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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晚安,宝贝(非你莫屬之晚安,寶貝)
凌晨一点。
一双小小的蠕动动物,悄无声息地、以时速0。1公里往西北西方向缓慢爬行,朝那巨大生物前进,谨慎态度透着一丝吞食鲸吞的侵略意图,仿佛攻占地球的外星人。
无声地前进,张手,攻击——
啊,抱到了、抱到了,终于抱到了!
仿佛得到什么天大的宝贝般,小小侵略者心满意足地咧开嘴,流淌口水。
那巨大生物低下头,拎起攻占小腿的外来者,端详了一会儿,似在考虑由哪里开始,一口口吞下她,她仍不知死活,径自露出两颗初生的小小乳牙,好生可爱地发出声音——
“把、拔——”
“啊!”巨大生物好温柔、好温柔地笑了,凑近她,最后终于决定在红嫩诱人的苹果脸啾一口。
“宝贝,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下来了?”
“咦咦呜啊呀——”即将满周岁的小东西,含糊不清说着外星球语言。
“喔,悦悦饿了啊?那你想吃什么?”
“哪啦呜啪啪——”持续使用外星语。
精通外星语的某男子,沟通完全零障碍。
“啪啪!”小外星人好兴奋地拍拍手。
“是麦片!”纠正。
“啪啪!”“好吧,片片。”不要对外星人要求太多,他自行调降标准,只要会一个发音就行了。
“啪啪!”“”吸气。“片——算了,就啪啪吧!我们去泡啪啪。”放弃,填饱小宝贝的肚子比较重要。
单手抱人,单手泡麦片,吃饱喝足的小小娃儿,终于满足地在他怀中沈睡。
他放轻动作,将小娃娃放回他床上,再无声地回到客厅,继续写稿。
笔记型电脑是在接手照顾悦悦后才买的,方便小家伙入睡时转移写稿阵地,以免惊扰了她的好眠。
写不到一个小时,小腿又被缠抱住,他低下头,讶然轻笑“你怎么又爬下来了?睡不着吗?”
“啊啵啵把拔——”
此为倒装句,原文应该是:“把拔,要抱抱。”
“要抱抱喔?”他张手,再将小外星人搂回胸前,宠爱地拍抚,换来小人儿好甜好甜的笑靥。
这回,他多唱了一首安眠曲,才哄睡小娃娃。
回到客厅,这回不到半小时,小腿又遭沦陷。
他低下头,三度抱起她,表情有些无奈。“你真的很不想睡是吧?”
明明就困了啊!瞧,一赖进他怀里,明显有睡意,还会自动调整方位,乖乖闭上眼睛。
他忽然有些明白。“小悦悦想要我陪你睡是不是?”
这丫头很粘他、很爱撒娇,也很没安全感,片刻不见就会哭着找人,有一回在公园遇见张爷爷,将她托给老人家看顾一会儿,到前头去买点东西,她就哭得惊天动地,让所有路人用谴责的眼光看他,以为他要遗弃小孩。
他关了电脑,三度将她抱回床上,这回没再离开,侧躺在她身旁,轻抚怀里的小娃娃。
“好了,我不工作,在这里陪你,悦悦乖乖睡喔。”
“把拔——”甜甜嫩嫩的嗓音,好心爱地喊着。
“是叔叔。”从她喊第一声把拔至今,数不清第几次纠正。
“吐吐。”
是兔兔还是吐吐?不管哪一个,都不太美妙。
“叔叔!”再接再厉。
“竹竹。”
嗯,好多了,有比较接近。“再一遍,叔叔。”
“猪猪。”
包难听。“是叔叔。”
“猪猪。”
“”再次降格以求。“还是竹竹好了。”起码比猪猪好听,他再也不能要求更多了。
“猪猪。”
“竹竹!”
“猪猪!”
“竹!”没关系,两个字太困难,一个字就好。
“猪!”
“”天,头好痛。
他有苦难言,那厢,小人儿却笑得好生开心。
“你是故意的吧?”强烈怀疑。
除了把拔之外,任何音准都不堪入耳!
包正确地说,是截至目前为止,只有把拔的发音完全正确,其余一概使用外星语。
他以生命抗争,抵死不让人成天猪猪长猪猪短地喊他!
既然他们要求她念的发音从来没准确过,那——
抱着实验心态,他改口:“把拔?”
“把拔。”从善如流。
他中招了吗?
“汪子悦,我真的觉得你在算计我。”
她呵呵笑着,也不晓得有没有听懂,脸儿好甜蜜地蹭着他掌心。
凝视怀中再度安稳入眠的小娃娃,他既无奈,又怜惜,嘴角微微弯起弧度,浅浅、浅浅地笑了——
“晚安,我亲爱的宝贝。”
2、孩子的教育不能等?
习惯这玩意儿,实在是全世界最可怕,比暴力还惊人、比语言还血腥的东西,所以说,教育得从小做起,养成良好且正确的思想。
会有这样的体认,起源于那双一岁五个月、由爬行类进化为文明灵长类的小生物。
悦悦很聪明、学习能力也强,对她说什么,基本上已能听懂几分,并且有样学样,因此关梓言时时刻刻都在留意自己的言行,以免造成不良示范。只是,有一点是那颗小小顽石脑怎么也转不过来的——
这阵子流行性感冒肆虐,小娃娃也没与社会脱节,硬是跟上流行,也给它咳个两声,看她病恹恹的,成天发烧昏昏欲睡,关梓言看得好生心疼,不时进房看探探她的情况。
这几日小娃娃非常难带,醒来只要没看见人就哭,身体的不适加上心灵的无助,只能以哭声向大人表达情绪。
看她哭得眼泪鼻水一起流,关梓言好舍不得,抱起她又哄又亲,下意识脱口而出:“悦悦不哭,把拔抱——”等等,他刚刚说了什么?
纠正了好几个月,小悦悦硬是改不了口,这下可好,潜移默化中,反倒是他被洗脑了。
这件事,让他困扰了好一阵子。
只要一不留神,那个称呼就会由嘴里不受控制地溜出来,连他都成了帮凶,果然习惯于思想,比暴力还可怕啊!
要是汪恬馨听到,会怎样想啊?觉得他存心误导悦悦,胡乱教她?
周末假期,小病初愈的悦悦活力充沛,满屋子乱跑,正备受困扰的关梓言没空与汪悦悦小姐交际应酬,于是她退而求其次去缠她的娘。
很不巧,某人的娘正在聚精会神苦思企划书,也没空分神垂怜,挥挥玉手头也没抬地顺口丢出几句话打发她。“妈妈忙,去找把拔玩。”
正好回过神来的关梓言捕捉到这句话,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女子对望,怔愣相视。
谨遵懿旨的小娃娃立刻迈开短腿跑跑跑,到他面前将小手臂伸得高高的,娇甜嫩嗓轻喊:“把拔,抱。”
静默了三秒——
他浅浅笑开,弯身回应地抱起她。“好,把拔抱。”从此不再纠正。
是啊,血缘都不拘泥了,称谓,又有什么要紧呢?
孩子如是认定,情感的依归如此,他对待悦悦,心态上又与女儿有何差别?
洗脑就洗脑吧!他乐意被同化。
尽管如此,他还是要强调——孩子的教育不能等,该纠正的还是要纠正!
悦悦三岁半,上了幼稚园,汪恬馨那阵子迷上台湾本土剧,每天时间一到就窝在电视机前看得不亦乐乎。
这也就罢了,他比较有意见的是,她自己看无所谓,还要拖小孩作伴,那阵子她看的又全是一些他觉得对白煽情、又洒狗血至极的戏剧,看到高潮迭起激动处,母女俩还会抱着一块感动拭泪。
原本,他只是觉得,他们家不爱看幼幼台、反而喜欢看文艺爱情剧的悦悦只是比较早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提醒汪恬馨谨选戏剧,别太离谱就是了,直到这一天——
在厨房张罗晚餐,正好酱油没了,客厅里的母女俩正看到高潮处,也不指望她们帮忙了,拿了钥匙自己要出门去买,没想到沙发上的悦悦突然扑向他,死抱住大腿狂哭。“呜呜——把拔、把拔,不要走——”
他愣住,当场傻眼至极。
“我、我只是要去买酱油”结结巴巴解释,还回不过神来。
“不要走,把拔,我会乖,我会听话,不要抛弃我和妈妈”完全听不进去,画面百分百拷贝煽情八点档,哭得极度真情流露,活似他要抛弃妻女。
“我只是要去买”犹作垂死挣扎,试图重申。
“是不是悦悦做错什么,把拔打我、骂我没关系,不可以不要我”
“”他现在知道孟母为什么要三迁了,孩子的教育果然不能等!
钡通无效,他好挫折、又好无力地揉揉额角,望向那个同样傻眼错愣的孩子娘,叹了口气:“汪恬馨,你到底给她看了什么?”
3、把拔也很邪恶
他们家的小鲍主,最近很不阳光。
以前,每天从幼稚园回到家,总有说不完的趣事,王老师好凶、她最好的朋友是陈明翔、她又拿到小苹果贴纸他钥匙圈上挂的米老鼠吊饰就是她用十张小苹果贴纸换来的,为此,她娘吃味了一个星期。
就像只刚发现说话乐趣的小麻雀,吱吱喳喳有说不完的话,每天日子都过得好开心。
这一个月,她开始说,她们班上来了一个新同学,这个新同学很差劲,又不好相处,每次都摆脸色。
他告诉她,要友爱同学,不可以对人有敌意。
她又说,她听话努力去和他搭起友谊的桥梁,但是他把她的点心偷吃掉了!
他告诉她,没关系,只是点心而已,当敦亲睦邻就好了。
她还说,他扯她的辫子,推她、还骂她臭三八,他才是贪吃的臭小胖咧!
他一边帮她洗澡,一边谆谆教诲兼亲子沟通:“他只是刚到陌生的环境不太习惯,悦悦要有包容心,不可以发脾气。”
他说的话,悦悦一定会听,但是说归说,每次帮她洗澡,发现哪里又多青一块红一块,心里总是叹气频频。
他只是希望悦悦有宽容雅量,别学会记仇、以牙还牙的负面情绪,这并不代表他不在意她所受到的委屈。
为此,他私底下找王老师沟通了几次,才知道那孩子家境宽裕,自小就被父母给宠坏了,小霸王一个,实在很难教,连老师对他都颇为无奈。
某天,又接到园长的电话,匆匆赶来,女儿哭得好惨,而园长、老师正在训斥小男孩。
悦悦一见他,抽抽嘻嘻地奔来,趴在他肩上继续哭。“把拔、把拔他推我啦”委屈兮兮的泪人儿投诉。
在老师的解说,外加汪悦悦小姐的哭声为背景配乐下,关梓言总算理清事情始末——
老师带动唱时,某人一时脚贱,伸出来绊倒另一个某人,于是那个跌倒的某人就哭得彷佛世界末日,怎么也哄不停了。
小男孩被命令到角落去罚站反省,而另一个某人在他怀里哭。
悦悦虽然看起来温驯乖巧,其实骨子里自尊心是很强的,每个月的荣誉榜上都有她的名字,这回被绊倒,当众跌得狗吃屎,小小的自尊可受不了那样的打击,才会哭得惨烈无比。
这孩子是他带大的,哪会不了解,他任由她哭,哭累了窝在他臂弯抽噎,他温柔轻拍,这才开始给她信心重建。
“宝贝,那张是谁画的?好漂亮。”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悦悦吸吸鼻子。
“我。”
上个月双十节画的劳作,老师说她画的很好,就贴上去了。
“丑死了。”角落面壁思过的胖小子犹不安分,嫌弃地嗤哼。
必梓言假装没听到。
“那个咧?谁捏的?”
“也是我。”用黏土捏的。劳作课老师要他们捏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所以她就捏了把拔的样子。
“更丑。”像妖怪一样。
“”关梓言持续失聪状态,面不改色地双掌捧着泪人儿脸蛋,啾了一口。
“那这个咧?谁家的小孩,超可爱。”
悦悦终于破涕为笑,赖向他颈际撒娇磨蹭。
“你家的。”
心灵安抚结束,抽面纸帮她擤鼻涕,这才开始检查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悦悦有没有很生气?”
“有。”她讨厌死小胖了。
“好吧,这次比较过分,你可以气一天,明天就要全部忘光光,知道吗?”轻轻拍掉她衣服上的尘土、拿掉头发上的落叶、顺手卷高袖子查看,一面继续机会教育:“因为一直记着这件事,悦悦一定会很不开心,所以我们原谅他,自己开心比较这什么?”他瞪着悦悦破皮擦伤的膝盖。
她眼眶凝着一泡泪,要哭不哭。
“活该,痛死最好!谁叫你口香糖不给我!”胖小子沾沾自喜。
视线由擦伤的膝盖,移向手臂显然是被捏出来的瘀青,那一瞬间,他听到脑中某条名为忍耐的神经宣告断裂的声音——
“悦悦,口香糖呢?”似在酝酿什么,他口气轻柔极了。
“这里。”
必梓言先拆了一颗喂她,然后问:“也可以分把拔吃吗?”
悦悦很大方地整条孝敬上去。“但是不可以给臭小胖哦!”必梓言拆了一颗入口,努力嚼着黏性最佳的状态——
走出园长办公室时,他顺手取出嘴里的口香糖,不着痕迹往某人后脑勺黏去。
悦悦不可以有黑暗的情绪,但他可以,他心肝就是黑!
对付不受教的臭小表不用太讲仁义道德,胖小子要是投胎在关家,早不知被关老爷的家法打飞到哪里去了!
耙欺负他的心肝宝贝,找死!
4、谁是最爱
“陈明翔的妈妈给他声了个弟弟,我也想要一个弟弟陪我玩。”这是她四岁生日愿望。
然后,把拔就真的把这个生日愿望实现了。
她有了一个弟弟。
那天,把拔将他从护士阿姨手中抱过来,小心翼翼蹲下身,对她说:“悦悦,这是弟弟喔。”
她本来很开心、很开心的。
弟弟好小,软软的,她用食指轻轻戳一下,弟弟就会咧嘴对她笑。
她想,以后就有人陪她了,她的玩具可以分他、糖果也可以分他。
可是,慢慢地,她有些不确定,有弟弟是不是真的那么好了
他家的小可爱最近很不阳光哦!
必梓言发现了,找了一天睡前的谈心时间,便问她:“宝贝,你最近在走气质路线吗?”
嫌裙下忠臣还不够多?
“我有心事。”
他呛了呛。
你才几岁呀!这副忧国忧民的小大人模样是哪招?
“那好吧,我们来谈谈你的心事如何?”
是吗?悦悦考虑了一下。
好一会儿,抬眸幽幽地开口了——“把拔。”
“是。”好忧郁的眼神啊!必梓言由床上坐起身,双手平放膝上,摆出不下于谈论军国大事的谨慎,庄重应声:“关小姐请说。”
“你比较爱我还是弟弟?”
必梓言微愣。“怎么这样问?”
“”关小姐扯玩被角,低声嘟哝。“把拔现在都没空跟我说话,只顾着抱弟弟。”
她不是爱计较,可是每次弟弟一哭,把拔和妈妈都忙着抱他、泡牛奶、换尿布,过一下下就去看他,都不看她,她一个人好无聊。
原来她走忧郁路线,是源于不安全感,怕自己拥有的关爱,会被家中的新成员夺走,父母不再爱她?
那现在要怎么回答?
当然是我的悦悦小宝贝啊——听起来有点假。
手心手背都是肉——啧,这句又太官腔了,不适合说给四、五岁的小孩听,想了想,他换个方式反问她:“那悦悦比较爱把拔还是妈妈?”这样讲她就会懂了吧?
“把拔啊!”答得毫不考虑。
“对嘛,所以啊?”正要将相同的概念套进去解说,熊熊被她的答案愣住,口水呛了下。
哭笑不得地左右张望,确认隔墙无耳,张开手臂将她抱坐腿上,压低音量与她打商量:“来,宝贝,答应把拔,这句话千万别让妈妈听到。”
否则某人又要吃醋了,那个先学会叫把拔,死不叫妈妈的陈年恩怨还记在墙上啊“为什么?”
“不为什么。如果妈妈问起,一律回答最爱妈妈。”
“把拔说谎。”不是说做人要诚实吗?
猛然被训诫,三十来岁的大男人羞愧认错。
“是,对不起。”接着补充:“不过偶尔说一次没关系,这叫善意的谎言。”
“哦。”小家伙一知半解。“那如果你们离婚妈妈问我要跟谁怎么办?我真的比较想跟把拔啊。”
“”这只小乌鸦!
必梓言哭笑不得。“我们不会离婚,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再来,我们来谈谈谁是最爱的议题。”亲密地搂着女儿小小的身子摇晃,柔声轻哼:“悦悦知不知道,你小的时候身体很不好哦,刚生出来的时候,比弟弟还要小呢!常常生病,半夜要哭好几次,我和妈妈就要起来泡牛奶,有时候一整个晚上都不能睡,因为很担心,就算睡也不敢睡得太熟,一直要起来确认我心爱的小悦悦没事才可以安心。”
“然后你看,现在你长大了,那么健康、那么快乐、会说爱把拔,还可以去学跆拳道来保护把拔了,那么贴心又懂事的小悦悦,把拔当然很放心啊。可是弟弟就像你小的时候一样,需要多一点的注意力,饿了不能自己找东西吃,生病又不会说,所以我们要很小心,悦悦不愿意把拔把对你的关心分一点给他吗?”
这年纪的孩子特别敏感,也容易闹别扭,尤其一向集三千宠爱在一身的独生女,面对家中突然多了个成员,分散对她的专注目光,心中的冲击是不可避免的,若不谨慎处理,让她钻牛角尖可就糟了。
只是不知这样的说词,小小年纪的她,能否接受?
悦悦偏头想了下,很大方地说:“那好吧,妈妈分他。”
口气多像饼干给你,牛奶糖给我!
“把拔不可以吗?”他小心地发问兼打商量。“一点点?!”
“唔,好吧,把拔也分他一点点。”她真是全世界最大方的姐姐了。
“再多一点点好不好?!”
悦悦狐疑地望他一眼。“把拔最最喜欢我?”
“我发誓,全世界我最最喜欢悦悦了!”
“那好吧,再多分一点点。”
好不容易搞定了他家小祖宗,走出房门来,见妻子倚靠在门边,要笑不笑地望他。
“干么?你那眼神。”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们离婚她比较想跟你。”
“孩子没什么定性,你明天再问,她答案又一样了。”
当然嘛,已经串好供了啊!汪恬馨哼了哼。“那,关先生,你比较爱谁?”
“当然是你。”答得飞快,完全不需要犹豫。
“也是善意的谎言?”
“绝对出自肺腑。”他以着绝无贰心的超诚恳表情挂保证。
汪恬馨笑出声来。“虚伪!”
不过,很受用。
谁是最爱?这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某人面前,永远只能有特定标准答案,要为人夫、为人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啊!
必梓言悲凉地想。
作者小语
这是一篇躺在d槽硬碟里的残篇断简,一日为了整理历年番外目录,不小心发现了它的足迹,当时为何会开这个小短篇,动机已不可考,一时兴起便将它修补完成,藉由晴姑娘生平第一本个人志问世,献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