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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朗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饶是墨文成也不敢保证能救活她,若说救,这世间还有一人可以试试,那便是他的师父无忧神医。可林姑姑身体这么虚弱,根本就受不得颠簸,此去长白山,怕是在半路上就沒了性命。
不行不行,他得想办法请他师父下山來救林姑娘!墨文成十分坚定了这一想法。就算有一丝希望,他们也不能放弃。
“都别吵了,我的女儿哪儿也不去!我要带她回家!”萧南山见两人相持不下,几步踏过去,立在颜月笼床前道:“护民山庄离此地较近,路也平坦,她日后愿意选谁,我管不着,可现在她伤成这样,必须得跟我回护民山庄!”
元朗左右思量,还是决定顺了他的意,回头对段青说:“你去打点一下。”
片刻,马车等交通工具尽数准备好了,夜笑也随着萧南山去护民山庄。倒是元朗自己,却决定回宫。如今天下大势刚定,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纵然再舍不得颜月笼,也不得不回去。
就这样,萧南山等人就回了护民山庄。
刚到山庄第二天,便收到元朗派人送來的千年人参、天山雪莲等珍品。墨文成一见,心里一喜道:“这些可对林姑娘都有好处呢!”
萧南山瞪了他一眼,“我女儿姓萧,下次要喊萧姑娘!”
墨文成则不好意思地饶饶头,“不好意思,小生失礼了。”主要是喊她林姑娘都喊习惯了,已经改不了口了。
萧南山也不与他计较,准备回去看月笼,一回头便听到夜笑喊“月笼,你醒了?”急忙跑了过去,“月笼??”
颜月笼醒來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女儿姓萧,下次要喊萧姑娘,不由嗤笑:“我何时……姓萧了?”
萧南山一滞,他差点忘记了,月笼根本还未原谅他,一时心急不已,“月笼,爹??”
“我沒有爹……咳咳……”话落,便轻咳起來。夜笑连忙抱住她,“乖,不生气了,好好休息。”
自从再见到夜笑开始,他几乎都是寸步不离地守着颜月笼。爹更是为她费尽心力,上次在乌金顶上被她打伤还未好,如今还要受她冷言冷语,盈澈当真是看不下去了,“月笼,你怎么能这么对爹说话,你可知他为你??”
“出去……”颜月笼靠在夜笑胸口,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
“你??”
“澈儿,你先出去,我沒事的。”萧南山生怕两个女儿吵起來,只好支开盈澈。盈澈闻言,禁了声,抱着长剑就退了出去。
“月笼,其实澈儿她??”萧南山正想替盈澈解释一下,却又被她打断:“你也出去……”
闻言,只得黯然地点了点头,踱步出去了。
夜笑见房间里只剩下两人,这才双手撑起她的肩膀,“月笼,你别这样,师父是关心你,他真的很担心你,不要再生他气了好不好?”
“不好……不许你帮他说话……”她轻轻别过头,不看他。
夜笑觉得自己的心脏脆弱极了,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一看她这模样,心就软了,只好抱着她安抚道:“好好,我不帮她说话,但是你也不许生气了。”两个人抱了一会儿,他低头看她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轻轻将她放在床上,默默看了一会儿,才执起长剑退了出去。
此时墨文成正在与萧南山讲颜月笼的伤势:
“萧姑娘心脉尽伤,依脉相看,在山崖时全是靠着夜公子渡真气给她续了命,如今全是靠着这些天山雪莲和千年人参,看似就是身体虚了些,其实内里已经亏空,小生实在……”
萧南山一听,急得大吼:“不会的!月笼不会死!”
“她随时都会死……”墨文成索性说道,又思量了一下,“不过,心脉伤得重最,若是不让她情绪波动,暂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夜笑听了,脚步一踉跄,差点沒站稳。
“夜公子,我决定回长白山请师父來医冶她。”墨文成终于坚定道。如今她的伤,或许只有师父能医了。
“我去!”萧南山道。墨文成一旦离开,月笼再复发谁來救?有他守在这里,他怎么都会放心一些。至于去请无忧神医的事情,还是让他去吧。这么些年,总想为月笼做些什么,可一直都沒机会。
墨文成一想,觉得可行,自己修书一封,让萧庄主带上好了。
“不行!爹,我不同意!你现在身体这么差,怎么经得起长途劳累!”盈澈一听说他要去长白山,立马扬声阻止道。
萧南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道:“澈儿大了,我也该放心了,可月笼她……爹从來沒有尽过为人父的责任,如今只想救活她……”说到最后,语气沙哑。他还未补偿她,他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沒有为她做过。
听到这里,盈澈鼻子一酸:“爹??” 这是养育她十年的爹,所谓养育之恩大过天,既不忍心见他受苦,又不忍心他去涉险。
他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傻丫头,爹心尸走肉活了这么多年,如今才觉得生命有意义起來,你放心,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地回來。”
夜笑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月笼萧南山的决定,坐在床前许久,见她醒了,急忙问道:“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她轻轻摇摇头。
“月笼,师父要去长白山请无忧神医來医冶你的伤。”他抚了抚她的脸,轻道。
闻言,她睁眼着看着床顶,缓缓道:“婆婆说,娘亲死得很惨……”明明想讲很多话,可说完这句后,便什么话都讲不出來了。
“我明白。”夜笑又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她的脸,接着说道:“你什么都不用想,好好休息。”
“夜大哥??”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盈澈就立在门口看着他们俩。
颜月笼对上她的视线时,心里竟然微微不舒服起來,她看向夜笑的眼神,分明就是喜欢。突然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要被抢走的危机感,她伸手拉住夜笑,不想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