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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已经高高升起,淡绿青色的天空中,鳞状细云层层叠叠,瑞彩绚丽,如梦如幻。朱丽叶首先醒来,透过窗户,看见明媚的阳光,心情十分开朗。
“哗!多么美好的天气。”转脸看见仍在酣睡的罗密欧,在他的俊脸上如蜻蜓点水,轻轻一吻,含情脉脉地道“该起床呐!现在已经十点多了,我好饿呀!”
罗密欧睁开勾魂的笑眼,伸手搂住朱丽叶,一个长吻达两分多钟才换气。
“你们男人真粗野,差点被你捂死!”
“啊!小天使,没有弄伤你吧?”
“我都饿坏啦?”
“亲爱的,你先梳洗,我去叫鲍尔萨泽准备早点?”
“呀!你的佣人鲍尔萨泽来呐,那我的奶妈一定也来了。”朱丽叶一面说,一面下床“亲爱的,你再睡一会,我去叫乳媪来?奶妈!?奶妈!”朱丽叶喊一气,她和罗密欧同时醒悟过来,相视而笑。朱丽叶道:
“哎呀!差点忘了,我俩是再世为人;又不是在家里,哪会有佣人呢。”
“对!我俩现在是在田园里过两人世界,当然不会有别的人罗。”
“对了,我想起来了。爱神丘比特还给我俩一份礼物呢。放在哪儿呀?”
“那不,就放在书桌上嘛。就是用彩色纸包的那个盒子。”罗密欧用手指着。
“我看看,送的什么好东西?”朱丽叶急忙撕开包装纸,大失所望“天神真小气!?”
“送的什么?”罗密欧忙插问。
“一本圣经!”
“只一本圣经?”罗密欧也感到意外,不知何意“不管送什么,也是天神的一份心意,我们不应挑剔。”
“你这是什么话?谁挑剔啦?”朱丽叶突然认真起来,绷着脸道“我是那种人吗?”
罗密欧才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犯了语病;立马下床,站在朱立叶傍边,躬身道:
“对不起,亲爱的,我说错了话。你打我吧!”边说边抓住她的小手,打自己的脸,被朱丽叶挣脱。
“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吗?别把我看扁了!”
妈耶,怎么又说错哪?为何今天一起床就谈不到一块?为什么不像前生,在月光下,只有爱,没有分歧和争吵?为了不僵化下去,他心生一计,转移话题,道:
“哗!爱神给我们的房子不错嘛。来!我俩一起去看看。”罗密欧主动去拉朱丽叶的手,未料到对方将手躲开,一脸阴云地道:
“怎么?就这么穿着睡衣睡裤出去?成何体统!”
“没事,这里就只我们两个人,就是裸体,也没关系?”
“裸体?罗密欧,没想到你的思想如此低级下流!难道二人世界就是裸体世界?”
“唉!这还用说吗?不是为了裸体过日子,又何必怕人看见,远离人群哩。”
“流氓!我可不是来和你过野蛮的原始生活的!”
一见心中的女神动了怒,尽管对她的辱骂,令罗密欧心生反感;但只好强忍下来,非常尴尬地笑道:
“别生气嘛,亲爱的。我不过随便说说,又不是真要裸体。我马上换衣服。”
罗密欧换好衣服后,含笑主动拉着朱丽叶出卧室参观新居。这是一座两室一厅的砖瓦房。非常结实,窗户上都装了铁条。客厅的后面和左侧是居室,右侧是厨房、储藏室和厕所。
“我饿极了,怎么办?”朱丽叶打不起精神,没见笑脸。
“我看看,有没有吃的。”罗密欧找遍厨房,没有熟食,只有土豆等;在储藏室内有一袋黄豆和十袋白面,对爱人说“没有现成的,要自己做。你会做吗?”
“我哪儿会做那些东西,也真是!一直是奶妈伺候我。她也不会做食物,是指使她的佣人彼得到厨房去拿;连彼得也不会做饭,我哪会做呢。亲爱的,你可别说,也不会吧?要不,我非饿死不可!”
“好老婆,我真不会做。我的吃穿都是佣人鲍尔萨泽料理的。”
“天哪!那怎么办呀?对了,到外面买,下馆子去。”
“这里哪会有餐馆呀,怕商店一定也很远?”
“为什么?”
“你不是要远离人群,过俩人世界吗?”
“怎么?又是我的错!”朱丽叶的脸色骤然愠怒,质问道“难道你没有同意吗?”先怒后哭,罗密欧立马降伏。
“我该死!不该瞎说。”罗密欧随即认错,看见对方不再哭,以为这一招好使,便继续用下去“是我向爱神要求,过田园生活的?”
“放屁!”朱立叶倏地将手从双眼上拿开,厉声喝问“明明是我提的,谁要你把错全揽在自己头上呐?我横不讲理、是不是?”
罗密欧马上警觉,又说错话,真是言多必失!只好点头称是,再不敢多言。陡然想起,还是用转移话题这一招来摆脱困境吧,道:
“对,对!我这就去买早点,买早点。”
罗密欧开门走到门口石阶上,放眼向四周一望。哎呀妈!周围全是高山峻岭,峭壁悬崖。自己的房子坐落在山谷中,真是彻底的二人世界!要走出山谷,怕得一两个小时。不知山谷外距村镇还有多远?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罗密欧只好硬着头皮又返回屋内,拉开笑脸,放低声音道:
“亲爱的,我们的房子是在山谷中,出山谷到镇上怕得几个小时,而且路又不熟。不如我们先吃点面糊糊。免得你饥饿难耐。”
“什么面糊糊?”
“就是浆糊呀。在学校贴墙报,我用面粉搅拌过浆糊?”
“浆糊?能吃吗?粘糊糊的。”
“我可以将面和硬点,做成面它它,不就行啦。我和面,你去生炉子,马上就可以吃了。”
罗密欧从碗柜中取了一个小盆和一把钢叉;用勺子掏凉水,走进储藏室,和面。水多了加面粉,面粉多了再加水。反反复复,总算试验成功,却造了满满一大盆。当拿到厨房时,不见朱丽叶:上哪儿啦?不是饿了吗?还到处跑!但这种意见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罗密欧不断告诫自己。他放下面盆,轻轻地喊:
“朱丽叶!”
“叫什么?像狼嚎!?火怎么生不着?”朱丽叶蓬头散发从炉灶后面将头伸出来,把罗密欧吓一跳。只见她脸上沾了不少污渍,差点要笑出来;但他不敢,只好低头道:
“我来,你去歇息一会。”
罗密欧蹲在灶门前一阵后,才知道什么都有学问,都得学。当他站起来时,对面的朱丽叶嫣然一笑:
“嘻、嘻、嘻!看你,就像马戏团的小丑,一脸黑。”
“你别笑我,”罗密欧见女神笑了,总算没白辛苦,笑着说“你也是,活像个女鬼!”
“怎么?我的脸也脏啦,那怎么得了罗!”转身就往卧室跑,站在镜子前,用毛巾不停地擦拭污渍。
“罗密欧,快打盆水来!”
“等一会,我向锅里加点水。”为了不让心上人再生气,他飞快地向锅中加一勺凉水,向灶门扔进两根劈柴,端了一盆水来到卧室,放在梳妆台上。
“你不洗干净手?”
“不急,我得马上去厨房,以免火熄灭了或水烧干了,做不出早餐。”
“告诉你:不洗干净手,做出来的东西,我不吃!”朱丽叶铁着脸、冷冰冰的语气又将罗密欧的火热心情浇个透凉,强忍着低下头,边走边说:
“我洗就是了。”
在罗密欧走向厨房的过程中,他平日击剑养成的第六感觉,清晰地觉察到朱丽叶跟在自己的身后,不由得怒气蓦然而生:太不相信人了,还来监视老子!按他以往养成的少爷脾气,偏就不洗,你奈我何?走进厨房后,又深深觉得,今天短暂的经验表明:自己不让步,后果不堪设想;只好强压怒火和怨气,先洗手。
在洗手时,他感到朱丽叶已经回卧室,便立刻将双手从水盆中移出,草草在毛巾上一擦:他奶奶的,老子就是不洗干净,怎么样?
稍稍打了个胜仗,罗密欧的怨气消了不少;便先洗刷铁锅,掏出锈水;又洗一遍,才加入正式的清水。再向灶内加柴,熊熊的火焰令罗密欧的心情进一步好转,不由得哼起民间小调来。
“还不快点,我都饿坏呐。干活还哼什么歌?五音不全,尽跑调!”
“跑调了吗?我怎么不觉得。”
“你能觉察出来,还能哼吗?说!为什么这么高兴?”
“不能说,说了怕你又不高兴。”
“别把我看扁了,我是那种人吗?你不说?今天非说不可!”朱丽叶被调起了胃口。
“我打?”本想说打了个小胜仗,后一想,这种秘密岂能说,那不闹翻天才怪哩!立马打住。
“吞吞吐吐,怎么又不说了?罗密欧,我们现在是夫妻,应该无话不说,怎能隐瞒各自的思想呢?”
“我说,你真不生气?”罗密欧诡秘地憨笑、瞅对方一眼。
“罗密欧,你白长这么大个子,罗罗嗦嗦,像个娘们!”
“好,我说。刚才我一想起晚上可以爬在你身上过足瘾,就?”
“无耻!下流!”朱立叶的脸立即放了下来,转身走出厨房。
太好哪!快回去躺在床上想心事,省得站在我身边指手画脚;哪一点不满意,就像训奴仆一样斥责。罗密欧边干活,边思忖着。腾地停止动作,自语道:
“主啊!我为何那么蠢!改说成夜里快活的事。这一下糟糕透顶咯!今晚准不许身上,这不坑人吗!”情绪立刻下降八百度,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摘自拙著罗密欧与朱丽叶续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