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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一条河竟围着城流绕,自城西墙绕道北城墙后向东北流去,在夜暮下借夜光望去,茫茫如也,那古老的辉发城似被水蛇缠绕。
河并不太宽,河水也并非太急,但过河,却需要船,哪管是条小船。因为城门早已经关上了。
河的两岸大多是丈许高下的杂草,这时已是深秋,秋风瑟瑟,一阵风过,杂草“刷刷”地摆动着,令人毛骨悚然。
月色渐渐淡了下来,一群群水鸟,投进了杂草丛中,可是,有一大群水鸟,却聒噪着,从杂草丛中,飞了出来,接着,便是一阵橹声,一只小船,从河对岸慢慢地靠近河边,也靠近城墙脚下。
摇船的人是一个少年,身背个包裹,满面风尘,但神态看来并不疲倦,只是眼神有些茫然。
船终于靠了岸,丁龙跳下小船,望着丈许高的城墙,竟然双膝扑通跪地,嚎啕大哭起来:“师父,如果你在天有灵,就保佑我找到大师哥,让我查出害您的凶手。”说着,砰、砰、砰叩了三个头。接着,从腰中掏出绳索直往墙上甩去。他紧了绳索,刚要向城头跃去,只听“嗖”的一声,练武之人,不难听出有兵刃挂风声袭来。
丁龙闪过再转身行仔细观看,夜幕下,三个夜行装的家伙手持兵刃慢慢的围拢过来。
“慢!”丁龙问道:“各位是劫财吗?”
见那三个家伙在喊声中一滞,丁龙也不等那三个家伙回答,双腿蹲下,两手在地上捡起几个石子,又喊了起来:“告诉你们,本人身无分文,请你们退下,回家做个好人吧!”
那三人自顾四周望了望,其中一个使棍的走出来,猛地把他的铁棍往地上一戳,竟裂开大嘴笑了:“小子,你分文也不肯施舍,老子怎么回家做好人!”
“大哥,这小子如此吝啬,不如先宰了他再说!”另外两个使刀的家伙也阴阳怪气地说。
“小子,你可是白山三杰中司马柳叶的人?”那使棍的人问。
“你问的可是柳叶飞刀?”丁龙心想自己不正要追查此人吗!原来这司马柳叶跟这帮人有瓜葛,不过却敌友难辨,但庆幸的是有了线索。
“你认识?”那使棍的家伙立时抓起戳在地上的铁棍,显然有些激动:“他在那里?”
“各位哥哥,我也在找他!”丁龙说道。
“大哥,抓住他再说!”
“是啊,大哥!”那两个使刀的家伙有点着急了。
“好!”那使棍的家伙把棍一摆“小子,到我们安主那儿去说吧!”
说完,大棍直指丁龙,另两个使刀的家伙也挥刀直劈丁龙。
大铁棍直点丁龙的左肩,丁龙那能让他点中,肩头微闪,铁棍竟插入城墙几寸,但眼见两把刀从下盘砍来,丁龙手捻石子急忙弹出,就听“叮当”两声,两把刀掉落在地,那使刀的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手捂着右肘“哎呀呀!”地乱喊。
使棍的大汉迅速撤棍退后一步,立眼大叫:“小子,有一套!再看!”说着挥动铁棍自上而下力劈华山直砸丁龙。
丁龙看得出,这三人之中,这使棍的家伙功力是最强的。要收拾这三个人,就必须制服这个人。
此时,眼见大棍搂头盖脑的砸下,丁龙又一闪,手捻石子弹出直击其右肘。那大汉“哎呀!”一声松开右手。但他的左手仍然用力挥动大铁棍由劈变扫,直扫丁龙的中盘。丁龙没想到这家伙的铁棍如此迅速,急忙来个旱地拔葱,躲过铁棍这一扫,就在丁龙身子要翻过去的时候,铁棍竟由扫变挑。
眼见铁棍就要挑到丁龙的腿上,此时丁龙头下脚上,天又黑,自己所处环境又不太清楚,不得已间,两腿一贯内力,不去躲棍,反而一腿迎棍砸下,另一脚直踢对方面门。
铁棍“当啷”掉地。使棍人面门重重地挨了一脚,人退后三、四步一屁股跌坐在地。心里还嘀咕:明明铁棍扫中他腿,怎么自己到挨打呢!
丁龙不愿露出自己的真功夫,但由于自己的轻敌,还是不得已露了一手。
“怎么样?”瞧着这六只惊惧的眼睛,丁龙笑道:“还想抓我吗?”
“啪!啪!啪!”丁龙的话声刚落,几人的旁边有人拍了几下掌。丁龙这才发现,离自己十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白衣白裤,头上戴着白帽,帽子上搭着白丝巾。在这荒芜的城墙外,似某种幽灵,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小兄弟,功夫不错呀!”那人的声音尖尖的,而且阴阳怪气的。
“三安主!”地上到着的三人见来人急忙从地上爬起,并躬身一礼。
“退下!”来人轻盈盈走近丁龙柔声问道:“这位小哥怎么称呼?”
“在下丁龙。”丁龙感到来人气势实是有些逼人。
“好!”那人说话不紧不慢:”那么,来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我们有仇吗?”丁龙问。
“少废话!”没等丁龙问完,那白衣人的剑已经刺了过来。剑光在将要退去的月光下,泛起茫茫寒气,剑尖带着撕裂的声音围着丁龙转着,招招取人要害,剑剑取人性命。丁龙的情绪有些兴奋,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踏进这辉发城,便遇到如此高手,看来这辉发城真的是藏龙卧虎之地呀。
丁龙应付了一会儿,看出对方剑法轻灵诡异,只是内力不足,难以形成更强的威力。心想,自己的要紧事情还没有查,何必要树众敌。于是,急忙跳出圈外,大喊一声:“住手!”
白衣人何曾不想住手。他不是傻瓜,自己一上手,便知自己不是丁龙的对手,可又骄横惯了,以致骑虎难下。现听丁龙喊住手,也乐得顺坡下驴。不过嘴上并不见软:“怎么,你要自我了断?!”
“这位大哥,我们有什么瓜葛吗?”丁龙问。
“现在还没有。”白衣人答到。
“既然没有,我们为什么以死相拼!”
“你想怎样?”
“我可以跟你们走吗?”
“不行!”白衣人又举起手中的剑,其余三个黑衣人也各自拾起地上的兵刃,一起围了过来。看来是想以多取胜。
“哼!”丁龙又从地上捡起两把石子,手起石子飞出,只听又一阵叮当的兵器落地声,三个黑衣人的兵刃又掉在地上。
“你”白衣人竟尴尬地怔在原地。可她仍然有恃无恐。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人已经围了上来。见她举剑做势又要扑来。
“慢!”丁龙也发现围上来的黑衣人多了起来,心想:自己还不知是敌是友,实在是不应急着拼命。于是叫到:“各位请息怒,我不是你们的敌人,说不上我还是你们的朋友呢!何必动刀呢!”
“我可以饶了你。”白衣人也转着眼珠:“不过,你不能跟我们走。”
“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白衣人眼睛又转了转:“除非你让我把你绑起来!”
“这这太不公平了吧!”丁龙想了想:“你们如果不放心,我们还是各自走各的!”
“不行!”那白衣人又举起剑:“你想跑吗!”
“那你们到底想怎样?”
“把你身上的包裹交给我!”白衣人发现丁龙总是有意无意地模着身后背着的包裹。
“不行!”丁龙急忙又模了一下自己的包裹。
“放心吧,等见了安主自然再还给你。”
丁龙看见四周的黑衣人越来越多,真想一走了之。可又一想:看来这帮人在辉发城的势力不弱,我不妨跟他们走一遭,说不上又有什么发现呢!
“要命还是要财?”白衣人催促道。
“那那你们可一定还我哟!”丁龙不情愿解下包裹:“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当哪!”