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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将来路都寻遍。恋恋。”开篇两句,对标题进行了说明,进而定义了全词的路线,这也是词作惯用的写作手法。将一个看似潇洒来去的旅客,因内心的留恋而找寻某人某物的情景,首先刻画了出来。平淡无奇,叠句“恋恋”描写形态,隐含浓情。也可看出,作者的规划,通篇将会以两句为一连。
为何要找寻呢?作者及时的补充道:“几回梦语心乱。无从算。”——因为难忘!不断行走的旅客,心却没有身体那么自由。夜半的梦语,难以计算,忘不掉的人和事,心乱如麻,于是回头找寻。
在找寻谁呢?“争如不见。江南燕。”由此可见,作者曾行走于江南,曾邂逅过燕般的女子。明明是想要再见,却借用了“相见争如不见”体现了一种矛盾的心情。同时也呼应了主题“旅愁”见了还是要散,明白却还想见,旅客的无奈,都藏在这简单的语言中。整个上阙,逐步交待了这首小令的背景。结尾也做好了准备,要引出有关“江南燕”的下阕。
下阕开头,便是抒情。“料从来、盟约难践。付轻慢。”——恍然间明白了,作者与这只“江南燕”之间,可能有过盟约。但因为种种原因,没法履行,只好随意处之。“轻慢”一词,有不尊重之意。至于具体如何不尊重“盟约”个中缘由,只有作者知道了。词作中,常常有很隐晦的部分,他人是难以了解的。
“风拂柳丝千万。如弦转。”不听曲子的话,觉得这两句很贴切。风吹拂着长长的柳枝,如同有人拨弄琴弦。但听了曲子,觉得这两句成了全词中的软肋。二胡曲的婉转,跟风拂千万柳丝,相去甚远。想是作者窗外有柳树,随心而作了。或者隐含了“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之意,旁人难以揣测。
精华尽在最后两句——“烟云黯淡。斯人远。”无论再多的不舍再多的心酸,终究还是要在黯淡烟云中,独自离去。七个字,却含有多少的无奈与沧桑!配上那幅栈桥的图,还有这心酸的二胡曲,真是催人泪下!寻了来路,思了故人,伤了旧事。最终,还是要离开。这就是——旅愁!
整篇小令,一气呵成,布局合理,情意绵长。而且与乐曲旅愁结合紧密,非常贴切。其中深沉的悲情,感人肺腑!我想,读过产生共鸣的人,不在少数吧。这样的作品,就像是罂粟,看了上瘾,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跳出来,侵蚀一颗颗寂寞的心。作者文笔和经历,远高于我,乱评一番,但愿不会见怪。
附勇者无惧词作:
越江吟旅愁
谁将来路都寻遍。
恋恋。
几回梦语心乱。
无从算。
争如不见。
江南燕。
料从来、盟约难践。
付轻慢。
风拂柳丝千万。
如弦转。
烟云黯淡。
斯人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