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婶婶

艾宇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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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得知婶婶去世了,心情很沉痛,几年不在家,本想回家后好好孝顺长辈们的,不想没有机会了。婶婶患脑梗塞许多年了,我离开家时,婶婶行动就不是很方便,讲话也含糊不清。最近几年生活好像完全不能自理,今天早晨弟弟给她喂饭,听说一口气没上来,就这样走了。

    婶婶生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儿子们都结婚后,婶婶和叔叔就分别和两个儿子过,比如叔叔和大儿子过,婶婶就和小儿子过,大家肯定感到很奇怪吧!我也感觉挺奇怪的,老两口还分开,不知如何考虑的。婶婶人很老实,略有些胖,印象中做饭也一般,还记得小时候去她家看她烙的餠,一共就有两层,也就是两个皮,没有层,所以记得两个弟弟常来我家吃饭。听大人们有时说:婶婶和叔叔结婚时,婶婶的娘家提出的一个条件就是,结婚后不能分家,因为婶婶不会做饭,要和妈妈一起过。当时我的爷爷早过世了,奶奶体弱多病,这个家就靠爸爸妈妈支撑,当然给叔叔娶媳妇,也就是我父母的责任了。叔叔结婚后,爸爸妈妈非常辛苦的操持这个大家庭,重活抢着干,好吃的记着孩子们,还要照顾弟弟弟媳。直到婶婶生了第二个孩子之后,爸爸妈妈才和叔叔婶婶商量分开过,那时妈妈已经教会婶婶做一般性的家务活了。一起生活的这些年,他们从没吵过架,妈妈毎天带着婶婶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她们就像姐妹俩,婶婶也很听妈妈的话,每天跟在妈妈后面做家务。记得小时候常跟婶婶去随礼,哪个亲戚家有人结婚啦,或者死人啦,妈妈都会给我穿上新衣服,把随的礼钱踹到我的口袋里,叮嘱一番,就跟着婶婶去吃好吃的去了,一般都会住一夜,连续吃两天,这是我那时最愿意干的事了。记得有一年冬天,我随婶婶去她的娘家随礼,好像是谁死了,刮着大西北风,饭桌放在用竹席搭的棚子里,冻得手都失去知觉,吃的是高粱米蒸的米饭,菜无非是大碗的豆腐,白菜粉条之类的,那我也吃得撑撑的,想回家这饭都不一定吃得到。谁想在我等着婶婶带我回家时,婶婶说还要再走一个亲戚,是结婚的,我跟着婶婶又步行走了几里路,继续吃,这回可是上当了,这个亲戚家的饭特别好,大米饭炖肉,看着这些只有过年才能吃得上的饭菜,我的肚子饱饱的,吃不下,免强吃了点。回家后的很长时间,都在回味这顿没吃多少的大米干饭炖肉的味道。一直想婶婶也太不爱讲话了吧!要早告诉我还继续走亲戚,我就在第一家不吃那么多了。婶婶就是这样的人,人很老实话也很少。记得那年唐山大地震,我家震得也比较厉害,家家都搭帐篷住,婶婶一家都跑到我家和我们住到一起,自己一家住帐篷害怕。每天我们几个孩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一碗水,判断是否有余震发生,妈妈和婶婶跑到屋里给我们做饭,一旦碗中的水晃动,我们便大声呼叫,妈妈和婶婶便迅速跑回帐篷。俩家人住在一起很多天,爸爸便去给他们也搭了一个帐篷,才劝他们住回自己的家。

    在几个孩子中,叔叔和婶婶对我比较偏爱,可他们老了,我也没尽到什么孝到,这是我心里一直内疚的,事事无料,没有办法。今天婶婶离开了人世,也不能赶回去送婶婶一程,只有感慨一片文章,寄托对她老人家的一份哀思。祝她老人家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