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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时开始,我恋上了雨天。
清辰醒来,窗外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像个帘子,把自己的家与世间隔离开来,独处一隅,有身居身山老林的味道。雨声哗哗啦啦,阻挡了街道上传来的叫嚣声,人犹住在瀑布间,眼前青山绿水,耳畔歌韵淙淙。似人间仙境,居于其间,不亦乐乎。
若其间,有朋友冒雨踏着泥泞而来,沏一壶清茶,闻着淡淡的清香,与友人大侃,不谈某人高升,不说物价上涨,不言某匹黑马(股),更是乐哉。然,现代人都愿独居一处,不愿随意造访他人,尤其是雨天,一把雨淋淋的,一双湿透的鞋,主人开门后,看着明晃晃洁净的地板,不知该把脚放在何处,于是,悔一时之性起,忘了身居城市的束缚,便在心理暗暗告戒自己,下次决不敢造次。
没朋友来,自居家中,不免有所寂寂。于是,就找些事让自己享受起来。
先给自己煲一小钵营养汤。翻着一本烹饪书,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补养汤,就着上面的介绍,准备好一切材料,依着程序按部就班放下药材,还不忘了在旁边放上钟表,严格按时间来。虽然很笨拙,也不知煲出的汤是否真就有书上介绍的灵丹妙药的功效,但其间,依葫芦画瓢的滋味也是满有趣的。
当一切就绪后,就等锅里的汤,咕噜咕噜唱歌了,这个当儿,便找本最惬意,内容不太深奥的散文,唐宋诗词,边品读边等待。随着作者,漫步在他行云流水的文字间,感受着他的喜乐与哀伤,虽不曾经历他同样大悲大喜的事,也不曾见过秦时蓝天汉时月,但灵魂已与之共舞,一遭下来,也是酣畅淋漓,心似天边一片云,自卷自舒自自在。直到叮零零一声响,方才如梦中醒来,赶忙跑到厨间。盛出一碗汤,斯斯文文地品尝起来,随着缓缓流进心田,甜滋滋的汤,心也更加舒坦自然起来。
雅性来了,铺张纸于书桌,备好墨汁,拿起笔来,装模作样,或写字或描摹,梅、兰、竹、菊,看着笔墨游走于宣纸间,一点点将白色浸染成黑色,就像在自己的人生画纸上,淡妆浓抹,不求结果,只要相宜就好。不也惬意乎?
我爱雨天,因为雨天,我可以做回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