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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过生日那天,是星期六。不巧的是,那天她还要去外地参加学习。陪她在公路边等车时,我问她:“老婆,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她一边把围巾取下来,认真地包住头,一边敷衍了事地说:“过啥生日呀!我不喜欢这一套。”然后跺着脚说:“天真冷!”话刚说完,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你干脆还给我买一个烤红薯吧!”
“烤红薯”是我十年前认识她时,第一次买给她的生日礼物。那天和她走在大街上,她忽然说:“今天是我的生日呢!”我忙说:“我买些礼物送给你吧!”她连连摆手说:“不用送,我妈早上给我煮过鸡蛋了。”
我那时对她并不非常了解,不知道她究竟喜欢什么礼物,再加上那天口袋里也没装太多钱,于是顺水推舟便不再坚持。
路过一个烤鸡店,芬芳的气味飘出来,引得人谗涎欲滴。我自忖口袋里的钱应该可以够买一个烤鸡,于是紧走两步,不顾她在后面喊:“不用买了,我不喜欢吃。”径直走进那家店。
老板娘热情地迎过来,我说:“挑一个小的吧,小的香。”老板娘爽快地答应着,挑了一只称了一下,说:“二十七元五角,五角免了,给个整数就行。”
我的汗忽的涌出来。我清楚地知道我的兜里只有二十一元钱。我讪讪地笑了一下,她在旁边马上说:“太大了,人少,吃不了。看有没再小一点的?”
老板娘和气地说:“好好,我再找找看。”结果,又称了两个,最小的那只也要二十三元钱。
那时候年轻,我窘迫地不知道怎么办。她却坦然地笑着说:“还是太大了,一整只,我们吃不完的。不好意思,我们不要了。”说着,拉着我的胳膊大大方方地走出来。老板娘笑着说:“没关系,欢迎你们下次再来。”
走在街上,我挠着头不好意思地对她说:“今天兜里没装太多钱。”话没说完,她笑着说:“没关系,我不爱吃烤鸡的,太油!”然后又说:“知道吗?你装钱少,我兜里根本没装钱!”
正说着,迎面看到路边一个老人推着车子在卖烤红薯。她扭过头小心翼翼地问我:“你口袋里的钱,足以买一只烤红薯吗?”
我连忙点头说:“当然当然,可以买好几只呢!”
她放心地走过去挑了一只大的红心红薯,我再去挑,她却怎么也不同意。她坚决地说:“一只大的就够了,咱们两个吃。”
幸福,在那一瞬涌入我的心间
如今,和她结婚整整十年了。十年来,容忍了她的蛮横无理,她的庸俗不堪,她的喜怒无常,她的许多坏脾气、坏习惯。在这3650天的日子里,积存下来的,却是对她越来越深的依恋和娇宠。
因为,那只红薯带来的幸福,一直在,永远在。
(站在丈夫的立场,写自己:))2005-01-0710:36: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