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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有一盆绿萝,不知不觉已长得枝繁叶茂。相对于其它的植物,我更喜欢这盆不动声色的绿萝。表面安静,内心繁华。即便没有鲜花似锦,依然这样动人。
绿萝,多好听的名字。有一种凉凉的意味,水一样荡漾在耳畔,何况还是这么耐活的植物,掐下一根枝条,插在水里,就能生根、发芽,这真是不可思议的生命奥妙,我感叹它柔嫩的枝叶却有这么强大的生机,让人一听就心生喜欢。
不开花的植物中,我最喜欢绿萝,带着淡淡的书卷气,不喧哗,很安静,稳妥而又内敛,无论放在哪里,都宁静祥和,如果配上诗经或者楚辞拍照,真是很别致。那一刻,阳光明媚,风日洒然,所有的细腻光阴都在身边,不舍得离开。
很少有植物是属于四季的,绿萝是其中之一,春、夏、秋、冬常绿如新。悬挂在窗前,似那轻轻的软烟罗,垂下来,瀑布似的,这飘逸的姿态,真有些奢侈了。也好。在锦瑟流年里,独守心内的繁华有什么不好,绿萝就是这样的植物,欣欣然,却又不动声色,这是难得的。
我喜欢绿色,很春天,带着欣欣向荣的好。早春,树木的枝干还枯着,只有一两颗嫩绿的芽钻出枝桠或者泥土,比起夏天的大红大绿,这点点绿色才真让人喜欢呢。就像绿萝的颜色,比青苔还要嫩的绿,不浓不淡,刚刚好,似乎能滴出水来似的,看上一眼,不由得赏心悦目。
每天,绿萝都像一个体己的朋友,欢迎我的到来,我把剩茶倒在它的盆里,它也满足地笑。绿萝的时光总是这样,最美最饱满,而于我,这最纯最干净的光阴,亦不再来。看多年前的照片,黑白,二寸,素心素面,羞涩地笑着,淡淡地,轻轻地,眼中有绿萝似的干净。而此时,任我再怎么精心摆布,也不能有那样的眼神了,我与那时,已经隔着一段光阴的距离了。
初春时节,每天对着一盆绿萝,心也开始复苏了,慢慢地冰消雪融,生机盎然。仿佛自己就是那株不知疲倦的绿萝,耐得寂寞,过得繁华,无论什么样的环境,都孜孜以求,欢喜地生长着。身边的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忙得不亦乐乎,只有绿萝一如既往地老样子,只是更茂盛更茁壮了。我想,像绿萝一样,做一株沉默的植物,独自欢喜,独自惆怅。也很好。
2012年3月5日,已是初春温度的小城,却下起了绵绵密密的大雪,洗去了整个冬天覆盖的尘埃。为这迟来的雪花,我的心绿萝般温润如洗,那深藏着的恬静,锦绣般在我眼前。白雪,绿萝,多么禅意。我知道,雪花不是禅,绿萝不是禅,可你看外面飘飘洒洒的雪花,再看看屋内开心生长的绿萝,真是说不出的禅意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