到这阴冷的声音另有所图?自然不是很情愿达成这笔交易。
听出云珏的防备,阴冷的声音接着诱惑说:“怎么?这点小小的牺牲都不愿吗?你想想今天那个小丫头在你面前趾高气昂的样子,曾几何时,你是云茨城高高在上的皇,能够把她像蝼蚁一样玩弄于鼓掌之中,如今呢?看看你狼狈的样子,再想想那个小丫头临走时说的话,你真的甘心吗?”
“当然不!”云珏的内心果然充满了不甘,随后,他咬咬牙说:“朕愿意与你达成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