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场

阿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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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武松桂念着兄长,从东京回到阳谷县就直奔紫石街而去。

    啊!人事物非,兄长原住的小楼何时开办成了公司。只见楼房焕然一新,外墙色彩斑斓,正门上牌匾书写着一行金色大字——阳谷县武松烧饼有限公司。

    原来大郎看弟弟武松三拳打死老虎成了阳谷名人,人们对英雄的爱慕似滔滔不绝的江水,纷纷涌进大郎的小楼要一睹英雄的风采。在这场英雄秀中,弟弟名震阳谷,大郎反倒成了人们耻笑的对象,谁都没想到一母同胎的英雄哥哥却是生得如此的猥琐。

    大郎心有不甘,钱未赚着,倒贴了不少茶水,又被老婆金莲揪着耳朵狠狠的骂了几个晚上,连上床的资格都被取消。

    有了英雄,谁还稀罕三寸丁的木头。

    2

    公司门口,大郎绻在躺椅上悠闲地晒着太阳,手上那支乌黑发亮的烟杆呼呼地冒着火星,合着呼吸一明一暗,就象白天与黑夜皱在他的额头。

    店堂里十来个伙计热火朝天的忙碌,一大帮客人喝着武松豆浆,啃着武松烧饼,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似乎吃了武松烧饼自己就会力大无穷,就可以跟老虎一斗。

    原来,人的勇气源于心理的激发。

    3

    “兄长,兄长。”武松看到大哥心满意得的样子大为高兴。

    “啊!弟弟回来了。”大郎象只兔子嗖的一声从躺椅上窜了起来,一个箭步扑向前去抱着弟弟,由于大郎殘疾的身高,他只抱到了弟弟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呜咽着。

    其实,大郎是快乐的,那是高兴狂喜的泪水,只是在路人看来他象是受了什么委屈。

    “兄长,你长胖了。”武松抱着大郎的双臂快乐地说。毕竟有大半年的时间没见到兄长了,武松高兴得把兄长高高的抱起。

    “弟弟,你回来就好了,想死为兄了。”大郎咧着大嘴露出黄烂烂的门牙,象个孩子似的欢笑着。

    “兄长怎把房子出租了?”武松关心地问。

    “不是出租,我们自己开的公司,等多赚点钱为你讨个媳妇,也不枉为兄的责任。”

    “兄长干得不错,解放思想,服务群众,有头脑,有头脑。”武松嘿嘿地笑着赞扬兄长,眼睛明亮起来。

    大郎暗笑,傻小子,一听讨媳妇眼睛就贼亮贼亮。

    落屋坐定,大郎高声叫着金莲。

    那婆娘听到大郎叫,呆在楼上不下来,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婆娘的茶来。大郎好无面子,脸涨得通红,恶毒地骂道:“死婆娘,弟弟从东京回来了,还不下来给弟弟上茶。”

    乒乒乓乓一阵荒乱的脚步,一个粉色短衣露脐短裙的妇人从楼上飞奔而来,似黄河之水从天降,但俯冲下楼的速度过急,武松尚未反映过来就被那妇人撞个满怀,一杯茶水浸湿了衬衣。

    “小叔,对不起!对不起!”妇人脸颊绯红,手脚无措,一双火辣辣的眼睛冒着火星死死地盯着武松。

    大郎狂怒,飞起一巴掌打在妇人的脸上,半边脸立即红肿起来。妇人痛哇哇地大哭,引得一帮子啃烧饼的顾客回头张望。武松赶忙劝架,拉着兄长和妇人上了二楼。

    大郎余怒未消,一双小眼恶狠狠地盯着妇人。

    妇人不敢正视大郎,不时悄悄地抬头瞅瞅武松,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些安慰。武松看自己回家让兄长一家吵吵闹闹极是不安,忙劝慰着兄长。

    大郎脸色缓和了下来,叫金莲找件衣服让弟弟换上。

    4

    喝酒时,兄弟俩拉着家常,大郎一杯接着一杯地喝,武松的酒量当然没问题,一杯一杯地陪着。

    大郎喝着喝着,眼角溢出了眼泪。

    武松大惊,忙问兄长怎了?大郎含着泪说:“唉!弟弟,为兄也不瞒你,你看看你哥,三寸丁身材、鬼的相貌,娶了个如花似玉的金莲,你说他能安心吗?”

    “兄长可不能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虽说兄长相貌是差了点,但哥哥如今也是成功人士,白领阶层,娶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也是常情,不必多虑。”

    “弟弟呀!你不知道,为兄就是心理上存在对金莲的欠疚,所以事事让她。这不,怕她寂寞,专门为她买了台双核液晶电脑,让他上网聊聊天,学学做帐。”

    武松笑笑:“兄长脑子就是好用。”

    大郎苦笑道:“好用个屁!人算不如天算,你嫂子上网会计没学会,倒是学会了网恋,这不,我悄悄查看她的聊天记录,好象同一个叫西门野牛的人恋上了。”

    “啊!有这事。”武松惊得差点把眼睛跌落到地上。

    武松一直以为嫂子是喜欢自己的,好几次嫂子都明里暗里悄悄地向自己表达过爱慕之情,只是碍于亲情,也知道这是女人天生爱慕英雄的心理,所以武松并没有放在心里,但当听到嫂子爱上了网络的浪子,心头满不是滋味。

    如花似玉的嫂子呀!咋就爱上别人了呢?

    大郎见武松陷入沉思,又满上一杯酒说:“弟弟,你嫂子的事交给你了,你去搞定,让他以后不再网恋了。”

    5

    武松耍刀舞棍倒是内行,玩电脑上qq门都不入。这可难坏了武松,怎办呢?问同事,丢人,打虎英雄可丢不起这个脸,还是问宋江大哥吧!

    宋江听到武松在电话中请教怎样上qq,哈哈大笑说:“兄弟,你真有意思,现在电脑这么流行了还不会玩,落伍了吧!像你这智力,这辈子怕是泡不到美眉了。唉!哥哥都为你担心。”

    武松听到宋江大哥的话,脸臊得通红,想想一米八几的汉子,竟然媳妇都没泡着一个,丢人呀丢人。武松向宋江保证学会上网后,一年完成任务。宋江就将怎能上网,怎样上qq给武松作了简要的讲解。

    武松的钱在东京喝花酒时早花光了,工作一年来有个钱用个钱,也无积蓄,那有钱买电脑,只好跑到网吧混混。

    鼓搞了半天,终于加上了金莲的qq,只是qq的呢称不是哥哥所说的莲儿,而是叫东门吹雪。倒底是不是嫂嫂呢?武松心里无数。管他呢,反正俺叫西门野牛,先忽悠再说。

    与东门吹雪聊过几次后,武松象是聊天聊上了瘾,一天不聊如隔三秋,真还喜欢上了东门吹雪。

    那天,东门吹雪说:“我们见个面吧!”

    “好!什么地方?”

    “水泊舞厅好不,那里人多,戴面具跳舞,谁也不认识谁,不用害羞,聊天方便。这样吧!你扮猪八戒,我扮白骨精,接头暗号是”

    6

    水泊舞厅轻述着缠绵的音乐,驻足其间就有股飘飘欲仙的感觉,让人不能自持,只想任性妄为,放荡不羁,忘掉自己。

    猪八戒端坐在舞厅一角,抽着香烟,四处扫描。

    “请问八戒先生,那江月色那江人,那江哪有美人儿。”一个高挑纤瘦的女子出现在八戒的面前。八戒知道是白骨精到了,接口道:“山外青山楼外楼,美人舞袖在红楼。”

    白骨精狂喜,暗道:“这个西门野牛倒也守信,不错。”

    八戒点了两杯咖啡,要了一个果盘,几盘小吃,拉着白骨精坐进包厢。两人忽悠一阵后,白骨精邀请八戒跳舞。

    柔软的音乐,白骨精全身软绵绵的依偎在八戒的身上,浑身的馨香淡淡的从她体内散发,嗅得八戒口干舌燥,心猿意马,双手死劲地抱着白骨精柔柔的腰,真想将她吞入肚内,化为一腔柔情。

    白骨精虽然全身瘫软,心头却在盘算怎样才能看清八戒是不是个帅哥。如果不是,立即撤退。靡糜的乐曲,柔软的腰肢,粗壮的气息,将人沉于虚幻的深海。

    啊!白骨精突然身子一软,象是高跟鞋断裂,人一下栽倒下去,但在倒下的瞬间,手却将八戒的面具拆开。

    啊!天呀!是小叔。白骨精血往上涌,快乐得要大笑起来。

    八戒急忙弯身,乘扶白骨精的时候也想拆开她的面具,只是白骨精一下子站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搂着八戒继续跳舞。

    7

    宾馆里,白骨精沐浴出来,房间倾刻溢满了肉香。只是她的面具还戴着,让八戒拿捏不住。白骨精蠢蠢欲动打定了主意,就在今夜得到英雄。

    八戒呢?心猿意马,两头为难。如果是白骨精,今夜,将点燃爱的激情。如果是莲儿,那可是猪狗不如。

    望着香喷喷的美人,八戒就是不敢近前,束手束脚地傻站着。

    “西门哥哥,过来嘛,让妹妹抱抱。”东门吹雪柔媚的声音套在八戒的心间。

    八戒动了动身子,就是没敢挪步。气得吹雪跑过来嘴里咕哝着抱住八戒,手却在他的身上游走,害得八戒如坐针毡,手脚无措,既想享受,又怕享受。

    东门吹雪可不管这些,抓住机会,率先垂范,动作夸张了起来。八戒忍受不住,抓住吹雪的手说:“吹雪妹妹,让我先看看你?”

    “不行。要么玩,要么就滚。不必知道你是谁,我是谁。”吹雪坐直了身子,刚才的狂热早就消失。对此傻汉,只能欲擒故纵。

    “对不起,吹雪妹妹,我要先看你。我怕”

    “这也怕,那也怕,还好意思出来混,滚回家去吧!”

    “不是,不是,我是怕”

    “不是个男人。”东门吹雪狞笑起来,抓起皮包头也不回摔门而出,把个八戒凉在那里哭笑不得。

    8

    大郎到警局找武松。

    武松说这会公事太多,还没能抽出时间,争取把手头的事处理完了就办哥哥的事。大郎垂头丧气地说:“这会你嫂子越发猖狂了,天天同那个西门野牛打得火热,我都好久没上过床了。”

    武松安慰道:“兄长莫急,弟弟就是丢下手头的工作也要把兄长的事办了。”

    大郎老皮老黄的脸终于笑了。

    武松急了,只得再上qq约吹雪。吹雪见东门野牛来了也不理他,让东门赔了不少好话,认了不少错才原谅了他。

    武松说:“今晚我们再见面吧!”

    “不见了,你这人没情趣,不懂是风花雪月,不好玩。”金莲在心头暗笑,傻小子,任你英雄纵四海,也跑不脱老娘的迷你裙。

    “再见一次吧!我保证不再要求看你。”

    阳谷的夜色很美,舞厅的音乐特媚,怀里的人儿好香。宾馆里,金莲将一杯放了伟哥和安眠药的迷魂水递给武松

    阳光透过窗幔,武松揉揉了睡眼迷蒙的眼睛,房内那有东门吹雪的踪影,只是床铺凌乱。武松拍打着脑门,自言自语道:“怎了,象是在梦中同吹雪办了一场花事,而快感却殘留在昨夜的风里。

    9

    武松眼里老是重叠着两个人影,一会是嫂嫂,一会是吹雪,到底她们是同一个人呢?还是两个人?

    想着头痛,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兄弟呀!你真行,”大郎欢快的笑声在门外响起。

    “什么事,兄长这么快乐?”

    “为兄高兴呀!你一出马你嫂嫂就变乖了,也不网恋了,对我也好了”

    武松只有苦笑一声恭喜大郎道:“兄长,那你们好好生活吧!”

    2008。06。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