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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我对云姐接任李贵富的位置,从心里是表示支持和赞成的,这也是把云姐推到前台的主要原因,可现在云姐一副踌躇满志,大有把我撇在一边的架势,让我的心里十分难过。我坚决相信,就在昨天,陈邦国教授和云姐单独在松花江边相会,如果陈邦国想要推倒云姐,云姐绝不会推辞,也许还会主动投怀送抱。一个想得到地位,一个想得到美女,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珠联璧合的事情了。
云姐把车开到镇里最大的一家商场前,我问:“云姐,你搞错了吧,不是要到河东村去看富哲夫吗?”
云姐说:“这有什么奇怪吗?周凯天,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想法。咱俩的事情慢慢再说。咱还是把心思放在富老爷子的投入上。咱们跟富哲夫的关系和过去不一样。过去为了拆迁,我们是敌对的关系,经过我们的努力,把他们家那块儿老宅院保护住了,虽然不需要他们感谢,但我们现在已经是一种合作关系。去看一个老人,从合作方来讲,总是要带些什么礼物的。”
我说:“那钱就从我这里出吧。你给我那两万块钱。现在还分文没动。”
云姐说:“那个钱你就留着吧,你到现在还没发工资,再说,我还是感激你的,是你把我推到了前台,从反对你的人,到坚定的支持者,这个身份的变化是历史性的。”
云姐说着,把手放在我的大手上,轻轻的抚摸着,眼睛里充满着热望。
我说:“我把你推到前台,目的是让你成为未来大岭镇主政的人,是坚持走发展特色乡镇路子的领导,而不是让你卖弄风骚,把自己当做交际花甚至是外围女那样的人。”
云姐并没有生气,看着我,忽然问:“周凯天,就算是你看到我跟陈邦国在松花江边上游玩,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也不愿意做任何的解释。可是我正要问你。据说那个地方很少有人知道,陈教授跟他年轻漂亮的妻子到那里游玩过。我是被陈教授带到那里去,可是你又是跟谁去的呢?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怎么能知道我跟陈邦国教授在那里游泳嬉戏呢?你怎么说我,我都不跟你计较。你也应该说说你自己的事情吧。你既然看到了我,就说明你也在那附近。你跟谁去的?难道你是跟乔凤凯的老婆?”
我怔了一下,没想到云姐突然之间把乔凤凯的老婆给说了出来,我忙说:“我跟乔凤凯的老婆有什么关系?你别给我瞎说。”
云姐冷冷一笑说:“就像我认为我跟陈教授出去不会被人知道似的,你也不会认为你跟一个女人出去也会被人发现吧。我现在认识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的是多么对。行了,你不管出于对乔凤凯的报复,还是禁不住美女的诱惑,跟人家一起出去,不管干什么,跟我也没关系。我进去给富老爷子买点礼物,你在车上等着我吧。”
我被云姐的一席话,说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看着云姐走进商店,就感觉到一阵纳闷。跟乔凤凯的老婆郭洁到省城来,做得天衣无缝,没有谁会知道,可偏偏就被云姐发现了,云姐是怎么发现的呢?也许真像云姐所说的那个样子,这个世界上的事情,真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吧。
不过,猜测我跟郭洁在一起,总要比发现我跟林丽雅在一起要好的多。如果云姐发现我跟林丽雅在一起,那就是最大的丑闻。
云姐被陈教授骚着,而陈教授的小媳妇又跟、我在一起,虽然我跟林丽雅并没什么,但这确是很危险的。一旦云姐那个逼嘴把不住门儿,跟陈邦国说出这个秘密,那我就前功尽弃了。
听着云姐这番话,我的心情好了起来,不平衡的心态也就平衡多了。这个世界上掌握着权力和财富的,多半都是男人,而掌握着这些男人的,又是那些美丽的女人,这是任何人也没法改变的,我也不能保证,将来有一天掌握权力,就能做到铁面无私,心如止水,对美丽的女人绝不动心。就从这段时间来看,身边出现的这些美女,我的生活都有点乱。想到自己昨天跟郭洁发生的那些事,就对云姐也多有原谅。
云姐买了一些老年人的保养品,放在车里,就向河东村开去。到了富哲夫家的红漆大门口,门开着,只见富哲夫老先生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嘴里叼着一枚精致的烟斗,身着一身红色的唐装,分外有神的眼睛,盯视着从大门走进来的两个人。
云姐先走了进去笑着说:“富老爷子,您是知道我们要来探望你吗?坐在这里就像是专门在等候我们似的呢。”
富哲夫老先生有一种不怒自威的神情,精神振奋,眼睛雪亮,跟云姐已经有了几面的交往,也喜欢上了这个年轻俊美的镇里女领导,尤其又是最支持古建筑保护的镇领导,富哲夫对云姐的青睐,现在已经超过对我的看重,说:“楚领导,凯天,今天早晨我家树上的喜鹊就呱呱的叫,我就知道镇里领导今天一定会到我家来,所以我就在这里恭候你们呢。结果你们是姗姗来迟啊,害得我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小时咯。”富哲夫虽然这样说,不但没有抱怨,反而非常欣喜地看着云姐和我。
云姐发出一阵格格的笑声,说:“富老,你们家的喜鹊登枝,说明你老要长命百岁啊。你看你这从大岭镇出去的了不起的人,又回到家乡为家乡做贡献,这是你的家乡的喜事。更是你们家的喜事啊。”
富哲夫感慨地说:“为家乡做多大的贡献想谈不上,想能把这片古宅保护下来,我再出点钱,对这里做个必要的维修,让人知道这个历史,不能不说是让人高兴的事。”
云姐说:“富老,这片古宅,有了你,就是你先人的幸运,更是大岭镇领导的福气,也是我这个新到大岭镇的人开了眼界了。富老,我代表大岭镇的领导,对你表示最真诚的感谢啊。”
云姐这一番连捧带虚呼的话,让富哲夫听了很受用,却让我听的觉得刺耳。
漂亮女人一般都有一张巧嘴儿,专门儿会说那种好听的话。富哲夫又不是一般的老头儿,他一口就答应拿出一千万来维护修缮这片古建筑,那就证明他的身价是不可估量的。在京城混了几十年,又是走南闯北的精明人,有个几个亿十几个亿的资本,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我并没有想到这一点,而云姐毕竟是当过领导的,一旦她当上大岭镇的一把手,就需要更多的富豪,为将来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出力,在这个社会上,毕竟有钱人是受到尊重的。
富哲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云姐,最后把目光落在美丽的女人云姐的脸上,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二位领导是针对我答应的一千万的投资来的。既然县里领导已经把大岭镇打造成历史文化风情小镇,我这个从大岭镇走出去的商人,必须为这个重大的决策出点力量,我答应的一千万,我绝对不会反悔,但我是个商人,我也要在商言商。大岭镇成为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后,所有的商业经营,必须由我代理。两位领导能答应我这个条件吗?”
云姐说:“这个应该没有问题,但这件事我自己也作不了主,还需要回到这里开一个会议,但我一定会支持富老先生的这个要求。这也说明富老先生很有商业头脑啊。”
我想,就目前的情况看,大岭镇的商业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名声,用富哲夫投入的一千万作为回报,富哲夫垄断大岭镇将来的商业文化代理权,现在看来是不吃亏,一旦大岭镇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名声打造出去,那可绝不是几千万几个亿就买下来,就拿周庄来说,光是那名声就可以值几百个亿,但现在没法反驳,也不可能反驳,只是觉得云姐这个漂亮的傻逼女人一点商业头脑都不懂。
富哲夫要留我们在这吃一道特别的午餐,这时办公室的沈梅打来电话,说是大岭镇的镇长胡雪峰与今天早晨病故,镇领导集体做一个遗体告别,这两个镇领导也就没法在富哲夫这里就餐,告辞之后,直接到县殡仪馆吊唁厅。
我说:“云姐,胡雪峰是在镇长职务上死去的,关于镇长人选县里是不是早就有安排?”
云姐淡淡的一笑说:“镇里的情况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他乔凤凯现在虽然只是一个常务副镇长,但他现在行使的就是镇长的权利,下一步很可能是代理镇长,等镇里开人大会之后,正式当选镇长。”
我说:“是啊,乔凤凯现在不但代理镇长职务,也是当着李贵富的半个家啊。我就在想,能不能乔凤凯一边当镇长,一边又惦记着叔记的宝座呢?”
云姐淡淡地说:“到时候再看吧。现在胡镇长死了,下个月李贵富就退了,总不能乔凤凯既是大岭镇的镇长,又是大岭镇的镇委领导?这大岭镇岂不是他家的了?你也知道,王发元就拆除那片古建筑的事,对乔凤凯很有看法。”
我忽然问:“云姐,你觉得你如果跟乔凤凯搭班子,他会支持你吗?”云姐笑着说:“你的意思我就是镇委领导了?你是这么看的吗?”
云姐的矜持让我一阵厌恶,伸手在云姐的腿上捏了一下说:“你再跟我装蛋。”云姐说:“周凯天,你干什么?”我说:“我说你在跟我装啊逼。你自己在背地里做着什么,你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云姐说:“我做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做啊。”我摇摇头说:“那就拉到,我也懒得跟你说。”
云姐把手放在我的腿上轻轻地捏一下,温情地说:“周凯天,你说,我听。我知道你的主意总是跟别人不一样,你说说看。”
我说:“云姐,如果让你当镇长,乔凤凯当镇委一把手,我看你的日子不会好过的。不要说没有这个可能。”
云姐想了想说:“这我倒是没想过。”
我说:“你不认为现在就是最后的关头了吗?”云姐问:“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我说:“我觉得你今天就应该跟王发元谈谈,以打造大岭镇为县里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为理由,直接谈县里那笔费用,再谈谈你的计划。陈教授不会忘记对你面授机宜吧?”
云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周凯天,你真是聪明。不错。我今天就去王大领导那里,把陈教授的安排说一下。”
殡仪馆里的气氛有一股人为造成的悲伤,我跟胡雪峰只见过一面,就在那次开会上,还把胡雪峰气吐了血,送进了医院,没想到,这几天过去,胡雪峰就一命呜呼了。
我并没有多少悲伤的意味,只是看着乔凤凯的表情也并不显得悲伤。这个呼声最高的镇长人选,也许在最近几天就会尘埃落定,但我却感到一阵索然无趣,虽然乔凤凯的老婆被我弄了一顿,但并没有解决问题,更不能阻止乔凤凯打压我的脚步。
例行公事般的对遗体做了告别,大家又上了车,忽然,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打扮的青春靓丽,那娇媚的模样,让我一阵心动,这不是李慧娟的是谁?我心想,这也是真巧,这么长时间没见到李慧娟,居然在这里看到了她,我高兴地刚要大步走去,忽然,我觉得不对劲。因为李慧娟并没有看到我,而是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那里停着一辆豪车,车边站着一个男人,对笑吟吟地走过来的李慧娟说:“慧娟,走,我们去翠湖小区看房子,那可是穆林县最好的小区,而且是最好的户型。”
我惊讶地站在那里,这男人居然是袁立峰,这个从龙大集团消失的人,居然在这里出现,这真让我懵逼。袁立峰在穆林县干什么?看来是当上了什么领导,而李慧娟从学校出来,看来是当老师了。真特么的行啊。
这两个人混在一起,看来关系不一般,很可能是鬼混在一起,李慧娟那是什么女人,居然被袁立峰弄到了手里,这让我比吃了屎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