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愿仗剑走天下

冰心在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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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从一所有名的中学实习回来,毕业论文答辩也接近了尾声。那是我正将大学毕业时,有许多闲暇时间读书。在读百年孤独和叔本华的同时,我读遍了琼瑶和三毛。虫鸣相伴的仲夏夜,独自斜躺在蚊帐中,秉烛握卷,有一份坐拥书城的惬意。那似梦似幻的纯情和浪漫充斥了我年轻的心。

    金庸一剑走神州。也不知从何时起,男同学中猛地掀起了武侠热,诸如老邪、完颜之类的绰号,成为了男同学炫耀自己读武侠书的标志。一时间,同学们无侠不成话,能读上几本武侠书,是时尚。在男同学刀光剑影地谈论金庸、古龙、梁羽生,考证哪一段故事情节与历史有出入,哪一个笔下人物令人生怜之际。我便用琼瑶式梦一般的眼光望着那一群要踏平天下不平路的“武林秀才”以他们满身的书生气去臧否武侠人物,何不在琼瑶的故事中领略少男少女的真情?由此,对男同学向我鼓吹的金庸梁羽生嗤之以鼻,然后以悲天悯人的语气,语重心长地对班上的“武林秀才”们说:“武侠小说,乃旁门左道,岂可入流?”那群“武林秀才”便对我摇头摆手恻然有加:“只读严肃文学,不知武侠小说。狭隘,狭隘。可悲,可悲。”我还是一副嗤之以鼻的神情。于是“武林秀才”们无可奈何又只好万分同情地离我而去,认为我是顽固不化的“排侠派”他们不知该怎样才能说服一个将武侠小说列为旁门左道的女同学,好象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去跳崖却无法制止他一样的令人遗憾。

    大学毕业初,我把自己的主要精力放在本职工作上,听课、备课、上课,让我的生活和工作充实而忙碌。但遗憾的是不像读大学时那样,在图书馆任由我支配读书的时间和空间,这反倒觉得终日无书可读了,于是我也捧起了金庸的书。孰料,一本雪山飞狐一下子吸引了我,扣人心弦的故事情节,鲜明生动的人物性格,欲说还休的爱情表达,让我不忍释卷。冥冥中,仿佛看见那白衣少年飘然而至,英武潇洒而儒雅侠义,才知道金庸有如此的博大精深和超凡脱俗。我向曾是我大学时坚强同盟的一个女同学推荐了金庸,我想她一定会像我一样,不再做坚决的“排侠派”果然,她在读了金庸的射雕英雄传后,就此被金庸俘虏了。在熟读了金庸梁羽生的的若干著作后,她整日缠着我探讨武侠小说,缠得我不得安身时,我就不耐烦地说:我对你是猫抓糍粑——甩也甩不脱了。她这才有所收敛。

    一个周末,曾经的坚决“排侠派”女同学又和我探讨武侠小说了,她说她想写武侠小说:“这柔情似水,刚烈如火的女主人公得要有点文化,至少要初通文墨嘛。原型呢,就选你吧,名字呢,按武侠书的惯例,叫唐波波——我家安顺的亲戚昨天送了几盒波波糖,好吃着哩。”我忍不住拊掌大笑。我们又一致推选大学时颇侠义且有几分英俊的男同学作故事中的男主人公,也取一个威震四方响当当的名字。同时,构思了第三号人物和第四号人物,还有一帮十恶不赦的武林败类。让他们在故事中为义气打得难解难分,为心爱的女孩杀得天翻地覆。故事的结果当然是邪恶腐败变泥土,正义浩然划长空。二人对着被我们烤熄的煤火炉,心中好象真写了一部传世之作一样得意。直到发现那火炉越烤越冷,怕老妈下班被骂,才手忙脚乱地重新生火。二人在一番忙乱中都成了大花脸,彼此相视看看,不禁哈哈大笑。嘿,一份侠义豪情,陡然而生。

    我一改过去的偏见,先后读了金庸、梁羽生、古龙、温瑞安、萧逸、独孤红、独孤白等若干武侠杂家的武侠小说。读着读着,方觉得在武侠小说中,除了金梁古外,好多借了武侠之名的无名小说中的武林中人,越来越没有仗剑走天下,拳脚除不平的豪气与正气,多的是几分令人不齿的邪气,那份钟情武侠小说的热情,慢慢地冷淡了下来。

    近年来,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越来越多地被搬上银屏或屏幕,不时成为影视界吸引观众眼球的焦点和亮点。我一如既往地喜欢着武侠小说及影视。不是喜欢演员对武侠小说的解说或演绎,喜欢的是那种侠肝义胆、惩恶扬善、除暴安良、乐善好施的痛快和主题。这其实是人们的一种美好愿望:邪恶永远不能战胜正义。因此,一位长发飘飘,身穿夜行衣,在飞檐走壁中来去自如,无所不能,至刚至柔的女侠,常在我脑中闪现。她嫉恶如仇,她爱憎分明,她敢于牺牲,她虚怀若谷,她忍辱负重,但决不放弃自己踏平天下不平路的理想。她是个令人称道行侠仗义的女侠——那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