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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初,性本善”父辈们说,这是过去孩子启蒙的第一课。我想这是人们的一种美好愿望,谁不希望在孩子纯洁的心灵里,播一颗善良的种子,让它长成枝繁叶茂的长青树,荫庇着他,在人生未来的路上,走得平稳、扎实而富有生命力。
也许是受了这种传统思想的影响,我对儿子的教育也是更多地从传统教育入手,尊老爱幼、礼貌待人、乐善好施总之,巴不得小小年纪的儿子具有中华民族所有的传统美德。儿子也在似懂非懂中点着头应承着我,像一个小大人。
那年春节刚过,一名我曾采访过的农民朋友进城来看我,恰好是中午时分。我看他穿得那么单薄,估计连早餐也没吃,便将他请到我家吃午饭。饭后,这位朋友说起农村家里生活的艰难,从幼儿园放假在家才四岁的儿子很乖地坐在旁边听着。我不时地向儿子解说,这位叔叔家有一个小哥哥、一个小姐姐,虽然家里不富裕,但学习很用功。小哥哥小姐姐可不像你这样,吃这么多的糖,他们一年四季几乎吃不上两次糖,连过年叔叔也只给他们买了一斤硬糖。上班时间到了,农民朋友要走了,我收了几袋不是很旧的衣服,让他带回去,也许他的妻子或女儿用得上,再送一桶单位发的金龙鱼油。提着几大包东西走,朋友自是感激不尽。其实。我的心理并不高尚,真的有几分施舍的优越感。
正要开门之时,儿子拽住了那位朋友,递上一盒装祯十分精美的糖果,眼里毫无杂质地对我的朋友说:“叔叔,把这盒糖带给小哥哥和小姐姐吧!”我一看,天啊,这是我的一位朋友从国外带回来送给我的春节礼物,是一盒昂贵的阿根廷奶糖,我一直没有开封,想慢慢地享用。儿子几次想吃,我都没让他吃。这时,我分明看见那位朋友眼中流出的惊讶和感动。接过儿子手中的糖盒,他连谢谢都忘了说。儿子的眼睛却纯净而真诚,毫无世故与优越感,也许正是这样的纯净,让我的穷朋友眼睛发潮,嘴唇发抖。看着这一切,我一下子感到很惭愧,为我的心灵没有儿子那么纯净而不安。我没有责怪儿子擅自送出了那盒糖,我只对儿子说,你做得对,在别人有困难时,我们就应该帮助他。这话一直影响着儿子,在街上看见乞讨者,儿子常常会向我要几个零钱,送到他们的手中。我很想告诉儿子,在这些乞讨者中,有些也许并不是穷困者。但我终究没讲,我不想儿子的善良之心、怜悯之情,因为一些人的不诚实而有所改变,更不愿他纯净的童心被利用而受到玷污。我也愿善良这棵树,让他成长为正直而有责任感的人。
其实,我们的善良不是刻意标榜的。有时善良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足以让人的心灵为之一动,也足以让人在感受善良时,净化自己的灵魂。作家王蒙曾说:善良是一种精神的平安。这样的平安是人们用心灵的土壤培植,用真诚的纯水浇灌而成的长青之树。因此,播在我们心中的善良之种,需要精心的呵护和培植,让它长成参天的长青树,抵御尘世的邪风恶雨,以此庇护人性中美好却脆弱的品性。
善良者在付出善良时,肯定不会去计较别人对自己善良的回报,因为善良让我们充实,善良让我们快乐,善良让我们富有智慧和幸福,善良始终微笑着面对一切虚伪、肮脏、丑恶和奸诈。善良是一棵永不衰老的长青树,我们的生命也因留住了善良的树根而青春不败,爱心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