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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训班结束了,最后一项任务是考察。大家都知道考察的主要活动是“考察”历史古迹与自然景观,旅游景点上的忽悠人等陋习让人总感到有些不和谐,这造成了一些对景点失望的情绪。然而,在厦门一个自费旅游项目却让我们经历了一场真情感动的场面。
近几年大陆与台湾和平开放了海域,互相允许旅游船只在对方海域游览。在台湾辖区金门岛的岛屿里有一个大旦岛,上面驻扎着国民党守军,距离大陆最近,我们的船只可以在这个岛屿前停留,拍照。自费旅游项目就是乘船到大旦岛海域观光。
来自四面八方的旅游团队临时组合拥到一艘游船上,大家带着兴奋的心情,熙熙攘攘的出发了。时间不大,导游小姐广播告诉大家,已经来到台湾海域,前面就是台湾军队驻扎的大旦岛。在距离岛屿二三十米的地方,我们的船只停了下来,岛屿崖壁上白底黑字写的“三民主义统一中国”映在眼前。
这时候,远处一艘返航的台湾游船忽然停了下来,慢慢的掉转船头向我们驶来。他们的游船也是两层的,显然比我们的高级,我们的一层甲板离水面也就有四五十公分,而他们的在一米半左右。靠近了,大家互相招手示意,一会儿,他们的船只从我们的左边靠过来,两船相距半米。热情的游客拥到一起,喊叫着,欢呼着,都把手伸过来想握手。但是两船高度的悬殊造成了握手的困难,我们一些人迅速来到二层(二层本来是贵客席位,价格不一样,没有票的不允许上去,此时已经没有人理会船层的等级了),但是同样是因为船的高度问题,没有方法握手。双方的游客都在热泪中,用不同的话语喊叫。一位普通话较好中年妇女大声哭:“我的亲人啊——!哇!呵——呵!”
突然,我也没有什么意识的把手里的一元硬币,抛向台湾一位和我靠的最近的女游客,她接到后高兴地跳起来,马上扔给我一合香烟。顿时,两条船上的人互相扔开了手中的东西,硬币、香烟、手链、手表等小型的物品在两只船之间飞舞。此时,我想谁也没有深刻的思想,就是一种本能的渴望交流的表现。我扔了身上四枚硬币,把手里的厦门旅游图也扔了过去,没有东西可以扔了,我看到小桌上一瓶喝了一半的绿茶,抓过来扔了过去,接到的台湾朋友也高兴的直对我喊谢谢。这样热烈的场面持续了好久,后来在大海的水面上漂浮着好多100元和50元的人民币和花绿色的台湾纸币,因为纸币太轻无发扔到对方手里。
我们都是轻装来到这个船上的,可惜都没有什么准备,东西不够交流的。事情过后我们对导游说:“你们怎么不提醒大家带些特产来啊?”她说:“很少有双方船只靠在一起的时候,偶尔相遇都是在远方打招呼。”
他们的游船渐渐远去,双方招呼的声音听不见了,一直招手的人影渐渐模糊了,很多人在收回目光的时候,悄悄擦试了眼睛。这是一次偶然的相遇,一次纯民众的相遇,一次没有任何官员政治的相遇,一次谁也不认识谁的相遇。我想那位哭这喊亲人的妇女,并不是因为对方船上有她认识的人,甚至对方的土地上也不一定有亲戚的存在。
非常其怪,我们返程的时候,游船上的人都特别安静,数百人没有一个说话的,也没有走动的,只有船的发动机声和舷两边的水声,在告诉我们从台湾海域返回,当然我们并没有听出大陆海水与台湾海水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